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昌海:打黑很重要,但正义是依靠

【新唐人2012年2月11日讯】王立军事件几天来已经是海内外关注的热点,五毛们对歌颂重庆唱红打黑的盘算也随之化为泡影。然而,中共广东省委书记汪洋却高调宣布打黑。重庆昔日打黑的所谓辉煌已经日落西山了,广东省委书记汪洋居然在广东祭起打黑的旗子,令人遐想万千。

汪洋在王立军事件时打黑,明显让重庆相形见绌;重庆打黑打出丑闻,广东省委书记汪洋部署广东打黑则明言“要打出声威,打出效果”。

“要打出声威,打出效果”,在汪洋讲话前,深圳就已经开始了。

据香港“苹果日报”报导,深圳公安近日就进行一次高度保密打黑行动,抽调200多名公安武装突击围捕沙井大型涉黑组织。目前该区最大的陈姓黑社会大佬“龙哥”已被捕,他在水库山头私建别墅,废品站内的“皇宫”的罪行亦相继被公开,犹如福建远华案红楼,美女云集,成为招待官员奢靡的娱乐场所。由香港返回沙井壆冈度假的一对港人夫妇,专程到壆岗水库旁,观看龙哥霸占水库小岛兴建的别墅群。他们见到《苹果》记者前往采访,即时大吐不快,但因害怕遭黑帮和恶势力报复,不敢透露真姓名及拒绝上镜。他们指,壆岗水库是供应沙井食水的水源之一,水库小岛本是绿树如荫,当地居民和由香港回乡的人都喜欢上岛游玩,但约三年前却遭龙哥私人霸占建别墅。当地居民敢怒不敢言。记者现场所见,别墅群由超过七幢别墅联成一片,周边被新楼盘包围,面向水库,环境优美,若建成肯定比赖昌星在厦门的红楼更高档。但别墅大闸入口已被深圳公安封锁,并贴上封条。

“龙哥”建在壆岗岗头路70号的收费站,被改建成另一红楼,用作招呼地方官和集团成员。内地媒体报导指,这几楝楼是他招呼自己友的皇宫,被查封前里面有约50名专门由成都、重庆招聘而来、身高1.7米以上的模特儿供享乐。她们除了陪赌、陪唱,还要陪上床,而获招待的人全部免费。记者昨找了数小时才找到上址,若非内地媒体踢爆,外人根本不知道。该处被附近工厂包围,而隐蔽的建筑群竟是黑帮的会所,看守的门卫对记者表示,他们只负责看守,对所有提问全推说不清楚。记者走上附近山坡察看,果然别有洞天,竟设高尔夫球练习场和游泳池等。“龙哥是沙井几乎无不识!”记者在沙井和壆岗,向多名店主和电单车司机询问龙哥被拘事件,他们都说他在沙井甚至深圳都有名。一名士多店主称,龙哥在沙井比村长更有牙力。受此事牵连,沙井街道办书记刘少雄和赖姓街道办执法队大队长被带走调查,刘被指是“龙哥”的保护伞而遭免职。

“现在的沙井兴旺很多,到处都在建设发展。”在深圳沙井,一位原村民这样告诉记者。当地房地产的蓬勃发展,使沙井许多原村民亦喜亦忧,因为可用的地很多都被当地人称作“龙哥”的“老大”等人以低价格买走,当地几无地可用,让原村民对于下一代的生存有些担忧。而随着沙井打黑案的展开,许多原村民也稍稍缓了一口气。

据当地房地产中介人士介绍,近5年来,除了鸿荣源、万科这类正规房地产公司之外,沙井很多在建的房地产都被“龙哥”等所垄断,他们将自己的房产以统建楼的名义建在社区里,属于“灰色地带”,政府很难管理,因统建楼、农民房的建设投入成本少、销售利润高,让“龙哥”等不惜以身试法。

两年前,央视二套《经济半小时》栏目就曾对沙井违法建筑多的状况进行了曝光,此事受到中央有关部门的关注。此后沙井的违法建筑一度停工,然而不久又死灰复燃。据非官方统计,沙井目前存在的违法建设的大型统建楼、农民房大约有10多处。因此,对于此次打黑行动,许多房地产中介人士拍手称快。对于上述说法,似乎可以从另一方面予以证实:此案中,原街道办党工委书记刘少雄和城建办负责人陈某同时“落马”。有沙井街道办工作人员称,刘少雄的司机多次出面为他“做事”,也被牵连在内。那么刘少雄与“龙哥”到底是什么关系呢?有知情人表示,刘少雄是“龙哥”的保护伞。据当地人说,沙井“黑道”中也流传一种说法:“‘“龙哥”主要做废品回收,此前他试图垄断光明、公明一些大型小区的废品收购,进而有人查明“龙哥”及其手下犯过多桩命案,此次,相关部门将那些案件统统调出,重新调查。”

有知情人透露:“龙哥”在获得警方行动风声之后,在家里焚烧了大批现金,随后准备潜逃出境时被缉拿归案。不久银行接到有关部门的通知,迅速冻结了“龙哥”在银行存储的巨额财产。

“龙哥”还从成都、重庆的演艺公司、模特公司雇佣了约50名二线模特、二线演员,“空运”来深竞聘上岗,不符合要求的就退货,这些女孩的身高都在1米7以上,她们除了每天在“皇宫”内吃睡之外,还要陪“黑社会成员”赌博、桑拿、卡拉OK以及上床,而在此消费的成员们不需要支付一分钱。

在警方这次打黑行动中,外界流传还有多辆保时捷、法拉利等豪车被扣押。记者在外围观察到,废品站内被查扣停放的有宝马、奔驰、雷克萨斯等豪华轿车,也有马自达、卡罗拉、广本等普通轿车,再有就是JMC房车、港牌保姆车,而跑车仅有一辆车牌为粤B2222Z的法拉利。据可靠消息称,该车是数年前,沙井另一名有势力的陈姓“大哥”以生日礼物赠送给“龙哥”的。据陈先生说,警方的行动中还缴获了一大批赌具,“这个赌场最小的赌注是10万元,没有上限,有些成员嗜赌如命,闹得家破人亡是常有的事。”

在沙井街道办政府网站,已全面撤下有关前党工委书记、办事处主任刘少雄的相关内容。

就沙井街道办主任刘少雄“涉黑”落马一事,宝安公安分局负责宣传的相关负责人表示,目前对该事件了解不多,具体内容由市公安局统一发布。市公安局有关负责人表示,该案如有更多相关材料发布,将统一知会各媒体。……

不过,汪洋高调宣布打黑,并强调要打掉涉黑团伙背后的关系网和保护伞;但《德国之声》中文网报导说,重庆虽然这几年一直打黑,并非一般人想像的那么光明正大,而是黑幕重重,效果却众说纷纭,因为打黑最后却成为了“黑打”;而王立军事件标志着重庆在重庆打黑的终结与失败。报导说,2009年,重庆开始高调打黑,同年的9月份,广东也开始宣布打黑,并不打其背后的保护伞,曾一度广遭诟病。报导指出,在中国,黑社会早已在各地形成,只是势力比较分散而已,黑社会基本上都是各自为政,在自己的地盘上胡作非为,并牟取经济利益。在一些经济欠发达地区,黑势力会经常把黑手伸向平民,而在广东,黑势力基本上都是以收保护费和垄断一些项目为生。报导认为,对于黑势力与官员盘根错节的关系,黑势力的成长和壮大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所以,汪洋不敢在之前动真格打黑。现在,汪洋动真格了,不仅要打黑,还要打掉涉黑团伙背后的关系网和保护伞,明显让重庆相形见绌。

“保护伞”是谁?一言以蔽之,是那些人格分裂的官员们。

在王立军事件初爆时,经济学家韩志国就表示人格分裂的情况已成中国的心腹大患:“阴奉阴违,口是心非;当面是人,背后是鬼——普遍的人格分裂,这是中国社会的现实危险。一个唱红打黑的‘英雄’和高级干部,平时寇冕堂皇和忠诚无限,关键时刻却既不相信组织也不相信任何人,而去求救于平时深恶痛绝的敌对势力——美国领事馆,这是谁的悲剧?谁的灾难?”他认为王立军事件不是一个孤立事件,它彰显现行政治体制的重大缺陷;为政一方就可以为所欲为,法律与制度约束几乎全部被弃之一边。信任你时,就让你肆意为虎作伥。不信任你时,你就时刻面临危险。中国需要制度制衡不是人格依赖,否则就会面临人人自危,以至鱼死网破的最坏局面。

美国国务院证实王立军去过美领馆,并强调他是自愿离开领馆。“王立军确实以副市长的身份要求在美国驻成都总领事馆会面。会面时间订好。我们的人跟他见了面。他确实访问了领馆,后来自愿离开领馆。”法国国际广播电台前中文部主任吴葆璋对此说,王立军如果留在美国使馆内,性质就变成叛国了,这样的话杀家人和同伴就变成名正言顺了。他这样一进一出,一共在里面停留了24小时,该说的、该录的、该给使馆的都办妥了。自己走出使馆是不想把事情闹大,特别是不背这个叛国叛党的罪名,所以等北京来人把他带走,这样比较安全。这样一来就和赖昌星一样,是铁定了死不了了。王立军比赖昌星、比文强都计高一筹,他是老公安,而且有文强被杀的教训,完全自己设计了这么一套动作。

记得2011年4月11日,在重庆的唱红打黑如火如荼的时候,法律学者贺卫方发表了一封“致重庆法律界的公开信”。其中一段:“我要对重庆公安局王立军局长说几句话……其实,尊重独立司法对大权在握者一样重要。文强炙手可热时根本不会意识到这种独立性的价值,但一旦沦为阶下囚,他也许幡然醒悟:没有独立的司法,没有一个人是安全的。”贺卫方不会未卜先知,也不是熟知官场浮沉的政客,他“对王立军说”的“几句话”,只是以一个学者的良知和单纯,指出社会运行的一般规律。然而今天,昔日的“打黑英雄”王立军,成为美国大使馆的“上访客”,却使贺卫方一语成谶。

其实贺卫方给王立军举的例子,是文强的案子。返顾重庆的警界首长轮换,会发现其实从文强,以至王立军,上演的都是这种一个霸主取代前霸主,而以暴易暴的游戏规则没有改变的戏剧。只要官场不公开透明,社会不实行法治,那官场和社会就都是帮派林立、成王败寇的江湖斗场。江湖名言“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会适用于每一个人,每一个人,是上至国家主席,下到黎民百姓的每一个人。我们这个民族,连国家主席因“不法治”而人身安全不保的例子也有。1958年8月21日,在协作区主任会议上,毛泽东说“法律这个东西没有也不行,但我们有我们这一套”,就是人治的一套;刘少奇只能附和:“到底是人治还是法治?看来实际上靠人,法律只能做办事参考。党的决议就是法。”而在文革中被批斗的刘少奇本能地想到了法律,他对红卫兵说的一句话是:“你们不能剥夺我作为国家主席的权利!”

国家主席犹且需要法治才能获得安全社会环境,何况平头百姓?文革时期,正是典型的不讲法治、强者为王的暴力时代。在这其中,没有人会真正感到安全(包括毛主席),检举的人后来基本被别人检举,把别人斗垮的人,也会另外的人斗垮。四人帮、林彪,左的、右的,有阴谋的、有阳谋的,都成为文革这种混乱制度的受害者。

实行法治,通过稳定、公开的法律制度,而不是强者的意志规范人的行为,才能保证没有做出危害社会行为的人的安全。改变社会运行的规则,使社会竞争在良性、规范的法律规范中进行,让社会从江湖斗场变成公民社会,人们才是安全的。——这不是什么奥妙的理论,只是有权制定法律或者社会规则的人,或者因为正享受着权力的滋味不愿放弃,或者囿于获取权力、保持权力和争夺更大权力的惯性和自身生存发展所需,看不到、或无法跳出存在其中来的规则来做出整体的改变。

如今王立军案闹得满城风雨,原因不在王本身是否违法,而是因为案件触发了人们对官场内幕和高层人事的窥探心理。窥密是人之常情,但如果学者、媒体和整个社会都只抱着观看权斗的心态,只盯着“权力”看的话,则还是处在一个远没有脱离江湖斗场性质的社会。

所以,笔者热诚欢迎汪洋的广东打黑,并祝愿广东全省特别是笔者居住的深圳取得优越的成绩,但要提醒:重庆打黑镜鉴在目,打黑很重要,但正义是依靠;不希望出现任何黑打的现象,尤其是程序正义必须一丝不苟地遵守。

文章来源:作者博客 有删节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观点和陈述。)

相关文章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