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丹:孔子学院在海外惨淡离场之因(二)

如今,“孔子学院”之所以普遍在海外遭到抵制,且敦促其停办的呼声不断高涨,除了因为这一打着“孔子”标签的机构一直在“挂羊头、卖狗肉”——作为教育机构,它从未设置过任何跟孔子、儒学有关的课程;作为文化交流项目,它也从未举办过任何以孔子或儒家文化为主题的活动;更重要的是,它的出现已经严重干涉并侵犯到西方学术界最引以为重的学术自由。

若要谈“学术自由”,就不得不以“学术独立”为前提。曾在民国时赴美、德留学,并研究过“西洋哲学”的老一辈中国哲学家贺麟曾撰文指出,“学术在本质上必然是独立的、自由的;不能独立自由的学术,根本上不能算是学术”。那么,如何能做到学术上的独立与自由呢?贺老从反向给出了这样的回答,即“最易而且最常侵犯学术独立自主的最大力量,当推政治”。若将这样的标准放置在中共统治下的学术界,我们也就不难发现,中共的政治力量不但已冠冕堂皇的成为了“座上宾”,甚至喧宾夺主,直接掌控着整个中国学术界的研究及发展方向。

“政治凌驾于学术”,这对坚守民主、自由价值的西方社会民众来说,恐怕是要闻之色变的。正如开办了欧洲第一家孔子学院的斯德哥尔摩大学的校长曾公开回应的那样,“一般来说,大学设立的一个机构由另一个国家政府提供经费,确实是有问题”,“我们与中国已拥有完全不同层次的学术交流,这样的合作显得多余”。然而,拥有着官方背景的“孔子学院”选择以“巨额经费投入”的方式入驻西方,似乎就是想要挑战一下西方人眼中的这种“不可理喻”和“无法想像”。

有资料显示,“孔子学院的运作方式是不计成本的巨额经费投入”,“对美国所有大、中、小学生不仅免费,还提供奖学金,并组织到中国学习培训等”,“这些年的投入按不完全统计,早已超过5亿美元”,“而唯一的收入是开办中文课的有限收入”,“这种做法本身就会招致很多西方学者的质疑”。

不难看出,来自官方的经济投入正是为了方便中共对其拥有直接的管理权。“孔子学院总部的理事会成员,均由中共最高权力机构任命,这些成员分别隶属于外交部、统战部、教育部等部门,具有多重背景”。比如,从2008年起,担任孔子学院总部理事会主席的刘延东曾头顶“中央社会主义学院党组书记(1995-2003)”以及“统战部长(2003-2007)”的政治头衔,就足以让人浮想联翩。一旦这种背景被公开,西方社会、尤其是西方学术界的反感与抵制,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然而,中共当局似乎对此并不在意。除了任命“党官”为学院的管理者之外,还曾“出席孔子学院活动上百次”,“并发表讲话”,“中共中央政治局9位常委都曾到过孔子学院指导工作”。一句“指导工作”就足以凸显领导对这一“全球性机构”的重视与关心。需要指出的是,一旦对本该独立的机构关心过多,就会被质疑为干涉;而对人们都表示费解、甚至感到愤怒的关心,则更会被视为是一种侵犯。

这种侵犯表现的最为淋漓尽致的,当属中共汉办主任许琳在欧洲汉学学会上,当场要求撕掉大会手册上某两页广告的一幕。说起来,这两页广告不过是以“国际汉学的推手”为题、目地在于向40多个国家的2300多名学者提供有关汉学的研究,但仅仅因为赞助方为“蒋经国基金会”,就使得这位来自中国的官方代表提出将广告整页撕掉的无理要求、甚至阻止将印有这一广告的手册分发给与会学者。对此,欧洲多位汉学家直指许琳“做法蛮横,极度不尊重学术自由”,更有人直呼“是丑闻”,并对其进行接力抨击长达30分钟。

除此之外最为重要的,其实是学院本身的课程设置、学术探讨根本就毫无自由可言。2014年,美国的芝加哥大学正是由于发现了这一点,这才爆发了“110名教职员联署反对与孔子学院续约”的事件。在递交的联署信中,教职员工们直言指出,“孔子学院的教师、教学以及研究计划、资金等方面均由中共官方机构汉办掌控,形同由外国政府来决定芝加哥大学的校内课程”,“学术课程受到中共对言论和信仰自由态度的政治影响”,“在教材中不准涉及台湾、西藏和法轮功等问题”,因此,这是“完全不合理,更不符合学术研究原则”的。

而这样的肺腑之言在2013年加拿大大学教师协会(CAUT)的呼吁声中也曾听到过。当教师们通过正式的决议,呼吁各大高校终止与“中国政府资助、监督的孔子学院”合作时,该协会的会长也明确表示,“在我们的校园里设立孔子学院,就意味着允许中共干预我们的教学,包括课程涉及和课堂讨论话题”,“这是对我们学术自由的侵犯”。

除大学以及代表大学的协会有此心声之外,美国的学术类刊物也深表同感。在2014年9月发表的《经济学人》上有文章表示,“孔子学院限制在课堂上谈论中国的敏感话题,已经影响到学术自由”。就在这一年的12月4日,美国国会还就“学术自由是否因中共对美国大学的影响而受到威胁”举行了听证会,质疑有关孔子学院的协议。其中提出的核心问题是,“美国学校为了从中国赚钱,是否伤害了学术自由原则,乃至他们自己的信誉?”

可见,为了捍卫包括“学术自由”在内的自由精神,美国乃至整个西方社会是能够“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对于早已对民主、自由等普世价值形成了共识的西方主流社会而言,经济上的投入或只能作为交流与合作的辅助手段,而真正的核心价值,例如学术上的独立与自由,是决不可能被当作商品,通过与金钱交换,来实现“售卖”这一目地的。

在人们眼中,原本跟金钱无关的东西,中共却偏要用钱来衡量;不能成为交易的东西,中共却偏要摆出一副“钱不是问题”的丑态。若这些人品节高尚,中共自身所散发出的这股铜臭味儿就足以将人熏走。因为这股味儿不仅恶臭难闻,并且在对方看来,更是一种侮辱、侵犯与亵渎。由此,我们不难理解,为何西方国家一旦发现“孔子学院”身后有中共的鬼影,就唯恐避之不及了。

──转自《大纪元》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观点和陈述。

(责任编辑:刘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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