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点互动】“牛蛙之殇”刷屏:中国儿童升学是怎样一场战争?

【新唐人北京时间2017年09月09日讯】【热点互动】(1659)“牛蛙之殇”刷屏:中国儿童升学是怎样一场战争?

开学之际,一篇名为“牛蛙之殇”的长文在大陆家长朋友圈刷屏,多家媒体也纷纷转载。作者是一位上海退休教授,讲述了外孙为备考上海四大民办小学,从3岁起接受“牛蛙式”高压教育,最终不堪重负患上抽动症,入学无门的心酸故事。类似的故事引发了家长的极大共鸣,道出了中国式教育的命运。作者称宁可孩子变得“可憎”,也不能“可贱”,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中国儿童升学已经演变成怎样一场战争?为什么优质教育资源被如此垄断?

主持人:观众朋友好,欢迎收看这一期的《热点互动》热线直播节目。正值开学之际,一篇名为《牛蛙之殇》的长文,在大陆的家长朋友圈刷屏,很多媒体也纷纷转载。这篇文章作者是上海一位退休教授,他说他们全家为了让外孙能够考上上海四大民办小学,从3岁开始就让他接受“牛蛙似”的高压教育,外孙不堪重负,最后得了抽动症,入学无门。

这样一个心酸的故事引发很多家长的共鸣,在中国也揭示了中国教育体制的许多弊端。在当今中国儿童升学到底已经演变了一场什么样的战争?为什么优质的教育资源能够被如此的垄断?作者又在文章中提到说,宁可小孩子变得可憎,也不能变得可贱。这又反应一种什么样的心态?今晚我们就请了两位嘉宾,就这个事件来做一些讨论。在现场的是时事评论员杰森博士,杰森您好。

杰森:您好,观众好。

主持人:通过Skype和我们连线的是独立经济学者夏业良教授,夏业良先生,您好。

夏业良:各位好。

主持人:好的,非常感谢。我想我们就请杰森来先谈一谈,因为我们有很多观众朋友没有看到这篇文章,到底这个《牛蛙之殇》它的文章讲一个什么主要的内容?您觉得它为什么引发这么多人的共鸣?

杰森:其实刚才你已经做了一些介绍了,这是一个退休的上海的研究机构的一个老教授写的,事实上“牛蛙”意思是啥呢?上海有四个非常有名的民办小学,能上这个小学的都是很牛很牛的小孩,就是“牛蛙”。但是呢,上不了的叫“青蛙”,就是说是一般的平庸之辈。

他们本身是一个中产偏上的家庭,这样的家庭看见中国社会现在剧烈的社会竞争,他们觉得不能让孙子这一代失去了他们这种中产以上家庭的社会地位,因为他知道中国社会社会阶层固化越来越严重。在中国的话,他认为最关键的就是要上小学,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从3岁就开始备战6岁的入学,幼儿考试,整个过程中布满了小孩子补习班,而且他妈也制定了关键提高指数的学习计划。

主持人:而且他妈教他说的第一个词就要让他记住什么是KPI(关键绩效指标),这在美国我们进商学院才知道的。

杰森:整个完全是军事化的,几乎小孩子都没有玩的机会,甚至小孩子肚子疼都不敢跟他妈妈说,怕他妈妈也误解他是不想去上补习班了。但是这个压力直到6岁去考试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后果,这个后果就是小孩子突然出现了一种抽动症,就是不由自主的眼睛、或者是手不停的动。

主持人:或者是嘴,肌肉的抽动。

杰森:医生检查就是因为成绩压力造成的结果。整个过程中,考官也因为这个原因,把这个小孩拒绝了。而这个家庭悲惨的啥呢?他上不了民办小学,他们想去上重点的公立小学,其实也不是个出路。因为一般公立小学你得靠学区房,而学区房在上海极小的蜗居都得1,000万,对于家庭来说又不实际,而且即使能上那样所谓的重点的公立小学,还分非重点班、普通班等等这样一些阶层。直到家里的父亲,就爸爸,这个老教授的女婿愤而决定把孩子送到国外受教育。

在这整个过程中,老教授主要是在反思,他叫做“牛蛙之殇”。换句话也就是说,这3年他退休全力付出到孙子身上,事实上他陡然醒悟了,就是自己虽然是很清醒的一个人,但是禁不住中国所谓的庞大的社会压力,投入到这样无意义的奋斗中,对孩子是一个巨大的伤害。他孩子选择了出国,但是与此同时他也感叹,是不是真正给予孩子真正的自由。就是说它实际上是一个很有感性的一个文章,同时又提出了一个非常大的社会问题。

主持人:是,夏教授,您看这个文章,我知道您本人以前在复旦读书,对上海的情况应该蛮了解的,后来又在北大任教。就您这样的背景,您读到这样的文章,您的感受是什么?您觉得文章中揭示的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夏业良:最大的问题就是中国的教育制度它是一个非常僵化的、没有自由竞争的,同时不能真实的表达人民的意愿,也就是说它的教育内容有很大的问题,基本上是一种党文化教育。

我们知道民国时代中国有很多成功的教育的典例,比如说成功的大学、私立大学,所谓的民办大学就是私立大学;也有成功的省立大学、成功的国立大学;还有西方教会在中国办的一些教会大学,像圣约翰啦、像金陵大学啦,很多包括中国著名的医学院,大家都知道在北京的协和,这都是西方人办的。

所以说讲这些东西,无非说中国共产党在1949年掌握政权之后,尤其是1952年对院系进行调整之后,学习了苏联的那一套僵化的教育模式,使得中国的所有的教育都是为了高考而服务。从幼儿园、小学、中学,无论是初中还是高中,都是每一个地方都要找出重点的,所以所有的人只要有办法的、有权力的、有钱的,都要想办法把自己的孩子送到那个最好的所谓的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然后能进中国最好的两所大学北大、清华,然后再能够到美国的常春藤大学去读书,这就是中国家长的一个梦。

这样一个梦呢他是想……因为古代有科举制,科举制出来的就能当官。中国现在没有科举制了,但是也有类似的,你有了这样一种非常辉煌的教育经历之后,如果你不是在顶尖大学做教育研究、教学方面的话,那也可能进入到公务员系列,成为政府的官员。

因为我们现在中国基本上是一个“拼爹”的社会,就是你的父亲、你的家族决定了你未来的能量有多大。如果家庭背景已经拼不过人家了,现在要拼什么呢?当然要拼后代。拼后代,家长们达成了一个共识,叫作“不能输在起跑线上”,所以为什么会从3岁开始就给孩子形成这样大的压力。甚至过去还倡导一种所谓“胎儿教育”,在初生之前就开始对胎儿进行各种各样的教育。

我觉得这个在全世界说来,似乎中国是最重视教育的国家了,应该是穷尽了各种方式,但是中国在教育上并不是最成功的国家,连前10位都算不上。大家知道世界教育上最成功的肯定是美国、英国这些发达的国家,甚至像以色列、新加坡、台湾,都应该是比中国大陆的教育更加成功。原因在哪儿?我想这个最清楚的一个根本性的原因就在于制度。

除了制度以外,这种强化,我觉得社会这样一种成功的价值观有了很大的偏差。他们似乎觉得如果从小培养他们进那些重点,那将来的孩子就是出类拔萃的,就一定是国家的栋梁之材。其实我们看到这种模式下培养出来的很多的是精致的利己主义,他们实际上并没有自己真正的合乎世界文明的这种价值观,有的人非常的自私,甚至是会作出一些伤害他人的事情,过去在北大、清华都出现过类似的案例,甚至有人到美国留学的时候,博士论文通过不了,用枪就打死了自己的导师和其他的一些同学。

主持人:是,等一下我们可以再来谈一谈这个价值观的问题。我想先问一下杰森,就是说我觉得在上海这个地方,也许它这是蛮有普遍性的,基本上让人感觉到上海这四大民办小学进了之后,你才能进好的初中,进了好的初中你才能进到那几个好的重点高中,然后好像只有进了那几个重点高中,你才能进了那个好的大学。就是说这样一个教育资源,或者说是优质教育资源的垄断,好像我觉得在几十年前还没有,这个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又怎么形成的呢?

杰森:是,这是我过去十几年,中国不管是哪个城市都出现了这种教学资源急剧的集中化。其实在我们当时在的时候,就是大家只知道大学有非常好的北大、清华,一个城市它有重点和非重点,重点有很多的中学,各个中学其实都有机会上北大清华。

主持人:而且非重点也似乎没那么差。

杰森:非重点也没那么差。但是在过去的十几年里,因为各种原因,其中有中国整体的社会这种阶层分化的原因;同时也有这种教育资源极端垄断,垄断到像这种,就跟社会贫富分化不断加剧的过程中,也是这种教育资源不断地聚集的过程。很多地方就逐渐出现了这种庞大的名校、名高中,那名高中对应的就是名初中,名初中对应的就是名小学,最后就出现这个幼升小这样的一个惨剧。

独木桥原来就是大学,当时把独木桥说是万马挤独木桥,指的是大学升学,但是现在已经是变成了,这个独木桥是一个长长的从小学开始的独木桥,上海的四大名校、名小学直通中国的北大、清华这么一条独木桥,是十几年一个极残酷竞争的独木桥。这个事实上就是整个中国教育它的恶果,整个体系恶果出现的这种极致化的病态。

我们从个案上说,哪个学生很糟、哪个学生很糟,展现出来很不好的状态,但是事实上各个城市层层各种教育资源的极端集中的这种独木桥的现象一直延伸到小学,这是全国出现的,这是全国性的现实。这个现实是体制问题,这个你不能说是个别现象,因为是全国各地,北京有这样的体系、上海有这样的体系、郑州、河北什么衡水中学,西安五大名校等等,各个地方,它不是一个地方,几乎全中国都是这样,这是中国教育体制的问题。

那么这个教育体制它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它有国民性的问题在里头,当然亚洲有一个崇尚教育这样的概念在里头,但是它同时有中共这个体制,这个教育体制的问题,同时有中国高考制度的问题,同时有中国整体社会现在非常复杂的这种物质的分化,造成的这种……这篇文章当时这位爷爷说了,宁可让孩子失去童年的快乐变得可憎,也不能让他可贱。

主持人:是,刚刚夏教授谈到价值观的问题。

杰森:为什么?可贱是什么意思?就是贫贱,我理解是贫贱。

主持人:他就觉得他将来不会挣那么多钱。

杰森:对。因为在中国社会现在社会分化,不是靠你对社会的贡献,或者说你的道德,它完全是靠物质,你有钱你可以住在一个好的学区,你的孩子有好的教育……等等这样子,你没钱你就是住在北京的某个地下室里头,几个人蜗居在一个很窄小的房子里头,这就是这个残酷的社会现实。

这个社会现实当中产阶层,当然我们现在说这个名校、牛蛙这样的,都是中国中产以上的人,像现在中国现在已经在移民阶层的人,根本没有机会、没有时间、没有能力去考虑这个事,是现有的中产或中产以上的人看到了所谓的贫贱阶层,或物质收入比较低的阶层的生活的凄惨。那个凄惨对他是个赤裸裸的反教育。他看到了就是,我无论如何不能让我的孩子沦落到那个境地,这样的反教育就使他发出了这么一个,我觉得是让人觉得极其凄惨的,宁可可憎,不可可贱。

这是一个什么样子?他是一个受高等教育的教授,他能发出一个违背中国几千年来这种德在先智在后这样一个概念,完全就是说以这种教育,使得摆脱未来可怕的这种贫贱这样的一个社会阶层,已经成了多么可怕的社会现实。所以说你可以看到,造成这样的情况是一个综合社会因素,它不光是一个因素,但核心的来看的话,中国演练的最快而且最凄惨,在整个亚洲国家里头,跟它整体的教育制度和社会现实有非常大的关系。

主持人:是,夏教授,我看有人发出这样的感慨。他就说,中国教育最大的问题就是说,你千军万马杀过了独木桥,你进了好的学校,然后最终杀进了好的大学,找了一个好的工作,你不过也就是得到了一个平庸的生活,或者是一个平庸的将来,您怎么看这样的一种看法?

夏业良:对。因为刚才我说过了,中国社会现在其实是一个“拼爹”的社会,哪怕是毛新宇被人们当成是笑料的一个人,是因为他名义上的祖父毛泽东给他带来了这样一个,哪怕他自己不需要特别努力或者天资,他都能够获得一个不错的生活待遇。

那么假如说一个家庭没有这样的特殊背景,那就必须要靠自己的后代,要从千军万马中杀出来,杀出一条血路,也就是说一定要成为出人头地的这样一些孩子。但是如果在竞争过程中被淘汰了,他们很可能就是很悲惨,他们就会成为城市中的普通平民,买不起房子、结不起婚、养不起老,这种事情太多了。

那我补充一下,刚才讲到关于为什么有些私立的小学、中学他们会特别的垄断一些资源,然后造成了那么多人都要上他们那个学校。这里边强化的一个重要原因是行政干预。怎么的行政干预呢?比如说把一个学校定为这个城市最好的学校之后,就给它的校长定级别,把这个校长定成什么正处级、副局级,然后把它中学里面的老师,或者小学里边的老师,有的评为教授级的,什么特级教师、副教授级的特级教师等等,它分三个九等,然后给国家各种各样的政府补贴,各种各样的激励,造成了教师的队伍不稳定。

比如说我是在一个普通中学里面当老师,我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教师,但是在我的这个学校里边,我再努力也没有办法达到那样的这种待遇,那就一定要跳槽了,对吧?既然你选了四大名校或者五大名校,那我挤进脑袋也得钻到那个名校里面,我马上就能得到跟别的老师待遇不一样的这种机会。

所以说这种情况造成了这样一种资源就向少数学校集中,然后其它学校可以任其质量差下去,没有人去在乎他们这些人。有些老师或者有些校长就这么认为,说这种学校培养不出什么像样的人才,就是只要让他毕业了,让他能在社会上混碗饭吃就行了。

所以呢,同样说起来都是要培养优秀人才,但是有的中学、有的小学的定位就已经说没有信心了,我们再争也争不过那四大或者五大,那我们干脆就放任自流吧,我们就培养普通的,只要能混个文凭,混碗饭吃就行。

杰森:其实刚才你谈到一个问题,我觉得中国的教育其实是个骗局,它用高考、用重点大学、985、211、清华、北大来把所有中国的孩子的吸引力全部集中到那儿。用高考这唯一的衡量标准来衡量小孩子在20岁以前的所有的成功和失败。

但事实上,这个标准是假的,中国的教育体系它不是,我反复说中国的教育体系不是个教育体系,它是个筛选体系,它的唯一标准就是高考最后的成功,谁跑得最快。但是事实上这个过程,却不是社会真正需要的人才。

我们知道我们在平时招人的时候,公司招人的时候,我们事实上看重的,他的学术能力是一方面,但是我们看综合能力,比如说这个人的交流能力,或者是团队精神、本身这个人的情商,这个过程在社会中是全面要求的人。

这就是为什么,中国它自己也说了,历代的各省高考重点、全国的高考重点,几乎没有一个巨大的建树的人。我清清楚楚看到,所谓的高考事实上是它集合全社会的注意力,把所有的孩子教育按它的需求去发展的一个过程,不然的话,你让孩子去涉猎所有他想涉猎的知识。

主持人:所以在这个过程中,其实你抹灭了真正的人才。

杰森:你抹灭了真正的人才,就是简单化、模式化了社会的需求,最终你培养的所谓选拔的最优的人才,并不是社会真正最优的人才,这就是为什么中国高考最后和社会最后成功的人士,好像是有点脱节的这种概念。

在我看来,中国这个高考选拔,整个教育体系它是一个为中共服务的一个筛选体系,是一个把人注意力往偏的转的,防止思维学习发散的一个古怪的机器,它并不是教育体制,它并不是把一个人变成一个公民,一个有理想的人,人之为人的一个培养体系,它是为中共整体控制人思想,就是集中人注意力的一个筛选体系。

主持人:对,其实说到这个,夏教授,前一阵子在网上有一篇文章也是谈到,它说“鸡血教育下的冷血孩子”,就是这样的一个教育体系它教育出来是什么样的小孩?这个帖子里说的这个小孩子他10岁,非常聪明,什么围棋啊什么都会,他可能去了各种补习班,但是他说我这么优秀的小孩,我父母不配有我这么优秀的小孩,因为他们不够有钱。就说您觉得这个10岁小孩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心态?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他去这么想?

夏业良:他这个想法来自自己的家长和周围社会的这种价值观,好像就是说只有小孩子在花大量的金钱成本的代价下,才可能会成为人才;如果没有钱的话,就很难成为人才。那么他家如果没有钱,他自己成绩好了,他自己就觉得自己是出类拔萃的天才,反而鄙视家长。

所以这样的孩子他的价值观是扭曲的,他没有想到自己父母那么艰辛,在经济非常紧张的情况下,能让自己成绩这么优秀,那正是父母的这种价值所在。他应该想的是将来怎么样能有出息来回报社会、回报父母;但是他却是恰恰的一种怨恨,对父母的怨恨,将来也是一种对社会的怨恨,他将来会加倍的要求社会来补偿他、要求家长来补偿他,所以这样的自私自利的这种,将来最多也就成为成功的所谓的“精致利己主义者”,所以这个很可悲的。

那我们看到民国时期的教育,那个时候大家都是有一些理想、有一些追求,而且当时在教育资源上也是分布的非常广泛的,比如说无论是青岛大学、安徽大学,当时都是好的大学。而复旦大学在1949年之前并不是像今天这么显赫的地位,复旦大学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大学而已。

所以那个时候只要有哪位著名的学者、科学家去哪个大学执教,在那个大学执掌某一个学科门类,那个大学就可能成为大家竞相想去上学的这种名校。所以现在我们看到1949年之后的这种教育模式越来越固化,那么北大、清华如果不改变中国的教育制度的话,永远是中国所谓最好的两所大学。

但事实上,难道真的是这样吗?难道普通的学校培养不出杰出的人才吗?而且这两所大学每一年毕业那么多的学生,难道是各个都成为中国的菁英,突出的贡献了吗?我觉得这个也不尽然。所以这东西其实就是中国政府官方的这种强化,包括资源的集中,各种荣誉机会的一种不平等的分布所造成的。所以我们看到教育的真谛反而被遗忘,尤其在中国培养的都是应试型的人才,只会考试,没有独立思考的能力。

我记得我在联合国大学做导师是2007年的夏天,当时北大去了几十个,大概有15、6个还是20个学生,我现在记不清了,然后全国好多大学优秀的复旦、交大、中山大学都派人去了。然后我们跟世界上其他一些国家的中学生、大学生在一起进行辩论的时候,我看北大国关学院的一个女生,长得也还不错,然后口才非常好,她上去演讲每次跟人家辩论,她自己很自鸣得意,因为她的语气,甚至连手势都很像外交部的发言人。

但是她那套论调根本就没有逻辑,完全是她对中共CCTV的这些模仿,这些论调的模仿。结果我看到一个韩国的孩子,还有一个是澳大利亚的孩子,他们用非常朴实的简单的逻辑就很轻松的击败了她。她还在那边继续狡辩,我都觉得成为笑话,我感到很丢脸。

然后我事后专门召集中国学生开了个会,我说有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差距在哪里?你的英语不错,表达什么口才都不错,但是问题在于你没有自己独立的价值观和思想,你都是按照外交部的那一套,而且动不动她开口就说We Chinese people,她代表中国人民,我们中国人民如何如何。一个普通的学生一开口就是代表中国人民,整个那个陈词滥调,听了非常的让人失望。所以我觉得中国的大学,即使他拿到了顶尖大学的学位、学历,并不能说明他是一个真正的优秀的人才。

主持人:其实我们说到这个,因为还有一点时间,说了很多小孩子的问题,但也有人说在这个故事中,其实家长是不是也有责任?就是说至少你在随波逐流,你用你的一种标准,或者说偏执吧,去扭曲了孩子的成长。你觉得这种说法是不是公平?那么对于身处中国这样一个现实社会的家长们,你觉得他们能怎么做?

杰森:其实在一个扭曲的体制下、扭曲的社会中,每个人都是受害者,家长何其不是呢?就是在这个孩子,看到自己很可爱的孙子如此被折磨,自己3年的时间全力投入到这个里头,结果一无所成,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

主持人:而且孙子还要被送走。

杰森:对,而且这是一个极其凄惨的一个经历,而且我们在这个过程中,孩子其实也非常受罪。那么最终的结果的话,就刚才你谈到了那个冷血孩子,事实上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当某一个爷爷喊出宁可让孩子可憎,也不能让他可贱的时候,就会出现这样子,就是说你们家长不配有我这么优秀的孩子这样的想法,因为你没有钱。这事实上是个因果,就像一个镜子两面一样,当你追求这样一个结果的时候,孩子就成长成这么一个结果。

这事实上是整个社会的悲哀,就是说为什么在中国这个社会目前一切都唯利唯物,一切衡量人的成功标准,就在世界上以物质成功衡量人生成功的这个比例,中国人是占最多的。事实上这个跟刚才我谈到的,中国整体社会的现实有关,极端的两极分化,不可逾越的阶级固化的这种现实,一切是迅速的发展,这一代人就看到了,这个在各个国家都很少见。

主持人:我觉得在某种程度上,中共可能也在鼓励人们以钱或者物质为唯一标准。

杰森:这就是我刚才讲的,为什么它采用这样的教育模式,为什么采用这样一个鼓励这种教育资源的集中,鼓励人思想往这儿走?核心的原因就是非常好控制。当你整体你只唯物的时候,你只唯钱的时候,它以经济为它的执政合法性的这种说法就可以所向披靡。

这也就变成了现在中国人很多年轻人,就像刚才讲的,甚至完全跟社会整体人类的基本价值背道而驰的在宣扬所谓的中国模式,其实你可以看到中国模式是一个折磨中国人、折磨成年人、折磨孩子的一个教育模式。你在这个时候,你针对这样一个凄惨的折磨,然后你说这个模式应该全世界去模仿,这个事实上是非常凄惨的,就刚才说的,逻辑是不存在的。

主持人:那家长能做什么吗?

杰森:非常难,在这个大环境中,就是你很聪明的人、很理智的人,你也捱不住周围这个大的压力,我遇见很多这样的人,非常清醒的人还卷在其中。

主持人:是,好的,非常感谢,因为今天时间很快又到了,我们很可惜不能再继续讨论,那我们也感谢观众朋友的收看,希望下次节目和您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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