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菲访谈】程晓农:俄乌战争两大背后因素

【新唐人北京时间2022年03月23日讯】观众朋友好,欢迎收看这一期的【方菲访谈】。

俄乌战争进入胶着状态。战场之外,俄乌谈判仍在进行。美国和西方对俄国的制裁力度不断加大;同时美国也警告中共,不要在经济或军事上支援俄国。然而,将俄乌战争放到一个大背景下,除了普京的个人因素之外,还有两个关键因素,那就是北约东扩和德国国策。这些因素也在影响战争走向、制裁效力以及国际格局。

本期节目,我们请程晓农博士来解读影响俄乌战争的深层因素。

晓农博士您好。

程晓农:你好,主持人好,观众朋友们大家好。

俄乌战争是上世纪东西方阵营对抗的重演 有三大特点

主持人:感谢您来给我们解读这个热点事件,我们看到在俄乌战争爆发之后,它几乎成了全世界唯一关注的大新闻,可以说对世界的影响非常大。很多人他都在试图理解,为什么局势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我想先请您来宏观地谈一谈俄乌战争爆发的大的背景,以及更深层的因素是什么?

程晓农:这场战争几乎可以说是欧洲上个世纪后半叶,东西方两个阵营对抗的重演或者复活。但是,从某种程度上讲,以乌克兰战争为转折点,我们这21世纪东西方两个阵营的对抗,比上个世纪欧洲大陆两个阵营的对抗,那个时候的两个阵营的冷战,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把乌克兰战争放到东西方两个阵营对抗这个框架当中来理解的话,可以看到三个特点:

第一个就是上个世纪欧洲的冷战,虽然是东西方阵营互相对峙,彼此是以核武器互相威慑。这次普京又玩起了核威慑,下令俄国的战略司令部进入特别警戒状态,这就是道地的核大战威胁。

第二个特点就是,俄罗斯在乌克兰宣战的理由,它不只是针对乌克兰,而且是针对北约这个美苏冷战时代形成的军事同盟,它要求北约的防守范围必须退回到欧盟东扩之前的状态。也就是把曾经是前苏联集团成员的,现在的欧盟新成员国的国家安全交出来,交到它手上。

第三,乌克兰战争是发生在东西方两个阵营中间的边缘地带,乌克兰正好是处于俄罗斯势力范围和北约防卫范围之间,俄罗斯是通过这场战争,试图争夺中间地带的控制权,这个看上去有点像上个世纪欧洲东西方阵营互相对抗的延续。

乌克兰战争比欧洲冷战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么我之所以说,乌克兰战争比欧洲上个世纪的冷战有过之而无不及,也有三个理由。第一个就是,这次乌克兰战争是二战之后,欧洲大陆上爆发的第一次战争。

上个世纪欧洲的东西方阵营对抗,对抗了40年,始终没爆发地面战争,只是处于冷战状态。而乌克兰战争却打破了欧洲二战之后70多年的和平,以致于现在欧洲国家不得不去接收来自欧洲的战争难民。

第二个理由就是,上个世纪欧洲的东西方阵营是相对稳定的,界限分明,斗志坚定。那么这次欧洲的东西方对抗,西方阵营当中,有的国家是要求旗帜鲜明地顶住。那么另外一些国家是全无斗志,甚至和敌方眉来眼去,这样的话双方的对抗变得格外复杂。

第三个就是,上个世纪欧洲的东西方阵营它是集团性对抗,北约对抗苏联集团。那么这次东西方对抗,表面上俄罗斯十分孤立,其实北约内部也发生了内讧,特别是欧盟这个领导国德国的亲俄国策,遭到了其它欧盟国家的挑战,而在被迫做出表面上的调整。从上面这个分析角度来看,大家可以发现有两个关键词,就是一开始主持人讲的两个词,北约东扩和德国国策。

所以下面我想谈一下,从乌克兰战争爆发这个大背景当中,应该如何来理解北约东扩和德国国策,这两个关系到这场战争起源和结局的关键因素。由于这次乌克兰战争是俄罗斯发起对乌克兰的侵略,所以国际社会对侵略者几乎都是一致谴责。单是谴责侵略行动,这比较容易的。但是,仅仅靠谴责侵略,并不能够化解欧洲大陆上欧盟和俄罗斯之间的紧张局势。

西方出现观点:北约不应东扩 德国亲俄

虽然国际社会当中,除了中国有一些粉红在那里赞扬侵略,甚至鼓吹中国也要向东侵略,但中共还不敢公开赞扬普京的侵略行动,只是在打马虎眼。

而在西方世界当中,也出现了一些理解普京侵略行动的立场。就是普京开战有理论主要观点就是说,北约不应当东扩,所以战争爆发,是西方有错在先。

但是另外一个因素就是德国因素,几乎在西方媒体很少提到的。自从乌克兰战争开打以来,国际社会基本上把眼光盯在俄罗斯和乌克兰身上,顶多再关注一下美国和中国在其中的作用。但这种眼光有很大的缺失,那就是看漏了这次战争的第三个重要的关联方德国。

我举个例子,3月5号以色列总理为了调和俄罗斯和乌克兰双方的谈判,他先到莫斯科去见普京,然后和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打了一个电话,接下来他跑到柏林去见德国总理。

为什么德国在俄罗斯和乌克兰冲突当中这么重要?以致于说以色列总理要协调俄罗斯和乌克兰谈判,不是去见乌克兰总统,而是去找德国总理。中间原因就是德国不仅仅是欧盟的领导国,当俄罗斯和乌克兰冲突危及欧盟成员国安全的时候,德国究竟采取什么立场至关重要。

还因为说真正了解这场战争始末的各国政府,都很清楚地知道德国在这场战争源起当中所扮演的亲俄罗斯的角色,那么战争的终结也离不开德国因素。

我在我们2月22日那个《方菲访谈》节目中谈过这个问题,当时战争还没开打。现在来看的话,随着战事和谈判的进行,德国的影响力是越来越明显。

俄国民主化不成功 主因是社会转型没跟上

主持人:我们先来谈一谈北约东扩的问题,从一个角度先请您谈一下。《纽约时报》前不久登了一篇汤玛斯‧弗里德曼的文章,它的标题是“在这场乌克兰危机中,美国和北约并不无辜”。文章它就说,说有两根给这场火添柴的巨大木头。第一根是美国考虑欠周的决定,也就是美国在20世纪90年代苏联解体后做出的扩大北约的决定。他的意思是,当时苏联刚刚解体,西方对于俄罗斯其实应该采取支持的方式,给它足够的空间和时间,让它民主化,而不是用北约东扩这样去威胁它。您如何看他这个观点?

程晓农:Thomas Friedman这个意思是说,美国不应该对着当时走在民主化道路上的俄国施加不必要的军事压力,如果没有这样的军事压力,也许俄罗斯就可能走向一个成熟的民主社会,让周边国家都去信任它,这样也就能够避免激发出俄罗斯的霸权主义。但是问题是在于说,俄罗斯的民主化不成功,主要是内因,而不是美国的军事压力妨碍了俄罗斯的民主化推进。

换句话讲就是,美国即使不施加军事压力,俄罗斯的民主化也成功不了。为什么会这样?这个涉及到一个共产党国家的制度转型根本的问题。就是说通常大家理解共产党国家的制度转型,有两个明显的制度建构的层面,一个就是大家都知道的政治上的民主化,一个是经济市场化。但在这两个层面之外,其实还有一个到现在为止,通常被大家忽略的一个更重要的层面。

那就是说,要顺利完成一个共产党国家的制度转型,除了政治转型和经济转型之外,还有一个转型是必不可少的,也是最艰难的,就是社会转型。

那么社会转型这个是我提出的一个新概念,就是social transformation,以前没有人这样谈过。我在一些英文论文里面写过。社会转型指的是说,全社会大多数社会成员的道德观、价值观还有个人日常行为都必须在转型中转变。

原因是在极权主义国家,当局是要用洗脑来维持统治,这是一个它的基本手段。洗脑的目的是改变人们在共产党建立政权之前,已经自然形成的道德观、价值观和行为模式。要把共产党统治下的老百姓,改造成按照共产党意识形态教条来思考、来行动的人。毫无疑问,如果一个共产党国家走上了政治、经济全面转型的道路,那么人们在对共产党时代形成的那些道德观、价值观还有行为模式,都必须相应地调整、改变。

如果社会转型不顺利,政治转型和经济转型是不可能一帆风顺的。现在回过头来看,在所有转型中的前共产党国家当中,只有中欧的捷克、波兰、斯洛伐克和匈牙利做到了社会转型,清理了共产党的价值观,同时也从精英的中上层,排除了大批共产党时代的官僚。这方面的具体情况我今天不说了,如果观众朋友们有兴趣,以后可以再为大家介绍。俄罗斯只是在民主化过程当中设立了议会,实行了选举,但是俄罗斯民众的价值观还是共产党时代的。

所以叶利钦时代的民主化的成果是表面化的,它很快就在普京时代倒退了。而且是俄罗斯的民众反复多次地选择普京这样的领导人,根源就在于说,在俄罗斯多数民众的心目当中,苏联时代的自豪感,他们对强权国家的信任,和对强权国家的经济依赖,仍然在左右着他们的投票行为。

所以俄罗斯的民主化是明显失败的。那么一个失败了的民主化国家发生民主倒退,那就很容易恢复共产党统治时代的对外霸权政策。

这种恢复对外霸权的政策,现在在俄罗斯社会上还能得到很多人的喝采。那如果看不到这一点,就没办法懂得,为什么普京敢于发动这场乌克兰战争。除了这个社会转型的因素以外,还有一个因素,也是现在大家不提的,包括一些自以为他懂俄罗斯的,就是说失败的民主化,产生了俄罗斯的制度劣势。而这种制度劣势,又会进一步深化了俄国精英和民众的自卑感。

那么普京也感觉到他的倒行逆施,他在社会上还是遇到了一少部分人的反对。所以普京始终清楚地知道,俄国在他的统治下,和那些成功民主化的前苏联集团国家的制度相比,比方和波兰、捷克、匈牙利、斯洛伐克,和这些国家比,俄国的制度劣势是非常明显的。那经济上,俄罗斯经济上的落后也是毫无希望的。于是普京他只能靠政治上压制,对外展示强权。所以可以讲,普京始终有非常强烈的制度自卑感。

他的办法是,对内不断用政治高压来打击反对他的声音,就共产党那一套。对外就是对那些试图靠近西欧国家的前苏联集团成员国。像我刚才提到的波兰这些国家,他充满了妒忌和敌意,总想找机会威胁它们,至少想把人家的制度优势削弱。举一个例子,就像好比一个班级里有一个坏学生,他成绩永远很烂,但他对好学生从来都是很仇恨,不断找碴去欺负他们,因为这样才能满足他自己阴暗的心理平衡。

在这方面,就是俄罗斯这个制度自卑感,其实我在俄罗斯1995年到1997,研究它们的民主化和私有化的时候,我是有相当感触的。我深入到俄国社会,还有俄罗斯的工厂当中才发现,大部分俄罗斯人的行为和价值观,其实和专制下的中国是一模一样的,甚至连俄罗斯民主化了,公费吃喝也完全没有变。后来我认识了俄罗斯的一些民主派的议员,他们就向我介绍了俄罗斯民主化过程当中的倒退和黑暗,他们自己也对局势非常失望,有些人然后就开始投靠普京的势力去了。这样我才更清楚地感受到说,在俄国,民主化失败不但是可能的,而且几乎是必然的。

北约东扩vs.北约脑死:什么是北约真实状态

主持人:那其实说到北约,您在一开始说:表面上俄罗斯十分孤立,但是其实北约内部也发生了内讧。也就是说北约内部也有很多分裂和矛盾,那我想具体请您谈一谈是什么样的分裂和矛盾呢?

程晓农:乌克兰战争爆发以后,一直有一种说法,就是中共也紧紧地抓着这个说法,为普京辩护。就是说:北约东扩是对俄罗斯是一个巨大的国家安全威胁。但是这个说法根本上来讲,是个和北约的实际状态相反的,所以它是个虚假命题。因为今天的北约早就不是美苏冷战时期的状态了,在北约内部它们讨论的不是北约东扩而是“北约脑死”,这“北约脑死”论已经有好几年了。

那么我们刚才谈过,欧盟东扩是历史,也是现实,那么所谓的北约东扩,其实不过是美军在前苏联阵营成员国,就是现在这些欧盟新成员国,有一点小规模的进驻。比方营一级的驻军,那么它的规模根本不构成对俄罗斯的军事威胁。你想美军在波兰驻一个营,就威胁了俄罗斯吗?所以它只是美军应北约的要求做出来的象征性姿态。

北约的欧洲成员国的大多数,实际上早就已经“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了,所以才会有欧盟内部“北约脑死”这个大辩论。这个问题会比较复杂一点,所以我下面稍微详细一点解释。那普京拿这个现象大作文章,是迷惑了很多西方媒体的一些一知半解的记者和编辑;也可能是因为这些编辑都是左派,所以在意识形态上对以德国为首的那种和平主义思维,有高度的认同。

那我现在先来介绍一下关于“北约脑死”这个北约内部大辩论,这是几年前发生的事,然后我再来介绍德国这个和平主义思维。

北约是每年例行要举行峰会的,2017年之前,北约峰会的主调是讨论乌克兰东部被俄罗斯分裂的问题,还有欧盟东扩的问题。因为北约是一个军事安全联盟,70年前它是为了与苏联集团相抗衡而应运而生的,北约的鼎盛时期是美苏冷战的年代。20世纪90年代冷战结束以后,北约好像是失去了假想敌了,但是由于俄罗斯的军事势力仍然强大,所以北约还是继续存在着的。

欧盟国家军力不断萎缩 美军成北约维稳力量

那么在这种背景下,北约的主要军事力量组成就发生了重大变化,欧盟国家的军力是不断萎缩,于是美军就成了北约唯一的维稳力量。与此同时,美国和欧盟在防务战略上的判断开始背道而驰了,这种背道而驰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就是德国和法国希望在国防开支上不要让俄罗斯有威胁感,所以要不断地压低军费。

但同时它们又忍不住不断要采取欧盟东扩的措施,这种东扩事实上又不断制造新的对俄罗斯的威胁,这一方面。那另一方面呢,德国、法国坚持认为说,俄国不能得罪,而美国认为说呢,俄国仍然是潜在的威胁,必须警惕。那么这样的话,德国、法国就想要独立自主地去主导欧盟和欧洲的走向,要亲俄罗斯。因此它们德国法国就特别反对美国对俄国保持警惕状态,但是它又同时要美军继续为欧盟免费提供军事防卫。

德国在1960年代的时候,它的军费支出占GDP的5%,然后就在德国向左派方向全面的靠拢的过程中,向左转的过程中,德国的军费就迅速地下降,一直连续多年就在1%上下徘徊。那么站在德国和欧盟成员国的立场,好像美国对欧洲的军力保护是不需要钱来维持,德国还有其它的欧盟国家宁可把钱花在自己的社会福利上。前德国总理默克尔曾经明确表达过,她说我们德国不能增加军事开支,钱必须用在经济上。

所以正因为如此,川普(特朗普)总统上任以后,在2017年和2018年北约峰会上,对德国上述自私而矛盾的立场提出了批评。那当时川普总统是说,你德国已经被俄罗斯控制了,成了俄罗斯的俘虏。德国总理默克尔你有钱买俄罗斯的天然气、石油,你却不肯为北约支付足够的军费。然后川普总统认为说,如果北约的欧盟成员国老老实实按照北约的规定,那你的国防开支就必须占到GDP的2%。所以2017年5月的时候在北约峰会上,川普总统说,目前28个成员国当中,有23个国家没有能支付它应该支付的份额。这对美国人民和美国纳税人是不公平的。

那么德国政府什么看法呢?默克尔的德国政府顽固地坚持自己的立场,既不肯增加军费,也不肯放弃亲俄罗斯的路线,同时对美国表现出明显的不满,甚至敌意。那么当北约内部德国和美国杠上以后,2019年10月底,当时法国总统马克龙他是支持欧洲东扩,那他也想当欧洲霸主,那么所以他也支持默克尔。马克龙在接受英国《经济学人》专访时说了一番话:他说北约已经脑死亡了,美国独自做战略决策、不和盟友协商……。马克龙这番“北约脑死”的意思是说,北约内部的战略和政治维度存在着根本分歧,已经不能够在认识上,就假想敌来统一思想了。

那么到了2019年12月的北约峰会,马克龙这个“北约脑死”论在北约内部引起了很大的震动。也就是马克龙的“北约脑死”论发表两个月以后,北约正好开会。当时德国总理默克尔是在和稀泥,说马克龙言过其实啦,没必要讲这种“空泛的舆论”。土耳其总理埃尔多安就直接骂马克龙,他说你该去检查一下,你自己是不是脑死亡了,这话很重。那川普总统是说:马克龙的“北约脑死”论真的非常恶劣,依我看你法国失业率很高,经济又不景气,没有比法国更需要北约国家了。然后惹了事的马克龙自己是强硬地拒绝为“北约脑死”论道歉。

那美国它不是欧洲国家呀,所以也不可能是欧盟的成员。那如果就欧盟领导国,就是法国德国这些领导人的思维来看,他们的决策确实有可能是导致“北约欧盟成员国脑死”的问题。准确的讲,马克龙的“北约脑死”论确实讲他自己。

也就是说德国和法国自以为把握了欧洲未来的命运,就是通过不断扩大欧盟来实现统一欧洲这个乌托邦美梦,然后呢就忘记了欧盟东扩会警醒俄国,从而加重欧盟对东部成员国的防务义务。那么德国自己是在裁军和不断的缩减军备用这样的战略,这种战略就取消了欧盟国家实际的国防能力。所以这种狂妄而昏庸的欧盟国际战略,确实是一种“脑死”式的思维。

然后拜登上任以后,他为了反川普,就采取了迁就德国这个“脑死”式思维的主张,他不再对德国施加必要的压力。所以拜登入伙了德国、法国领导人这个欧洲盟战略之后,北约就从“欧盟成员国脑死”变成了“北约脑死”。那么这种“脑死”状态的后果是显而易见的,一年以后,乌克兰战争爆发了。

这场战争充分证明,川普总统的确说对了,德国的亲俄罗斯和裁军两大政策都造成了这场战争的爆发。所以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说过:德国对乌克兰遭受的战争灾难是有罪的。这句话很重但是很准。

德国和平主义源于新马克思主义 导致德国军力孱弱

主持人:您刚才提到一两次德国的和平主义,我想请您谈一谈这个德国的和平主义,它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主义?它是德国人因为对纳粹的反思而进行的这种自我约束吗?

程晓农:在国际关系方面,确实德国社会和德国政界长期以来弥漫着一种乌托邦式的和平主义理念。所谓的和平主义(Pacifism)它是借用了这个古典西方哲学中的一些概念,现代的和平主义还是被称作是Pacifism。我们知道太平洋是Pacific,这也是同一个意思,就是太平主义,也可以被称,现在叫非战主义,那么这种意识形态背后啊,它的背景是反西方的自由民主制度、反资本主义的新马克思主义。

和平主义表面上是反对一切战争,鼓吹说用和平和非暴力来解决国家之间的冲突;但是他们不区分战争的性质,对侵略战争,他们也在讲我们要和平,即使是自己国家遭到侵略,他们也说这种战争我们要反对,为国战争它们也反对。然后他们天真地以为说,通过和平谈判和协商,国家之间的冲突总能解决的。

那么德国之所以坚持亲俄罗斯、坚持裁军,和它二战以后对纳粹罪行的反思有一点关系;但是德国的和平主义不是二战以后立刻出现的,而是随着德国极左派恐怖主义呼应美国左派反对越南战争而出现的,这样的和平主义其实是新马克思主义意识形态的产物。更准确地讲它里面掺和着毛泽东主义,为什么这么讲?

上个世纪60年代再度兴起的和平主义思潮,和欧美社会里出现的反越战运动有关,那么反越战运动就是欧美一些国家的毛主义派别推动的,他们反对美国介入越南战争,但是假装不知道挑起越南战争和援助越南战争的正是他们崇拜的毛泽东。所以,这个和平主义是借用了西方古典哲学里的和平主义思想,来包装他们骨子里头亲共产党红色政权的价值观。在这方面我是了解一些的,毛泽东的“文革”时期,德国出现了一个毛泽东派的毛主义派的恐怖主义小集团叫“红军派”,就是了解文革的国际史的人都知道这个派。

这一小撮人,他们绑架德国的企业家和政治家,然后勒索钱款,失败以后他们骨干就纷纷逃到东德去,靠东德共产党来保护。两个德国统一以后,这些人又回到西德了,后来就发展出极左派的政党叫做绿党,绿党早期它的不少重要的成员当年都曾经是“红军派”的支持者或者小喽啰。

我就是从德国绿党的骨干当中有些人早年参加过“红军派”的恐怖主义活动,但是落网的了,就是漏网的,没抓到他的,从他那了解到“红军派”和德国绿党的渊源。那么如今,德国的绿党在德国的选民的支持下已经进入内阁了,现在正和另外一个左派政党德国社会民主党共同在执政。

那么我们要看到,德国虽然是个民主国家,但它同时也是世界上热爱马克思主义的“左祸”发源地。德国是马克思和新老马克思主义的故乡。德国的多数民众对马克思的影响和对纳粹主义的态度是完全相反的;对马克思和马克思主义,他们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们面对马克思主义的真正的产物,就是苏联模式,它不愿意承认说苏联模式和纳粹统治其实是都是极权主义这种本质;相反他们会认为,马克思不能被否定,马克思主义的“政治正确”一定要坚持。

德国“左祸”由来已久 深深感染美国

所以欧洲的左派意识形态通过欧洲知识分子的传播,又出口到美国深深感染了美国的思想界和文化界,终于就产生了今天美国的“左倾”,或者说“左祸”。

在德国“左祸”是由来已久的。自从德国的社会民主党当年有一个总理叫维利‧勃兰特他1969年对苏联集团提出了他一个叫“新东方政策”(德语是Neue Ostpolitik),他提了这个政策之后,德国历届政府多半是对这个苏联,还有现在的俄罗斯还保持一种温和政策。这种政策走向其实是有它的意识形态根源的,不仅仅是因为德国社会民主党历史上,从根上他就对卡尔‧马克思有好感,因为他的意识形态是继承了马克思的一些政治经济主张,是共产国际的一个派别。所以,它对共产党政权有一种意识形态上的亲和感。这种意识形态在德国社会当中有着长达几十年的影响,德国的知识界和文化界往往以倾向于马克思主义的左倾而为荣。

那有人说默克尔好像不是社会民主党,对,她在德国长期执政,表面上代表不是左翼的基督教民主政治联盟(该党的德文缩写是CDU-CSU),但是默克尔是在共产党统治下的东德出生和生长,是在那里受到洗脑的。

那么她上台以后一直承认说,她自己当年在东德的生活很幸福,这个话的意思是,她并不讨厌东德的共产党制度,也不讨厌她脑子里的共产党价值观。所以默克尔从来没有深刻批判过马克思主义或者东德的共产党制度,她只批评过一些秘密警察,就是东德的斯塔西的一些做法。

所以默克尔是一个明显的身上带着红色基因的人物,她继承了德国社会民主党的很多亲俄罗斯政策;所以她也是和平主义的推行者,所以她在位的时候一直坚决地反对增加军费。

德国左派社会氛围中 不愿意维持必要的军备

那么正是在这样一种左派的社会氛围当中,德国长期以来不愿意维持必要的军备。比方讲在欧洲的防务方面,德国实际上的国防战略就是无赖式地要搭美国的便车,但是它不管欧盟其它小国的国家安全,它甚至连它德国自身的国家安全也不管;那“和平主义”盛行的德国呢省下钱来就是多发福利,军费上就是长期“揩美国的油”。德国这个欧盟领导国带了这个坏样子,其它富裕的欧盟国家纷纷照搬,所以长期下来,欧盟如果没有美军,就几乎成了一个不设防地区。

比方我举个例子,德国之声报导过,2011年德国取消了义务兵役制,那么它剩下来的现役军人,都是志愿兵,人数18万,其中1/3是坐办公室看报、喝茶、领干薪的,是行政后勤、培训机构等文职人员,人家不扛枪,也不会打仗。那名义上的作战兵员只有12万。那由于这个国防预算长期的削减,2014年开始德国就出现了军事装备和配件、弹药严重短缺的状态,这12万兵员事实上也徒有其名,他根本就不能上阵打仗去保卫欧盟国家。而且德国军队还有规定,在校大学生可以一边念书一边当兵。就是白天你去念书,晚上回到军营睡觉,就算也是兵了。

那按照德国联邦议院国防专员巴特尔斯(Hans-Peter Bartels)他今年1月底的年度报告里面写,说是德国军队几乎每个领域都缺器材,它有一种主战坦克叫豹2型,只有一小部分是可以投入使用,它有直升机只有不到一半能起飞。所以这一次乌克兰战争爆发以后,德国最后算是同意支援一点乌克兰军械、军用枪械什么的,但是乌克兰不要,原因是德国拿出来的武器都老旧破损,不堪使用。有的枪你把子弹安上,要发射一发,先把乌克兰士兵给炸了,这就是德国的军备。

所以德国之声2月25日发表过一篇报导,标题是“德国联邦国防军有能力保卫国家吗?”,这篇报导介绍了德军的现状。它引用的是德国国防军陆军总司令麦斯(Alfons Mais)的话,那么报导说在欧洲面临战争威胁的时候,“联邦国防军和我指挥下的陆军几乎可以说只能空手以对。我们能够对北约提供支持的选项极为有限”。麦斯还在社交媒体上表示说,这都要归咎于德国政府多年来缩减军备支出的政策。

那德国还有一位最高层的军官,就是曾经担任北约的一个退役的将军叫拉姆斯(Egon Ramms),他接受德国电视2台(ZDF)的“Heute”就是今日晚间新闻采访时,他也说,他说2010年以后联邦国防军缩小了编制,削减开支,减少弹药、装备修配部件等等储备,严重影响到部队的应战能力;虽然最近几年开始增补,但仍然不足以满足军队执行任务所需要的水准。那当时ZDF的节目主持人就问他说,联邦国防军还“有没有能力保卫这个国家?”拉姆斯的回答非常果断:“可以简单地说,没有”。就是德国有军队,这军队不能卫国的。一点用也没有。

那么乌克兰战争爆发以后,由于欧盟基本上没有必要的军备,弱国惧战,所以它就不敢对俄罗斯的侵略表明强硬立场。所以很多局外人现在指责说美国不肯出兵,其实,欧盟领导国德国是在带头反战,其它欧盟成员国也默不作声,这个时候美国如果硬要出兵,它必然在政治上会遭到欧盟的强烈反对。普京就是看准了欧盟有这个大“痛脚”,他才敢肆无忌惮地发动乌克兰战争,他也料到德国会默许俄罗斯的侵略。所以德国盛行的几十年的和平主义战略,实际上是向普京发出的侵略邀请书。

德国左倾激进能源政策 造成对俄国能源的依赖

主持人:您说的这个和平主义政策,这个德国的国策,这是一个原因,我记得上一次我们还谈到了德国的这个新能源政策,又是另一个原因,就是让俄国觉得有机可乘。那再请您就是进一步跟我们谈谈德国它如此依赖俄国能源,是怎么形成的呢?那这种依赖状态能不能真正改变呢?

程晓农:德国我们前面讲到,它是毫无国防这么一种状态,所以普京是敢于欺负,那么长期以来德国还有一个政策就是亲近俄国,这是它基本的对外关系战略,它以为说我亲近了俄国,就可以避免任何冲突,所以它把德国的能源供应链改成说主要依靠俄国。那这样的话呢,就愚蠢地送给了普京一根“绞杀”德国经济的绳索,也可以说是把德国的“上吊绳”,自己花钱买来了以后交给普京,说你想勒死我随便勒。那么这一点,我们在2月23日的《方菲访谈》当中介绍过了。那因为有些观众可能没看那次节目,所以在这里再简单说明一下。

德国是推进左派那个绿色能源最积极的国家,这是西方左派“政治正确”的一面旗帜。他们以为说这个地球已经暖化了,尽管这是一个没有可靠科学根据的虚假命题,但是西方的左派政党认为说,煤炭和石油这些传统燃料会排放二氧化碳,加速地球暖化,那么核电又产生核泄漏,所以最安全又“绿色”的能源只有三种:太阳能、水力发电和风力发电。那么大自然当中能够建水电站的地方很少的,风力发电和太阳能发电的成本又太高,而且太阳能发电和风力发电这个电能不但不稳定,而且很难储存;那么退而求其次,就需要大量用天然气。

德国2000年的时候,它的水力发电本来只占能源消耗的5%;然后德国在这种状态下过去20年来一直非常激进地采取一种能源政策,就是它在2010年的时候把刚才讲的太阳能、水力发电和风力发电的比重要强行提高到19%,做到了;然后计划到2030年把再生能源,就上面讲的太阳能、水发电和风能发电,这个比例要提高到总发电量的65%,要到2050年占到80%。

那么在这个之前,2000年的时候德国是核电占三成的,那为了配合绿色能源政策,德国政府决定2019年核电要占整个能源的14%,压到这个比例。然后2022年今年降到零,也就是今年年底必须关闭所有的核电站。这就是它的能源政策。这样的话,占原来发电量三成的核电站被强行关闭,为了绿色能源的方针,德国就需要大量增加天然气进口来替代核能。

天然气进口有两种管道,一种是从海上,从美国和加拿大运来,用液化天然气。这种液化天然气要海运,成本非常高。那还有一种叫管道天然气,成本低主要是从俄国进口。这样的话德国就走上了严重依赖俄罗斯提供能源的道路,所以它现在进口的天然气55%是要靠俄国用管道运去的;那么刚才讲到今年2022年要废除核电,这个德国的目标,它今年还要再增加20%、30%的天然气进口,要占到德国将近八成的能源供应完全靠俄罗斯。

那么俄罗斯侵略乌克兰之后,欧盟成员国当中,只有波兰总理马特乌什‧莫拉维茨基(Mateusz Morawiecki)专门到柏林,2月26日去敦促德国对俄罗斯实施制裁。当时他对媒体讲,我引用他的原话:我们在德国这里也看到了自私自利的现象,现在我们没有自私的时间了。这就是为什么我来找奥拉夫‧朔尔茨,Olaf Scholz就是现任的德国总理。来“晃动德国的良知”。这话的意思就是“你德国已经是黑了心了”。那么在波兰的直接谴责之下,德国只好做出战略调整的姿态,由社会民主党的总理朔尔茨宣布说“一方面要增加军费,一方面减少从俄罗斯的天然气进口”。但德国仍然不愿意把俄罗斯彻底踢出全球Swift银行间结算系统,德国特地要求把俄国从事能源出口的银行,排除在金融制裁的范围之外。

也就是给德国继续进口天然气留下了后门。还不光如此,3月3日德国绿党的副总理兼经济和气候保护部长,叫做罗伯特‧哈贝克(Robert Habeck)他公开表态了说:反对禁止从俄罗斯进口能源。这说明,德国高层和德国社会并没有为自己的左派价值观和政策忏悔,因此,欧洲今后依然会在过去的道路上“退两步,进一步”,所有的欧洲“左祸”还会继续恶化。

美国如要“联俄抗中”有无可能?

主持人:那德国和欧洲这中间这些因素,您分析得很全面了。最后一点时间请您很快讲一讲和中国相关的因素。最近这段时间就是俄乌战争爆发以来,很多人也注意到就是芝加哥大学有一位教授,他在这事情上的一些观点。这个教授是约翰‧米尔斯海默。他其中一个观点:美国在冷战以后的外交策略有一个重大失误,那就是它意图击垮或附庸化俄国,但反而为中共崛起铺平道路。所以他认为美国的策略应该是全力去拉拢俄国,打断中俄之间形成任何战略默契的可能性。那您怎么看他这个观点?

程晓农:其实,川普总统曾经试过拉拢俄国,但首先是遭到德国的强烈抵制。就是如果他拉拢俄国,德国会不满,原因是德国觉得和苏联的关系那是德国的禁区,那是我的地盘,你美国拉拢我就不值钱了,那我的国际领导地位要下降。

另外一方面川普总统又遭到了美国民主党的诬陷,民主党当时制造了所谓的“通俄门”事件。所以客观地来看,即使没有美国民主党的破坏,川普总统也很难让德国社会抛弃他们的红色价值观。那么这种价值观在现在和今后还会继续支配德国乃至整个西欧国家,那美国是没有办法扭转德国、法国选择的乌托邦道路的。

那这次的乌克兰危机实际上是已经敲响了欧盟的丧钟了,欧洲从此进入多事之秋,美国没有办法挽救欧洲幸免于难,何况德国是一定要在左派价值观的道路上一头走到黑的。

所以从这个角度去看,美国在欧洲的作为其实是有限的,但是美国在印太战略上就没有像德国、法国这样既野心勃勃、又愚蠢之极的“猪队友”。德国和法国既想利用美国的军事实力,又想拆美国的墙角、“崛起”以后要和美国一较高下。

但是在印太地区,美国的主要队友是日本和澳大利亚,幸运的是日本和澳大利亚这两个国家虽然也受到欧洲“左祸”的思想侵袭,但政界并没被“左祸”支配。所以,在防范中共像攻击台湾、威胁印太地区和平与安全这方面,美国可以比较有效地发挥作用。

俄乌战争 欧洲从此进入多事之秋

那我想再说两句,关于乌克兰这个战局以及欧洲局势的前景。从乌克兰战局现状来看,表面上是战场上的僵持,但乌克兰军队的实力本来就比较弱的,所以在俄罗斯重装甲部队的冲击下,乌克兰要想发动反攻、把俄罗斯军队打出乌克兰,是力有不敌的。

现在乌克兰的东部、东北部的第二大城市哈尔科夫附近,还有乌克兰南部地区,俄罗斯军队正留出通道,让乌克兰平民撤离,乌克兰方面现在是不让青壮年男性甚至青年女性离开。那下一步,可能双方会进入城市市区的攻坚战,俄罗斯军队已经在用重炮轰击城市的建筑就是居民楼,这样来消灭乌克兰战士的藏身之地。

所以乌克兰现在的抵抗是属于被动的防守,那么一旦平民撤走,战况可能会相当惨烈。俄国最终可能会试图让乌克兰政府失去对全境的控制,然后建立起傀儡政府,宣布乌克兰被纳入俄罗斯的势力范围。我看到有媒体报导说,在乌克兰的东部已经出来一个Babushka市长,Babushka mayor,这个Babushka俄文词就是老祖母。就随便一个老太太,俄罗斯人把她抓过来说,你来当市长!她就是市长了。这个和咱们土改时候,共产党发动农民、社会底层一样的道理。

那么下一步可能感到害怕的是格鲁吉亚和莫尔多瓦这两个小国。再往后,波兰和波罗的海三小国就成为普京觊觎的对象。也就是说,目前普京的攻击范围还在北约边界之外,但今后可能就会与欧盟的北约成员国直接对峙。这个时候,德国的立场将变得至关重要,那么德国的暧昧立场从过去到现在,我们看得很清楚了,今后很可能还是如此。因为德国人没有变,人家还是那马克思主义的头脑。

我之所以说,乌克兰战争实际上敲响了欧盟的丧钟,不仅仅是从军事态势上来看的,还考虑到德国这个欧盟经济支柱它的经济基础,会被它自己削弱。那么眼前欧盟直接面对的就是乌克兰难民危机,现在已经有几百万乌克兰难民聚集在周边国家了。其中多数是妇女儿童,大部分人都在波兰,那么这些难民就构成了难民聚集国家的沉重的经济压力;而且这个压力不是短期内可以缓解的。不是说这些难民就可以做为劳动力开始工作,因为她们当中大部分是妇女和儿童,妇女也都是老年妇女。

比方讲,现在柏林一共才去了不到八万乌克兰难民,而且柏林市政府让她们去投靠柏林的亲戚,住在亲戚家里。我听说有的德国人一家住进了十几个,你可想而知那是什么状态。然后就这八万人就已经把柏林市内的物资供应链给打乱了,所以柏林市区的很多超市现在已经食物短缺,买不到食物了。

德国人必须开着车到远郊区Potsdam,就是德国柏林东南方有一个城市叫波兹坦,要到那里才能买到食物;那这些难民手头没有硬通货,他们没有欧元也没有美元,所以他们生活很难维持下去。如何吸收消化这些乌克兰难民,今后还不光是这几百万,今后还会有更多的乌克兰难民要过去,所以欧盟势必要为这个事争吵不休。

那么另一方面,德国虽然现在嘴还很硬,说是要减少从俄罗斯进口的天然气,但是实际上德国没有放弃绿色能源方针。那只要德国不放弃绿色能源方针,它就必须改用美国的液化天然气。那么这样的话,它的能源成本今年已经上涨50%了,就2022年两个多月德国的电价已经上涨了五成,涨了一半。那今后可能还要涨几倍,这就会进一步推高德国的能源成本,造成全面的通货膨胀,然后德国整个的制造业的成本就会大幅度上升。

这种状况就会让德国的经济皇冠,就是原来被认为世界上的一个最好的经济体,它这个经济皇冠就会摇摇欲坠。从宏观经济来看的话,德国不可能说又能压住高通胀、又能维持高福利还能加上高军费,它都能做到,其实它在这三方面当中它顶多选一项或者两项,比较可能的就是它得长期忍受因为能源价格持续上涨所带来的经济萧条。

那德国经济一旦进入了自己制造的困境,也就是欧盟的困境到来了。因为欧盟对经济落后的国家长期采取经济补贴的方针,那么出钱的主要是德国,那么这也是欧盟能够维持向心力,吸引其它小国的一个重要原因,让它们听话。到了德国出不起钱补贴其它国家的时候,德国这些小成员国对欧盟补贴就得不到了。那个时候德国对这些成员国的号召力也就荡然无存了。

在这种情况下,欧盟内部围绕着防务、经济、通货膨胀这些问题会无休止地争吵。那么欧盟成员国自己也会各奔东西,各行其事。所以这种局面一旦出现,普京是有可能利用这个机会,进一步推进他向西进的政策。这就是我说欧洲从此进入多事之秋。

主持人:是,乌克兰的俄乌战争可以说是影响巨大。从好的方面来讲,希望这种谈判或者各方的化解危机的努力,能够让战争在相对比较短的时间内结束吧。但是如果说从不好的或者比较悲观的预测,可能真的会造成像您刚才说的很多方面的这种剧烈的变动。所以我们会密切关注,那也非常感谢晓农博士今天来为我们做这些深度的解读。

程晓农:谢谢方菲,谢谢我们观众朋友们收看这个节目。

主持人:好的。好,谢谢,那我们下次节目再见。好,观众朋友那也感谢您收看这一期《方菲访谈》,我们下次节目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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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李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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