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祚来:民间道德与宗教信仰

有毒食品也是无国界的,中国的毒奶粉事件沸沸扬扬的时候,日本的毒大米丑闻也正在成为日本的新闻焦点。

在处理与应对有毒食品的速度与态度上,两国并无大的区别,都是统一召回,都是快速处置,但两国的官“德”与民“德”却有着相当大的距离。

震惊日本的毒大米事件9月5日被曝光。日本农林水产省当日发表声明称,大阪米粉加工企业三笠食品公司将制造工业胶水的有害米当食用米出售,这些工业用米中含有高致癌性黄曲霉毒素、杀虫剂甲胺磷等有害物质。《法制晚报》9月18日报导,日本奈良县广陵町一米谷销售公司54岁的社长中川昭一在家中自杀,生前他是只不过是毒大米的代理商之一。日本农林水产大臣太田诚一则立即主动辞职:“我已经决定辞去大臣职务。(我的)任期还有4天。这不是时间的问题,必须通过辞职明确农林水产省在事件中的责任。”代理商自杀以谢罪,我们看到了日本民间的个人道德自律的极致,在任期只有四天就可以期满而辞职,使我们看到了日本政府官员的官德,经营者觉得出售有毒食品不再有脸面对世人,所以自杀谢罪,而官员良知不能让他安坐官位,他必须退出政坛,才能对得起民众。

三鹿集团在被媒体曝光之后,有关当局在第一时间就将问题推到奶农身上,认为是奶农在奶粉中掺了有毒物质,但经过事态进一步调查才发现,奶农并无问题,问题出在中间环节上,但我们没有看到一个投有毒物质者因自责而自杀谢罪或忏悔的,而有关官员也没有主动辞职,显然,这些官员并没有看到自己的行政责任,只看到了那些投毒者的罪行。

官员道德,更多的要靠制度与行政追究去提升,但民间道德,却需要我们做更多的努力。本人近期旅行到埃及与土耳其,旅游告知书上竟然写着:“所旅游之地没有小偷,因为这些国家地区信仰伊斯兰教,他们觉得偷盗是可耻的行为”。所以一些孩子甚至旅游警察都可能会向你索要小礼品(清凉油之类),但他们不会来偷盗你的财物。我们一行人旅行十多天,在这两个并不十分发达的国家里,没有因当地人偷盗而丢失财物。是民间宗教信仰,使这些国家有了良好的民间道德生态,这种生态如同草根一样植根底层,使民风淳朴、民间社会充满善意与友好。也是因为信仰,他们将水看成圣洁的神赐之物,不允许污染,所以我们看到尼罗河清澈见底,福祉两岸人民,地中海周边更没有看见圈海养殖与大肆捕捞现象,在一些港口我们能看见成群的鱼儿游荡。

地中海周边都是经济相对发达与自由市场国家,但他们并没有放任这种“自由”,没有滥捕海鱼,也没有圈海大搞养殖,这得益于制度保障,更有着民间的道德自律,如果民间社会道德失序,地中海周边国家将要花费巨大的管理成本,才有可能预防海洋污染与过度捕捞。不污染公共水系的国家,也很难会污染公共食品,这种国家制度与民间道德自律直接决定着他们的食品安全系数。

为了食品安全,我们不一定要引进或普及宗教信仰,但我们民间社会应该有基本的道德精神信仰,自杀的日本商人与主动辞职的日本官员并不一定有宗教信仰,但他们有着本真的道德良知,而这种良知,就是道德底线,就是道德信仰,这种信念是一种令他敬畏的力量,他屈服于这种力量,觉得它高于自己的生命,高于自己的权位,所以才有他们的谢罪与辞职之举。

(作者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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