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斌:《我是范雨素》为何那么火

《我是范雨素》火了,只用了一天!

4月24日,这篇不过7,000多字的自传体文字在“正午故事”一发表,便迅速刷爆朋友圈,短短一天内阅读量就达到了“10万+”。有网友评论称:“看似轻描淡写,却直击心脏。”“没有激烈言辞,甚至没有突出的感情色彩,作者是自己人生的亲历者,也是周围人人生的记录者。大社会,小人物,跃然纸上。”

读完这篇自传体文字,许多人都在问:作者范雨素是谁?

据媒体报导,44岁的范雨素是湖北人,来自湖北省襄阳市襄州区打伙村。6、7岁,她便学会了自己看小说,8岁时一餐啃两个红薯,看懂一本竖版繁体字的《西游记》,“我为自己感到自豪”。

因为不能忍受在乡下坐井观天的枯燥日子,20岁那年范雨素去了北京。“手笨”的她挣钱困难,便草草和一个东北人结婚,生了两个女儿。“由于受不了家暴,婚后没几年范雨素就离婚了,独自带着两个女儿在北京谋生。“我做了育儿嫂,看护别人的孩子,每星期休一天”

现在,范雨素住在东五环外的皮村,那里有众多小型加工厂和打工者租住的平房。打工之余,她和几十位有文学兴趣的打工者组成了文学小组,在老师指导下开始写作。“活着就要做点和吃饭无关的事,满足一下自己的精神欲望。”范雨素说。

这些年,空闲时,她用纸笔写了十万字手稿。

跨入二十一世纪,随着中国社会的急剧变化,昔日辉煌一时的严肃文学早就被边缘化,成了鲜有人理会的黄花菜。在这样的大环境里,何以像《我是范雨素》这么一部出自于无名作者之手,内容压根也没什么特别吸引眼球之处的作品会一下受到那么多人的青睐和热议呢?

原因肯定不是单一的,但我想其中至关重要的一点就在于它用一种冷静的不亢不卑的笔调写出了普通民众真实的生活境遇和情感,写出了他们的不幸与悲苦、无助与无奈,从而引发了大家的共鸣。

举个例子说吧,文章中有一段写到母亲的维权经历:“母亲告诉我,她跟着维权队伍,去了镇政府,县政府,市政府。走到哪里,都被维稳的年轻娃子们推推搡搡。维权队伍里,队长六十岁,是队伍里年龄最小的,被维稳的年轻娃子们打断了四根肋骨。母亲八十一岁了,维稳的年轻人是有良心的,没有推她,只是拽着胳膊,把母亲拉开了,母亲的胳膊被拽脱臼了。一亩地,二万二就全部买断。人均地本来就很少,少数不会打工的人,怎么活下去?没有当权者愿意想这些,没有人愿意想灵魂。神州大地的每个旮旮旯旯都是这样,都认命了。”

这样的经历、感受和心态在当下的中国是不是很有代表性啊?

有位网友说的好,“从权利的匮乏和承受的不公而言,其实我们人人都是范雨素。也许我们许多人都有着比她更好的生活,但我们和范雨素一样,都是帝国的贱民。我们的父母都或多或少的遭受过各种压榨和欺凌,越是底层,越是被压榨被欺凌得越厉害。我们和我们的下一代,也都在无法逃避的继续承受着各种压榨和欺凌,也许压榨的方式不同了,手段也多样了,但其本质并没有发生什么改变。”换句话讲,虽然范雨素的自传写的只是自己、家人、熟人和周边人的故事,但它却像一面镜子,让不同身份不同经历不同年龄的读者都在其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感受到了相似的情感。

“我的生命是一本不忍卒读的书”。在《我叫范雨素》的开头,范雨素用这句话扼要而透彻的概括了自己的人生。其实,岂止是她一个人的生命是“一本不忍卒读的书”,在共产党当权的中国,除了权贵阶层,又有多少人的生命不是“一本不忍卒读的书”呢?!

作者提供,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观点和陈述。

(责任编辑:刘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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