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斌:庆安警察的雷语凸显了什么?

“窥一斑而知全豹”,是中国人常说的一句成语。意思指一个人看事情能够从一点切入推而广之看清事物的全貌。举个例子说,如果把中国比作“全豹”,那么调查“庆安枪击案”律师日前的遭遇便是足以让人能“知全豹”的那“一斑”。

据海外网站报导,5月11日,谢燕益、谢阳、刘书庆、李仲伟四位律师在成功得到徐纯合母亲签署的授权委托书后,立即对徐纯合被铁路警察枪杀一案展开调查,试图核实徐被枪击后庆安警方的出警情况和事后庆安警方对事件后续工作的参与情况,但调查过程中屡屡受阻。
四律师在庆安公安局调查情况时,接待他们的庆安公安局刘副局长和政治处王主任等人一再强调案子不归他们管辖,庆安警方只是在接到报警后曾到现场协助维持过秩序,其他事项一概不知。当律师询问,庆安公安局是否曾出动警力到庆安中医院软禁徐母,是否对律师曾经乘坐的计程车司机进行过传讯时,他们都矢口否认。当四位律师要求他们提供事发时的报案资讯和处境人员执法记录仪的内容时,法制大队张队长称报案资讯不能公开。于是四律师当场提交了书面的资讯公开申请书。

当天下午,律师们又前往庆安县政府调查,要求见县长和其他相关领导,准备核实一些相关问题。但庆安县政府办公室的姜(音)主任记下律师的问题后,却声称主要县领导都不在,要等领导回来后才能答复。

面对律师的调查质证,庆安公安局与当地政府不是推诿就是回避,这种不肯配合的态度显然已经够令人诟病的了,谁知比这更奇葩的是,当律师们到涉案警察李乐斌工作的庆安火车站派出所调查时,该派出所大门紧闭,无人应答。接着律师们又到车站内找到值班警察,要求他通知派出所所长接受调查,却遭到对方的拒绝。当律师告诉这位值班警察,拒绝律师的调查是违法行为时,他竟抛出一句:“违法就违法吧,你们可以去法院起诉我!”

如此奇葩的回答真是让人大跌眼镜!不过,公职人员类似这样的回答在大陆媒体的公开报导中其实早已屡见不鲜。虽然不同人的具体措辞不尽雷同,但核心意思都差不离——无外乎明打明告诉你:“我知道我违法了,你能把我怎样?!”

作为公权力的具体执行者,公职人员理应带头守法。退一步说,即便一时不慎违法了,最起码也应知耻自责,及时纠正自己的错误。但在大陆,有不少公职人员却像庆安火车站的值班警察一样,当民众指出他们的行为已经违法,他自己也知道违法时,居然不以为耻,反而理直气壮的继续坚持自己的错误。

“违法就违法吧,你们可以去法院起诉我!”在正常的民主国家,无法想像警察面对律师的调查质证会如此作答。由此凸显的则是当下中国公权力的肆无忌惮与普通民众的卑微无力。愚以为,是凡有兴趣研究中国的人,与其多看《新闻联播》和《人民日报》,不如多听几遍这类雷语,便可窥一斑而知全豹,悟出“中国特色”的真义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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