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2013年10月14日讯】郑艳良向记者演示锯断大腿的情形。“当时身上流的汗跟瓢泼的水一样”。
一把钢锯、一把小水果刀、一个裹着毛巾的痒痒挠,保定硬汉郑艳良用这三样简单的工具,在家中床上将自己患怪病的右腿锯下,为忍住疼痛他咬掉了四颗槽牙。
自锯病腿的郑艳良,是悲情而无奈的农村硬汉。他得的怪病全国都很少见,只能保守治疗。郑艳良为看病,花光家中积蓄,无奈之下,只能回到家中。“被疼痛折磨的意识模糊,喊叫的周围邻居都不能入睡。不管黑夜白天都只能倚坐着,无法平躺下”,郑艳良便有了截肢的想法,但家中吃饭都成了问题,根本没钱去医院做手术。如果不是走投无路,被病痛折磨得难以忍受,郑艳良不会这样“自虐”。
类似郑艳良的遭遇,屡见报端,其共同的特点是,患有怪病,无钱救治,要么苦熬要么自行了断,如果幸运,媒体报导了,无论社会各界还是当地政府就会有所表示。问题是,如果媒体没报导呢?
早在2011年,52岁的重庆妇女吴远碧因无钱治病,眼看着自已的肚子越来越大,腹腔的积水越来越多,这个妇女也是在自已家中挥刀剖腹,放出了腹腔的积水。许多人还记得吴远碧令人心碎的那句话。“这一刀下去,好了,就不再拖累家人了;要是要了命,也就不用再拖累家人了。”
吴远碧本来生活在一个“最具幸福感”的城市,生病却用这样的方法来医治,真是令人不可思议。对于当时习惯于唱红歌医病驱鬼的普罗大众而言,不啻是一个警醒!在一个喊着人人享有基本卫生医疗的幸福社会,类似的中国式惨剧为何频频发生?
吴远碧很快就死了,很幸庆的是郑艳良还顽强的活着,无论是死是活,他们的行为都是对这个畸形医疗卫生体制的控诉,也狠狠地搧了那些执政为民的官员一记响亮的耳光。
尽管中国已经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但在中国能够享受免费医疗的只有极少数的特权阶层。卫生部副部长殷大奎曾在中欧国际工商学院健康产业论坛上,公开了中国每年上千亿医疗卫生支出的去向,中国财政每年投入的庞大医疗经费,80%都花在了党政官员身上。2006年,中央政府投入公共卫生经费1190亿元,其中的952亿元,用在了850万党政干部身!另外的13亿人只分享了区区的238亿。
经济学家周其仁指出,公费医疗的浪费比公款吃喝还大。此前,媒体曾报导过江苏、北京、河南、武汉、山东等地,早已存在诸多的奢华病房。设立VIP(贵宾)病房,已经成为公立医院的一种潮流,其消费水准是普通人不敢想像的。《中国青年报》曾报导,武汉同济医院开设的VIP病房,豪华病房套间100平方米,配备价值4万元的进口电子病床,每晚费用上千元。在武汉,类似贵宾病房的医院并非同济医院一家。
《南方人物周刊》也曾报导耗资4.8亿元兴建的白求恩第一医院新干部病房大楼,内部配置全是国际顶级进口设备,只有副厅(局)级以上干部才能入住,“奢华程度超出想像”。进入大厅,豪华的中央吊顶大灯与镶花地板交相辉映,与正门相对应的是一座假山,周围设有板凳供人休息。而每个楼层设置的医护工作站宽敞整洁,看上去像是五星级酒店的前台。
这些奢华病房分不同等级,6至8楼为厅局级干部病房,9和10楼为副省及省级干部病房,一个病房只设一个床位,专门给领导准备,不对外开放。10楼的省部级官员病房最大的有200平米,由厨房、次卧室、主病房、卫生间、客厅、餐厅组合而成。里面还摆有衣柜、餐桌、真皮沙发、茶几等生活用品。医学专家钟南山曾感慨:“当前中国VIP病房提供的条件太好了!”他披露某医院“最高级病房全套服务堪比星级宾馆,日房价高达3600多元”。
而另一方面,中国仍有许多人在遭遇疾病时得不到救助,处于看不起病、吃不起药、住不上院的的悲惨境地。很多家庭往往因为一个亲人身患恶疾就倾家荡产,更多的农民有病只能抗着忍着,不敢去医院,或者自已挥刀自斩。我国当下的医疗保障体系,是人类迄今为止覆盖人数最多的医疗保障体系,但就像其他事一样,任何东西,经过十三亿这个分母一除,就变得单薄了。
这种单薄,不仅表现在人均医疗保障的供应不足,还表现在医疗资源的分配严重不均,覆盖区域和人群的不全面等症结,表现在外来人口参保障碍和兑现的困难,表现在医保结算方式和体系的不完善造成的“医保不过县”的壁垒,表现在弱势人群的大病应急机制的缺失,还表现在人们因医疗供应的紧张,而产生的强烈紧迫感。不仅仅是像郑艳良、吴远碧这样的贫困人口,就是收入颇丰的城市白领,最担心的也是因病致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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