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2011年12月1日讯】周末出差青岛,从海尔路驱车去流亭国际机场,不一会即遇市区高速收费站。市区十分钟车程,为何要设收费站?青岛朋友告诉我,这个收费站已经收费17年,贷款早已收回。
“那为什么还在收费?”
“最初小车收费15元,到期后,又审批了五年,收费10元。今年6月份听说要取消,结果还没有,又延续了五年,收费5元。”
真是,一个亭子八面窗,只须六七收费员。不用辛劳不办厂,一年亿万买路钱。借路敛财,坐收渔利,世上还有什么营生比这更来钱的?
收费公路只要合法合理,本无可厚非。收费公路在中国迅速发展,使全国公路网里程增加,等级提高,总体水平得到迅速提升,对道路交通事业乃至整体国民经济的运行,都产生了巨大的推动作用。
问题是,收费公路如同房地产一样,比肩而邻在中国十大暴利行业名单,在灿烂辉煌的同时,丑恶迭出,腐败不断,同样“不仅是一个经济问题,也是一个社会问题,更是一个政治问题”。
其一,“三最公路”。中国收费公路之最长,收费站之最多,收费额之最高,堪称创下另类世界吉尼斯纪录。全球收费公路总长约14万公里,其中10万公里在中国,占70%。中国高速公路的95%、一级公路的65%均为收费公路。收费站常常设置不合理,见缝插针,千方百计报批收费,更有甚者,五里一岗,十里一哨,司机缴钱都喘不过气来。而在美国,总里程为9万多公里的高速公路中,只有7800多公里为收费路段(约8.8%)。
其二,“三罪公路”。中国收费公路乱象丛生,已到了令人愤怒的地步。收费公路不仅仅是个“提款机”,同时也成为相关社会矛盾和问题的“衍生机”。
一宗罪:明收暗抢。
高速公路原本应是政府向全社会、全民提供的基础设施、公共产品,应无偿供全社会、全民享用的。自1984年中央出台政策,规定高速公路以非收费公路为主,但为弥补当初政府投资的不足,可适当以贷款修路的收费还贷公路为辅。然而,地方政府反其道而用之,高速公路几乎都变成了收费公路为主,非收费公路为辅,并形成长期垄断性经营,大幅度延长收费年限,大比例提高收费标准,大规模增设收费站点。据国家审计署报告,每年公路违规收取通行费高达上百亿元之巨。
以备受媒体质疑的京石高速公路为例,截至2007年年初就已经盈余近6亿元,仍继续贪婪不断收费。首都机场高速公路在过去14年里,更是创下投资12亿、收费上百亿的“奇迹”,据其一位高管称,经营性高速公路“收上100年费也行”。举目全国,各地此类延期收费的暴利公路和创收公路,无处不在。其打政策擦边球的伎俩,无非都是左手“政府还贷路”,转给右手“经营性公司”,从而不费吹灰之力,延长收费期限10-15年。车水马龙,车流滚滚,多一天就是数万数十万人民币入囊,俨然拥有一台地方牌的高速印钞机,何其快哉。
更臭名昭著的是,广东省74个公路收费站,预计还贷期超过30年的收费站有33个,占45%,有6个还款年限超过100年,其中河源江面收费站竟达756年。公路收费简直到了利令智昏的可笑地步。756年是个什么概念?相当于从南宋宝祐四年,也就是文天祥中状元那时就开始收费,跨越元朝、明朝、清朝、民国,一路横征暴敛,直到2012年为止。可谓“万寿无疆,永远健康”,“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二宗罪:路逼死人。
中国物流协会调查显示,以公路通行费为主体的中国物流成本,占GDP的比重达到20%,而中国公路车辆通行费占人均GDP的比重超2%,远远高于发达国家,是美国、日本等国的2倍以上,名列世界前茅。央视焦点访谈节目曾验证,同一车货物,委托物流公司运送,从广州至北京,全程遵章守法,不超载,一车货物不但没钱赚,还亏了3200元。同一货物运输成本,从广州至北京,比从广州到美国还要贵。如此畸高的物流成本,一方面推高终端消费成本,导致消费品价格居高不下,使蔬菜等生鲜食品价格的很大一部分就靡费在物流环节上;另一方面引发交通领域的结构性问题,交通运管弊端久拖无解,也易诱发交通事故惨剧。由于收费负担太重,支出成本过高,不超载不赚钱,不少司机被逼着“逃”“躲”“闯”,超载超限屡禁不止。去年,“河南农民逃避过路费368万被判无期徒刑”一事,引发强烈的民意反弹。过路费之高,已经超越了民生承载能力。
难怪网络曾流传一则黑色幽默:中越因南海争端关系紧张,越国防部长放言,南海战事一开,越军将一路攻打到北京。此言一出,网友纷纷诘问:从云南到北京,那么多收费站,你丫交得起钱吗?
三宗罪:中饱私囊。
交通运输部新闻发言人何建中最近称:中国全国30个省份收费公路累计债务余额近2.3万亿元。大部分省份在还贷后,再扣除养护支出、运营管理支出、税费支出、折旧或摊销及其他支出后,都是“入不敷出”,且缺口较大。此消息一出,舆论哗然。中国公路收费如此高,未能偿还贷款,居然出现大面积亏损,网民对此感到十分迷惑和愤怒。除了“中饱私囊”的强烈质疑,网民们还能有其他正面的联想吗?
中国高额的公路收费,大部分成了收费部门的囊中之物。打着“贷款修路,收费还贷”招牌大行收费之道,但是钱收上来,却没有严格按照当年建设时的承诺,该是几年还清就几年还清,首先不是用来还贷,而是把钱收了上来后,让一个小集体享受了。
高速公路垄断性经营变为主管部门、经营部门的特权,成为滋生腐败的温床。据新京报报导,河南一段98.8公里收费公路,却养了403名职工,这还不包括保安、后勤人员;温州苍南一二级收费站,职工竟有113人;上市公司宁沪高速,逾九成员工的学历没有达到大学本科,但其人均税前收入达到10.5万元。一名高中毕业后当上收费员的18岁小姑娘,月收入居然达1万多元。这种无甚知识含量、技术含量,近于机械性工作的人员月收入,竟然远远超过一般科研人员,甚至高级工程师。而审计部门也多次披露,一些省市收费公路大量挪用通行费收入,其中一些被用于建楼堂馆所、投资股票和对外投资。
在中国,条条公路通腐败。常言道:要想富,先修路。谁料想,修路致富,却异化成了修路致腐,“高速公路”蜕变成“高速腐败路”。高速公路建设从立项审批、投资、贷款、工程承包、工程验收,到收费经营、公司上市等各个相关环节,都普遍存在严重腐败从分管省领导、厅领导、工程指挥部领导以降,直至工段长、包工头,每年腐败大案要案频发。平均每公里就可查出一个贪腐分子,可谓骇人听闻。高速公路建成通车后的收费经营、经营转让、公司上市,更是高速腐败、持续腐败的温床。权钱勾结,黑幕交易,瓜分暴利。一些红顶商人玩空手道,寻租权力,无需花自有资金一分钱,就能把高速公路经营权买到手。暴利经营一段时期后,又以高价卖回地方政府。一来一去,绿肥红瘦,瘦了的是国有资产,肥了的是官商私囊。高速公路成了官商勾结、权钱交易、贪污腐败的高发区和重灾区。
暴利源自垄断,垄断源自特权。垄断的收费权若是没有暴利,谁愿意垄断?垄断的收费权若是没有特权,怎能如此张狂?中国哪一条收费公路经过了真正意义上的听证?哪一条收费公路到底收了多少钱,肥了多少官商私囊?广大民众义愤填膺,有关部门信誓旦旦,媒体舆论口诛笔伐,代表委员奔走疾呼,但是,有谁因为公路收费违规而被惩处了?
当我们驱车经过一个个收费站,看到伸出一双双收费的手,听到一声声报价的语音,情愿或不情愿地掏出买路钱,有否想到,不知我们交的钱,是用于偿还修路贷款,还是为贪官养妾、为裸官移民、为红顶商人跻身富豪榜,而纳份子钱?
路是用来行的,不是用来赚钱的。就像房子是用来住的,不能光赚钱一样。国务院已对楼市飙升雷霆出击,调控初见成效。新华社评论称,房地产要调控到民众满意的政治水平,普罗大众拍手称快。我想,规范公路收费,也同样应该达到“民众满意的政治水平”,让公路回归公益本质,还路于民,不与民争利,真正体现阳光政府的善政责任。
中国民生有四件大事:衣食住行。当下中国,食,毒不胜防;房,高不可攀;路,费不堪受;咱老百姓,莫非只能穿一件梦的衣裳?
文章来源:《博客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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