【涛哥侃封神】第六十四回 罗宣火焚西岐城

作者:石涛

今天的人,可能有的人觉得自己很有本事,无论你是谁,绝大多数的人,可能你都得受到现在这种环境的某种局限性。而佛家里“空”,道家里“无”的精髓所在,就是尽你最大可能没有任何思想、没有任何概念、没有任何你自己要干嘛!这样,就更加确定于天意——因为你境界本身与天意,其实是能够相互沟通的。

燃灯道人当时破“十绝阵”的时候,祂就先讲“有祂自己的因由”在其中;有十二金门开杀戒,等等(大概讲了三条理由),但在最后一阵,当祂让武王、哪吒、雷震子去破阵的时候,祂已经改变了——跟祂原来设定的已经不同了。

也就是:燃灯随着破十绝阵的过程中,随着更多人出现(包括陆压),他自己的境界在改变!祂每破完一阵就回来打坐,祂的境界在随着破阵的过程中在改变、净化;在更接近于祂自己生命的本来。所以等到了“红沙阵”的时候,祂没解释,祂说得武王去……

武王去了,本来“谁去,谁解”,结果元始天尊跟老子先破“黄河阵”,当“黄河阵”破完之后,元始天尊要南极仙翁留下,南极仙翁拿着祂的玉如意破了“红沙阵”。在书中没有介绍任何燃灯道人在其中干嘛——师父来了,就没祂什么事了。

我想说的意思是,燃灯破“红沙阵”,跟刚开始(破十绝阵)的时候,已经出现根本性的改变。

如果你把燃灯道人最开始破十绝阵的时候当成是一种预言(因为事情没发生),等最后十绝阵破完之后,预言兑现了——十绝阵都被破了。但是,预言又没兑现!因为燃灯道人一开始预言的某些东西改变了。

因为有更高级的生命出现了。燃灯道人想不出最后连元始天尊跟老子都出马!祂要想到这一步,祂不会(按照预言)说我们得如何如何!所以这对现在的人有着极大的借鉴之意。

我们现在看到任何预言、任何东西,要提醒自己:它会随着环境改变的!会随着我们不知道的更高级生命的显现,改变了。当弥赛亚(弥勒)出现的时候,预言全都不准了。

如果“天灭中共”的本身就是弥赛亚现身的过程,或者是弥勒被人认识的过程,那么之前的那些预言会出现改变。这没有什么对、错,这是一个动态。因为预言可能能预言祂的出现,但无法预言祂将是怎么出现,及后面的事情。如果都能预言的话,预言者跟弥赛亚(弥勒)是什么关系呢?预言者是谁?

燃灯道人也是。当时(破十绝阵),祂觉得不灵了,去找元始天尊,到了元始天尊那儿,白鹤童子说你赶快回去吧!老爷马上就去。祂赶快往回跑。所以,大家要懂得这前、后的故事。

诗曰:
离宫原是火之精,配合干支在丙丁。
烈石焚山情更恶,流金烁海势偏横。
在天列曜人君畏,入地藏形万姓惊。
不是罗宣能作难,只因西土降仙卿。

火烧得上天、陆地都害怕了,但并不是罗宣如何如何。所有《封神演义》里讲的一切,都是讲究着“天意”,这是最关键的。罗宣穿得满身都是红,因为他是火,他是吃斋的(这是我们上回讲过的)。

话说探马报入中军:“启千岁:有一道人请千岁答话。”

殷郊暗想:“莫不是吾师来此?”随即出营,果然是广成子

殷郊在马上欠身,言曰:“老师,弟子甲胄在身,不敢叩见。”

广成子见殷郊身穿王服,大喝,曰:“畜生!不记得山前是怎样话?你今日为何改了念头?”

殷郊泣诉,曰:“老师在上,听弟子所陈:弟子领命下山,又收了温良、马善,中途遇着申公豹,说弟子保纣伐周。弟子岂肯有负师言。弟子知吾父残虐不仁,肆行无道,固得罪于天下,弟子不敢有违天命,只吾幼弟又得何罪?竟将太极图把他化作飞灰!他与你何仇?遭此惨死!此岂有仁心者所为?此岂以德行仁之主!言之痛心刺骨!老师反欲我事仇,是诚何心?”

殷郊言罢,放声大哭。

这是难,这是劫数,有的时候很难把话讲清楚。我相信朋友在现实的生活中遇到很多类似的,你会发觉:你能解释,你都不想多说。这就是命,每个人都有过类似的。

广成子曰:“殷郊,你不知申公豹与子牙有隙,他是诓你之言,不可深信。此事乃汝弟自取,实是天数。”

广成子的意思是:表面是你兄弟自己弄成这样的,但实际这是天数已定。这广成子就很怪了,你既然知道殷洪是天数,就不知道殷郊是天数?我觉得这个给朋友一定有借鉴。什么意思?

很多朋友都会讲一句话:自己是自己最大的敌人,“战胜自我”是最了不得的。这话对!也是不对!你自己怎么战胜自己?

不在其中,才能真正战胜自己,凡事“在其中的”都不灵。什么叫“在其中”?

念头——我要这个,我要那个。只要有念头,你就“在自己的念头中”,你就被自己的念头、欲望所左右。自己战胜不了自己,就像一个人如何用自己的双手搬起自己的双腿,在没有任何辅助下这么做。但有人使了技巧做到了,却缺少了真实,道理是一样的。

当你使了技巧、使了诡计、使了一种“钻空子”,这种人是不可教的,表面看起来是聪明,实际上是为人奸诈。这就是“一层讲着一层的理”。

殷郊曰:“申公豹之言固不可信!吾弟之死,又是天数?终不然是吾弟自走入太极图中去寻此惨酷极刑?老师说得好笑!今兄存弟亡,实为可惨。老师请回,俟弟子杀了姜尚以报弟仇,再议东征。”

殷郊就为报这私仇。很多人,所有都能过去,就“一点”过不去。所以殷郊说:老师!我可没违背誓约。我没说要去保纣王,就是我弟弟,你不能这样杀他,这事我过不去。

修行中很多朋友都是因为个人的事情——谁把你钱骗了,等等……类似的。那些东西是劫数。有些人跟你称兄道弟,却骗了你。我跟大家解释过:他骗你,是一份真实,是他生命的真实,也是你的劫难的一种过程。这么看就没问题了。如果这个问题你看不过去,就跟殷郊是一样的。

广成子曰:“你可记得发下的誓言?”

殷郊曰:“弟子知道。就受此厄,死也甘心,决不愿独自偷生!”

广成子大怒,喝一声,仗剑来取。殷郊用戟架住:“老师,没来由你为姜尚与弟子变颜,实系偏心!倘一时失体,不好看相。”

广成子又一剑劈来。殷郊曰:“老师何苦为他人不顾自己天性,则老师所谓天道、人道俱是矫强!”

广成子曰:“此是天数,你自不悔悟,违背师言,必有杀身之祸!”复又一剑砍来。

殷郊急得满面通红,曰:“你既无情,偏执己见,自坏手足,弟子也顾不得了!”乃发手还一戟来。

师徒二人战未及四五合,殷郊祭番天印打来,广成子着慌,借纵地金光法逃回西岐,至相府。

正是:番天印传殷殿下,岂知今日打师尊。

殷郊师父也破不了番天印。这些都是一种悲剧,这些悲剧都坏在一个“情”字上(这是表面的说法),都坏在这些人“有一番解释”上。我见过很多朋友去解释——解释自己的一番道理。

就我个人来讲,当我一听到那“一番解释”,我扭脸就走。因为那就没招儿了。

话说广成子回相府,子牙迎着,见广成子面色不似平日,忙问今日会殷郊详细。

广成子曰:“彼被申公豹说反,吾再三苦劝,彼竟不从。是吾怒起,与他交战,那孽障反祭番天印来打我!吾故此回来,再做商议。”

子牙不知番天印的利害,正说之间,门官报:“燃灯老爷来至。”二人忙出府迎接。至殿前,燃灯对子牙曰:“连吾的琉璃灯也来寻你一番,俱是天数。”

在这一波天数里面,都是他们自己人,从土行孙开始(土行孙是惧留孙的弟子),到了殷洪、殷郊,到了马善,都是姜子牙自己的师兄;与他师兄相关的徒弟;与他师兄相关的东西,找他麻烦。

找你麻烦的,一定是跟你至亲、生命上有关联的。生命上、门派中没关联的,根本动不了你。自己的师尊有过类似的教诲,我个人感触很深。

就像申公豹前后修炼几千年,等了姜子牙四十年。姜子牙才四十年,申公豹等了几千年。但当下元始天尊不能毁他,南极仙翁骂他是孽障,就不能杀他,可是姜子牙能杀他,因为他是为姜子牙而来的。

南极仙翁让白鹤童子把申公豹他脑袋叼走,叼到南海去,但是南极仙翁自己不做主(杀死申公豹),问姜子牙杀他不杀他?姜子牙只要一答应,那申公豹脑袋一时三刻不回来,他自己血崩而死。姜子牙跟南极仙翁说:“咱们得慈悲。”姜子牙瞎用慈悲,这就是境界的难处。

所以我刚跟大家解释,围绕着姜子牙的麻烦,全是他身边的人,全是他同门同派的师弟、师兄亲手调教出来的小辈们。所以燃灯道人说这番话很在位:“连我的琉璃灯都找你麻烦,俱是天数。”

凡是出现彼此之间瓜葛,都是这样,我个人感触很深刻。所以不明白的人就争持究竟,争持道理,就麻烦了。

子牙曰:“尚该如此,理当受之。”

这里面虽是有姜子牙个人的原因,却同时又有着整个天、地间神仙重新摆位、被修整的因素。

天上方一日,地下已千年,如果没有马善这件事情的话,燃灯道人自己不知道祂的琉璃灯灭了!这盏灯,在燃灯道人那儿一天没打,底下马上一千年了,就说这个意思。所以在人间经历了这么一次大劫难,可能在一定的仙界只是“出门打个醋”——就这么点事。

燃灯曰:“殷郊的事大,马善的事小。待吾先收了马善,再做道理。”乃谓子牙曰:“你须得如此如此,方可收服。”子牙俱依此计。

次日,子牙单人独骑出城,坐名“只要马善来见我”。左右报马报入中军:“启千岁爷:姜子牙独骑出城,只要马善出战。”

殷郊自思:“昨日吾师出城见我,未曾取胜,今日令子牙单骑出城要马善,必有缘故。且令马善出战,看是何如?”

马善得令,拎枪上马,出辕门,也不答话,直取子牙。子牙手中剑赴面相迎。未及数合,子牙也不归营,望东南上逃走。马善不知他的本主等他,随后赶来。未及数射之地,只见柳阴之下立着一个道人,让过子牙,当中阻住,大喝,曰:“马善!你可认得我?”

马善只推不知,就一枪来刺。燃灯袖内取出琉璃望空中祭起,那琉璃望下掉来。马善抬头看见,及待躲时,燃灯忙令黄巾力士:“可将灯焰带回灵鹫山去。”

正是:仙灯得道现人形,反本还元归正位。

话说燃灯收了马善,令力士带上灵鹫山去了。不提。

且说探马来报入中军:“启千岁:马善追赶姜尚,只见一阵光华,止有战马,不见了马善。未敢擅专,请令定夺。”

殷郊闻报,心下疑惑,随传令:“点炮出营,定与子牙立决雌雄。”

只见燃灯收了马善,方回来与广成子共议:“殷郊被申公豹说反,如之奈何?”

正说之间,探马报入相府:“有殷殿下请丞相答话。”

燃灯曰:“子牙公,你去得。你有杏黄旗,可保其身。”

子牙忙传令,同众门人出城。炮声响亮,西岐门开,子牙一骑当先,对殷郊言曰:“殷郊,你负师命,难免犁锄之厄。及早投戈,免得自侮。”

殷郊大怒,见了仇人,切齿咬牙,大骂:“匹夫把吾弟化为飞灰,我与你誓不两立!”纵马摇戟,直取子牙。子牙仗剑迎之。戟剑交加,大战龙潭虎穴。

且说温良走马来助,这壁厢哪吒登开风火轮接住交兵。两下里只杀得:
黑霭霭云迷白日,闹嚷嚷杀气遮天。
枪刀剑戟冒征烟,阔斧犹如闪电。
好勇的成功建业,恃强的努力当先。
为明君不怕就死,报国恩欲把身捐。
只杀得一团白骨见青天,那时节方才收军罢战。

且说温良祭起白玉环来打哪吒,不知哪吒也有乾坤圈,也祭起来。不知金打玉,打得纷纷粉碎。温良大叫一声:“伤吾之宝,怎肯干休!”又战哪吒,被哪吒一金砖正中后心,打得往前一晃,未曾闪下马来,方欲逃回,不意被杨戬一弹子,穿了肩头,跌下马去,死于非命。

殷郊见温良死于马下,忙祭番天印打子牙。子牙展开杏黄旗,便有万道金光,祥云笼罩,又现有千朵白莲,谨护其身,把番天印区得在空中,只是不得下来。子牙随祭打神鞭,正中殷郊后背,翻斤斗落下马去。

杨戬及上前欲斩首级,有张山、李锦二骑抢出,不知殷郊已借土遁去了。子牙竟获全胜进城。

燃灯与广成子共议,曰:“番天印难治。且子牙拜将已近,恐误吉辰,罪归于你。”

广成子告曰:“老师为我设一谋,如何除得此恶?”

燃灯曰:“无筹可治,奈何!奈何!”

且说殷郊着伤逃回,进营,纳闷郁郁不喜。且说辕门外来一道人,戴鱼尾冠,面如重枣,海下赤髯,红发,三目,穿大红八卦服,骑赤烟驹。道人下骑,叫:“报与殷殿下,吾要见他。”

军政官报入中军:“启千岁:外边有一道者求见。”

殷郊传令:“请来。”

少时,道人行至帐前。殷郊看见,忙降阶迎接,见道人红面英雄,其形甚恶。彼此各打稽首,殷殿下忙欠身答曰:“老师可请上坐。”

道人亦不谦让,随即坐下。殷郊曰:“老师高姓?大名?何处名山洞府?”

道人答曰:“贫道乃火龙岛焰中仙罗宣是也!因申公豹相邀,特来助你一臂之力。”

殷郊大悦,治酒款待。道人曰:“吾乃是斋,不用荤。”

殷郊命治素酒相待。不提。一连在军中过了三四日,也不出去会子牙。

殷郊问曰:“老师既为我而来,为何数日不会子牙一阵?”

道人曰:“我有一道友,他不曾来,若要来时,我与你定然成功,不用殿下费心。”

且说那日正坐,辕门官军来报:“有一道者来访。”

罗宣与殷郊传令:“请来。”

少时,见一道者,黄脸,虬须,身穿皂服,徐步而来。殷郊乃出帐迎接。进账,行礼,尊于上坐。道人坐下。罗宣问曰:“贤弟为何来迟?”

道人曰:“因攻战之物未完,故此来迟。”

殷郊对道人曰:“请问道长高姓?大名?”

道人曰:“吾乃九龙岛炼气士刘环是也!”

这么说着,另外一个人来了——刘环。两个人出城去跟姜子牙对垒。

殷郊传令治酒款待。次早,二位道者出营,来至城下,请子牙答话。探马忙报入相府:“启丞相:有二位道人请丞相爷答话。”

子牙随即同众门人出城,排开队伍。只见催阵鼓响,对阵中有一道者,生得甚是凶恶,怎见得:
鱼尾冠,纯然烈焰。
大红袍,片片云生。
丝绦悬赤色,麻履长红云。
剑带星星火,马如赤爪龙。
面如血泼紫,钢牙暴出唇。
三目光辉观宇宙,火龙岛内有声名。

话说子牙对诸门人曰:“此人一身赤色,连马也是红的!”

众弟子曰:“截教门下,古怪者甚多。”

话未毕,罗宣一骑马当先,大呼,曰:“来者可就是姜子牙?”

子牙答曰:“道兄,不才便是。不知道友是何处名山?那里洞府?”

罗宣曰:“吾乃火龙岛焰中仙罗宣是也!吾今来会你,只因你倚仗玉虚门下,把吾辈背后甚是耻辱,吾故到此与你见一个雌雄,方知二教自有高低,非在于口舌争也。你那左右门人不必向前,料你等不过毫末道行,不足为能。只我与你比个高下。”

罗宣说得非常明白。这里面就出现了一个问题:

很多截教的人来打姜子牙,都是为自己的门派争光的,不是为了私欲,但这同样是逆天意为之!错误在这里,他们所展现的一切,内在东西都是妒嫉,因妒嫉而产生各种道理,以道理来使自己逆天意。

咱们原来讲过,凡是说出道理的,其实都是有麻烦的,像这种穿着一身红的,非常古怪的,有他极其凶恶的一面,同样就有他致命的一面,这都是相生相克的。

所以,真正厉害的,跟万众一样,你看不出他与别人任何不同,那是最厉害的。凡是注重外表的,都有他很大的局限性。

道罢,把赤烟驹催开,使两口飞烟剑,来取子牙。子牙手中剑急架相迎。二兽盘旋,未及数合,哪吒登开风火轮,摇枪来刺。罗宣旁有刘环跃步而出,抵住哪吒。

大抵子牙的门人多,不由分说,杨戬舞三尖刀冲杀过来;黄天化使开双锤,也来助战;雷震子展开二翅,飞起空中,将金棍刷来;土行孙使动宾铁棍,往下三路也自杀来;韦护绰步,使降魔杵劈头就打。四面八方,围裹上来。

罗宣见子牙众门人不分好歹,一涌而上,抵挡不住,忙把三百六十骨节摇动,现出三首六臂,一手执照天印;一手执五龙轮;一手执万鸦壶;一手执“万里起云烟”;双手使飞烟剑。好利害!

这就是厉害的:罗宣他平常不显现(三头六臂)。你看殷郊平常就是露着三头六臂。罗宣不是!

你看!跟殷郊碰在一起的几乎都是三头六臂、三只眼——跟他最后被封的神相关(跟他最后的去向有关)。当封神之后,由他(殷郊)所管辖的这批神,他的这一圈里的都长这个样,所以凑数了。在人间的时候他们各居所地,有着自己生活、修行的一面,但是,当劫数来的时候,他们从地球上五湖四海汇集到这地方。

他们在人中有着各种理由,但最后实际是这一群生命要汇集到在这一次修正过程(封神)之后他们所归属的位置。

怎见得?有赞为证,赞曰:
赤宝丹天降异人,浑身上下烈烟熏。
离宫炼就非凡品,南极熬成迥出群。
火龙岛内修真性,焰氧声高气似云。
纯阳自是三昧宝,烈石焚金恶杀神。

话说罗宣现了三首六臂,将五龙轮一轮,把黄天化打下玉麒麟,早有金、木二吒救回去了。杨戬正欲暗放哮天犬来伤罗宣,不意子牙早祭起打神鞭望空中打来,把罗宣打得几乎翻下赤烟驹来。

哪吒战住了刘环,把乾坤圈打来,只打得刘环三昧火冒出,俱大败回营。

张山在辕门观看,见岐周多少门人,祭无穷法宝,一个胜如一个,心中自思:“久后灭纣者必是子牙一辈。”心中甚是不悦。

这样正的生命聚集在一起所形成的氛围,那个场,其实明白人一看就知道是这么回事。就像我们说“天灭中共”,人的这边有人的表现,那是人应该做的,但是,从另外一面,明显地就知道有些人做出来的事情,完全是逆天意、逆天理的,而且蛮做。

只见罗宣失利回营,张山接住慰劳。罗宣曰:“今日不防姜尚打我一鞭,吾险些儿坠下骑来。”忙取葫芦中药饵,吞而治之。

罗宣对刘环曰:“这也是西岐一群众生该当如此,非我定用此狠毒也。”

道人咬牙切齿。

正是:山红土赤须臾了,殿阁楼台化作灰。

话说罗宣在帐内与刘环议曰:“今夜把西岐打发他干干净净,免得费我清心。”

刘环道:“他既无情,理当如此。”

正是子牙灾难至矣!

子牙只知得胜回兵,那知有此一节。不意时至二更,罗宣同刘环借着火遁,乘着赤烟驹,把“万里起云烟”射进西岐城内。

他们身上的宝贝,各自干的活是不一样的——各干各的活。

我以为“三头六臂”,就代表着一方神仙所具有的特征。在人的这一边就叫“三头六臂”,在另外一面,比如雷神、火神、瘟神(一方神仙,祂占据金、木、水、火、土也好,或者东、南、西、北也好,或者地、水、火、风),都有祂生命的特点,而这种正神(代表了与人间直接相关的)会表现在“全方位”上,在书中演绎出来的就是“三头六臂”。

此“万里起云烟”乃是火箭,及至射进西岐城内,可怜东、西、南、北,各处火起,相府、皇城,到处生烟。

北京城曾经到处起火,对不对!就是罗宣干的?

“万里起云烟”,找不到源头。这是一种天火!

子牙在府内只听的百姓呐喊之声,震动华岳。燃灯已知道了,与广成子出静室看火。不提。

怎见得好火:
黑烟漠漠,红焰腾腾。
黑烟漠漠,长空不见半分毫。
红焰腾腾,大地有光千里赤。
初起时,灼灼金蛇,
次后来,千千火块。
罗宣切齿逞雄威,恼了刘环施法力。
燥干柴烧烈火性,说什么燧人钻木?
热油门上飘丝,胜似那老子开炉。
正是那无情火发,怎禁这有意行凶。
不去弭灾,返行助虐。
风随火势,焰飞有千丈余高。
火逞风威,灰迸上九霄云外。
乒乒乓乓,如同阵前炮响。
轰轰烈烈,却似锣鼓齐鸣。
只烧得男啼女哭叫皇天,抱女携儿无处躲。
姜子牙总有妙法不能施,周武王德政天齐难逃避。
门人虽有,各自保守其躯。
大将英雄,尽是獐跑鼠窜。

正是:灾来难道无情火,慌坏青鸾斗阙仙。

话说武王听得各处火起,连宫内生烟,武王跪在丹墀,告祈后土、皇天,曰:“姬发不道,获罪于天,降此大厄,何累于民?只愿上天将姬发尽户灭绝,不忍万民遭此灾厄。”俯伏在地,放声大哭。

这是罗宣起的火。武王是人中的王,这种天火出来之后是与王有关。正与邪,武王不管,对武王来讲,起天火的,都是神,所以武王要去祈祷。人就是人,在人的环境中要有人的表达。

且说罗宣将万鸦壶开了,万只火鸦飞腾入城,口内喷火,翅上生烟,又用数条火龙,把五龙轮架在当中,只见赤烟驹四蹄生烈焰,飞烟宝剑长红光,那有石墙、石壁烧不进去,又有刘环接火,顷刻齐休,画阁雕梁,即时崩倒。

正是:武王有福逢此厄,自有高人灭火时。

话说罗宣正烧西岐,来了凤凰山青鸾斗阙的龙吉公主──乃是昊天上帝亲生,瑶池金母之女,只因有念思凡,贬在凤凰山青鸾斗阙,今见子牙伐纣,也来助一臂之功。

从天上“滑下来”的,在中国民间故事中,女的多(七仙女也好、龙吉公主也好);男的,可能就一个:猪八戒。我以为在告诫着今天的人,今天托生是男,托生是女,也有其因由的。当你明白生命有其背景的时候,无论男、女,你超越自己是男!是女!你就懂得真正上、下的关联。

都讲“有念思凡”,都是内心情思所起,他不一定行为上做什么,但是他有念头,所以很多东西都是坏在念头上。真正的问题是在念头上,等落到行为上,已经在劫难逃了。

正值罗宣来烧西岐,娘娘就假此好见子牙。遂跨青鸾来至。远远的只见火内有千万火鸦,忙叫:“碧云童儿,将雾露乾坤网撒开,往西岐火内一罩。”

此宝有相生相克之妙,雾露者,乃是真水,水能克火,故此随即息灭,即时将万只火鸦尽行收去。

罗宣起的火是纯阳之火。龙吉公主洒的是纯阴之水。所以,都是对着来的。

罗宣正放火乱烧,忽不见火鸦。往前一看,见一道姑,戴鱼尾冠,穿大红绛绡衣。罗宣大呼:“乘鸾者乃是何人,敢灭吾之火?”

公主笑曰:“吾乃龙吉公主是也!你有何能?敢动恶意,有逆天心,来害明君,吾特来助阵。你可速回,毋取灭亡之祸。”

罗宣大怒,将五龙轮劈面打来。公主笑曰:“我知道你只有这些伎俩。你可尽力发来!”乃忙取四海瓶持在手中,对着五龙轮,只见一轮竟打在瓶里去了。

火龙进入于海内,焉能济事?

龙吉公主来,就是水。没有谁对;没有谁错!不能说水一定是对,火一定是错!是跟生命的本来有关。

罗宣大叫一声,把“万里起云烟”射来。公主又将四海瓶收住去了。刘环大怒,脚踏红焰,仗剑来取。公主把脸一红,将二龙剑望空中一丢。刘环那里经得起,随将刘环斩于火内。

“四海瓶”,四海之水,都在龙吉公主的瓶子里面,你多大的火,也禁不住他。

“二龙剑”,一阴、一阳。

把“刘环斩于火内”,刘环本来是火。

所以是一阴、一阳对着出来。

罗宣忙现三首六臂,祭照天印打龙吉公主。公主把剑一指,此印落于火内,又将剑丢起去。罗宣情知难拒,拨赤烟驹就走。公主再把二龙剑丢起,正中赤烟驹后臀。赤烟驹自倒,将罗宣撞下火来,借火遁而逃。公主忙施雨露,且救了西岐火焰,好见子牙。

怎见得好雨?有赞为证。赞曰:
潇潇洒洒,密密沉沉。
潇潇洒洒,如天边坠落明珠。
密密沉沉,似海口倒悬滚浪。
初起时,如拳大小。
次后来,瓮泼盆倾。
沟壑水飞千丈玉,涧泉波浪万条银。
西岐城内看看满,低凹池塘渐渐平。
真是武王有福高明助,倒泻天河往下倾。

话说龙吉公主施雨救灭西岐火焰,满城民人齐声大叫曰:“武王洪福齐天,普施恩泽,吾等皆有命也!”合城大小,欢声震地。一夜天翻地沸,百姓皆不得安生。

在人间,就是武王跪在丹墀,祷告自己有罪,愿把自己一家作为灰烬,来救得一郡老小。这是遇到灾,作为人应该表达的。而龙吉公主是来见子牙助一臂之力,所以她看见那边有火,就来了。

龙吉公主有自己的理由,她并没有在乎武王是否在那里祈祷。更高的神也没有说武王祈祷了:龙吉公主你去救吧!没有!

这是生命上、下之间的玄妙;这是人中的“因为”、“所以”所不能够解答的生命真谛,和真正精随的地方。每个人、每一个境界的生命,做好自己在这个境界中应具有的那一份品质所展现出来的该做的事情,就行了。不带有目的。

武王没有带目的,武王只说我愿我全家去死,愿意这天火灭了。他哪里知道什么龙吉公主?他哪里知道阴阳相克?他也够不着。他不知道。我觉得这是现代人看待这样的故事,也同样能够秉持这种认识的话,最终你看到的会是真的。

过程,只是过程。武王看到什么过程?武王磕头了,然后下雨了,最后没事了,这是武王看到的过程。而龙吉公主看到的过程,是把对方干了,给姜子牙送个见面礼。你看!两回事!

武王在殿内祈祷,百官带雨问安。

所以,这就是在强调:遇到难,作为人,你应该怎么做?

子牙在相府,神魂俱不附体。只见燃灯曰:“子牙忧中得吉,就有异人至也。贫道非是不知,吾若是来治此火,异人必不能至。”

燃灯更高,他知道这个火必须烧,火烧,龙吉公主才来,火要不烧,龙吉不来。如果燃灯道人出手,从而造成龙吉公主来不了的话,他就逆天意了。

这里面牵扯到一个问题:你说燃灯道人是慈悲,还是不慈悲?

很多人在讲慈悲的时候,都是在人的利益上去讲,太低了。我以为真正慈悲的概念是生命的境界展现:在更大的背景之下,他都能照顾得到。

在顺天意的背景之下,通过他的手,能够照顾下的生命,一定是最好的。如果他不能顺天意,他伸手去做什么的话,他非但救不了,反而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麻烦。如果生命真的被他救了,有什么生命在当时逃脱了,搞不好后面的麻烦比前面的麻烦还大。

南极仙翁看申公豹自己把脑袋拿起来了,他让白鹤童子把申公豹脑袋叼走了,他问子牙只要你答应,一时三刻就可以憋死申公豹,姜子牙说修行人得慈悲呀!有朋友说:“那不是慈悲,那是人情世故。”是!没错!问题在于当时的他不懂得那叫人情世故,当时的他就是认为那是真的慈悲。可不能轻易伤人……

话言未了,有杨戬报入府来:“启师叔:有龙吉公主来至。”

子牙忙降阶迎迓上殿。公主见燃灯、广成子在殿上,公主打稽首,口称:“道兄请了!”

子牙忙问燃灯曰:“此位何人?”

公主忙答曰:“贫道乃龙吉公主,有罪于天,方才罗宣用火焚烧西岐,贫道今特来此间,用些许小法术,救灭此火,特佐子牙东征,会了诸侯,有功于社稷,可免罪愆,得再回瑶池耳!真不负贫道下山一场。”

子牙大喜,忙吩咐侍儿,打点焚香净室与公主居住。西岐城内这一场嚷闹,大是利害,乃收拾公阙府第。不表。

且说罗宣败走下山,喘息不定,倚松靠石,默然自思:“今日把这些宝贝一旦失与龙吉公主,此恨怎消?”正愁恨时,只听得脑后有人作歌而至。

歌曰:
曾做菜羹寒士,不去奔波朝市。
宦情收起,打点林泉事。
高山采紫芝,溪边理钓丝。
洞中戏耍,闲写黄庭字。
把酒醺然,长歌腹内诗。
识时,扶王立帝基。
知机,罗宣今日危。

话说罗宣听罢,回头一看,见个大汉,戴扇云盔,穿道服,持戟而至。罗宣问曰:“汝是何人,敢出大言?”

其人答曰:“吾乃李靖是也!今日往西岐见姜子牙,东进五关,吾无有进见之功,今日拏你,权敌一功。”

李靖被燃灯道人收走了,他拜燃灯道人为师,然后就隐遁了,这时候他出来了。

罗宣大怒,跃身而起,将宝剑来取。二人交锋。不知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待续)

点阅【涛哥侃封神】系列文章。

(转自大纪元/责任编辑:浩宇)

相关文章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