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读民国时人的文字,常常对民国才人辈出大为感慨,特别是浸透于文字中的悠远古韵经岁月之砥砺仍然神彩奕奕实在令人感动。然而往往就在最感动时,却突然横出一笔大煞风景,也使人猛然意识到,这毕竟只是保留了一定古韵的现代人文字,而真正的古文古风古韵,已经在民国文字那一潮来袭时,为其湮灭。所以,在民国,找不到如苏轼那样喜欢谈佛说鬼的文人,也找不到如纪晓兰那样,写了一堆传自野老的玄怪故事,而能堂堂正正的先正其名曰:要在“归于醇正”,使人“知所劝惩”。
中华五千年文化说到底是一种神性具足的文明,无论哪一个领域深入核心时发现无非都是立道德之教化,祈幽赞于神明。而到了民国之世,大家无论谈文化,谈历史,谈哲学,谈艺术,总不忘了要在接近这种文化深层的实质性讨论时,却突然冒出一句有类“本故事纯属虚构”式的注脚。——在那个时代,似乎做学问的要先亮出一种否定神性的所谓科学、进步之立场,才足以验明正身,跻身于权威之列。于是,假科学之名义而大行其道的无神论,在那个时代是一种新趋势,新潮流,新时尚。
而这种新趋势,新潮流,新时尚发展至当下,经过中共党文化的几十年的催化,已然发酵为社会普遍的共知与常识。对于那些用无神论无法解释的现象,理念,领域,人们会自觉自动的在心中为其制造各种答案,诸如巧合,自然,幻觉,杜撰等等。而当我们这样去自觉接受无神论的主导时,似乎忽略了一个细节,这样怀山襄陵般的思潮,它最初的发源在哪里?换言之,它是否有足够扎实而确凿的理论源头,值得我们将其奉若真理。
自然,说到无神论的理论源头,最理直气壮的依据当然还是所谓的“科学”。并且在现今的语境下,科学与迷信成了两个对立词,似乎科学家首先都要有种无论天地鬼神,都不知所畏的精神,否则就是伪科学。然而,如果按这样的划分,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两位科学家牛顿、爱因斯坦,恐怕都要因他们的对神的信仰而要被打入伪科学之列了。更何况,又何止牛顿,爱因斯坦,数学作为西方证实主义科学的基础学科,说到底,从它的源头上就与神学密不可分,中国人对数的最早研究来源于道家,古希腊人对数的初期认识亦上升至宗教的高度,而提出万物皆是数的毕达格达斯正是这种思想之代表。
无神论者的另一大理论依据则是马克思主义。然而一些坚持无神论的所谓的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大概想不到,马克思所说的无神论,只是选择了与神为敌,而并非真的否定神的存在。而马克思做为撒旦教徒的真实身份,早已被学者专家通过大量取证,盖棺定论。或者,由于中共的信息封锁,中国的民众对此甚至闻所未闻,或者即使有所耳闻也难以置信,然而《共产主义宣言》的开场白“一个幽灵,共产主义的幽灵,在欧洲游荡”,这句诡秘的咒语就白纸黑字的写在大陆的政治课本中,却不能不引人深思。一种自称幽灵的思想,听起来更像是魔鬼的诅咒。而马克思在他的《Oulanem》一诗中,则完全以撒旦的口吻说道“我年轻的双臂已充满力量,将以暴烈之势,握住并抓碎你——人类。黑暗中,无底地狱的裂口对你我同时张开,你将堕入去,我将大笑着尾随,并在你耳边低语:下来陪我吧,朋友!”。
当我们追溯到底,赫然发现,无论是从所谓的实证主义科学,或是从马克思主义中,都无法找到能够证明无神的根据时,我们也许就更不必惊讶于鼓吹无神最不遗余力的中共,在其体制内竟有众多的人相信拜菩萨相发财,抄地藏经免灾了。并且,一个连其发明者,鼓吹者都不相信的谬论却可以使一些人不加思索而甘愿受其主导,这本身不亦是一件与那谬论本身同样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吗。或者,仍有坚定的无神论者在找不到任何理论来佐证自己的信念时,会抛出最后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无神论如果真是无根之谈,又怎么会有如此多的人去追随?”然而这也恰恰是我们应当彼此提醒的:如此无根之谈竟然可以大行其道,若非有马克思所代言的撒旦为之助力,还能有别的解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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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李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