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午清明悼胡赵

【新唐人2014年3月4日讯】方今世界颇多诡异,而最大的诡异莫过于好人先死:一九八九年中共中央十二届总书记胡公耀邦撒手人寰,二○○五年中共中央十三届总书记赵公紫阳含恨辞世。尽管二公的口碑人言人殊,但都是好人是无庸置疑的。

胡赵二公的去世,使未亡人失去了贴心的丈夫,子女们失去了慈祥的父亲,国人失去了开明实干的领袖,地球上失去了屈指可数的好人。真是“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造恶的享富贵又寿延”!

英国诗人雪莱在悼念其亡友济慈的诗中写道:“好人首先死去,心灵枯干得像夏日尘土的人,才会将生命拖到最后!”中英两国国度不同,文化各异,但“好人先死”的国情却相似得毫无二致。看来,“死错人”已经成为当今世界不容忽视的社会问题了!
“六四”镇压遗留的隐患

如果说,中国政坛上曾经有这样一种人,无论在职或离任,生前或死后,始终存在于人们的普遍敬重和怀念中,他肯定不是毛,也不是邓,只能是改革开放的先驱者和殉道者胡公耀邦和赵公紫阳。尽管终二公一生从来没有被钦点或自诩为什么“核心”,但二公的的确确是国家和人民的良心。一切核心都会伴随自然生命和政治生命的结束而消逝,唯有良心永存。正是从这个意义理解,李锐老二十五年前所写的悼胡妙文《活在人心便永生》,才会成为对二公一生的中肯定评。

二十五年前以胡公逝世为肇端、以赵公去职为终结的那场政治风暴,给国人心灵深处烙下不可平复的创伤。这创伤显形为戕杀了无数无辜者的生命,隐形则埋藏下种种难以数计的祸患。后者为害之剧又远远甚于前者。

从社会学讲,一个对政治生活冷漠的民族不是成熟的民族。古人所谓“邦有道则庶民议政”,是这个道理;邓小平所谓“一个革命政党就怕听不到人民的声音,最可怕的是鸦雀无声”,也是这个道理。人民主动关心和积极参与政治生活,怎么说都是国家的福祉,只有毫无常识的白痴才会将之目为“动乱”而加以殄灭。诚然,“六‧四”的机枪声和坦克车的履带声的确曾经使举国上下噤声,但这万马齐喑的非常局面无形中也埋下“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川壅而溃,伤人必多”的暗涌──此乃隐患之一。

如所周知,二十五年前那场政治风暴的口号之一是“反官倒,反腐败”。风暴结束后,“反官倒,反腐败”的先头军遭到了无情的镇压,腐败分子却得到了有力的庇护。自此以降,在“六‧四”这剂“生长素”的催化下,各种腐败行为如雨后春笋,腐败分子呈“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态势,甚而不断得到提拔重用,一个个“被可耻地放错了地位”。而且,腐败分子和土豪劣绅从来就是一对孪生兄弟。两类硕鼠互相勾结,狼狈为奸,形成权贵集团,共同侵吞国家财富,吮吸民脂民膏,加剧了两极分化,激化了社会矛盾──此乃隐患之二。

青年学子犹若“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他们是国家的未来,人民的希望。关心青年的健康成长,将青年培养成各行各业德才兼备的接班人,是一切智商健全的领导者的明智选择。因此,胡赵二公主政期间十分重视青年工作,并在这方面为后人树立了光辉的榜样。然则,“六‧四”之后当局的相关举措冷却了青年们的政治热情,扼杀了青年们的创造精神;把广大青年奴化为不明贤愚、不辨是非,只有利益、而无责任的思想残疾儿。于是,中华先贤以“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为己任的传统精神荡然无存,这就从根本上动摇了邦基──此乃隐患之三。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是马克思主义的基本观点之一。作为马克思主义信徒的中共各代领袖,自然熟知这一百年祖训。因此,政治体制改革必须与经济体制改革同步进行,方能成为真正的、全面的改革。胡赵二公主政期间,继经济体制改革之后,曾经对政治体制改革做了大胆的尝试,并收到了初步的成效。遗憾的是这一切都随着“六‧四”的枪击声而胎死腹中,以致后继者望而却步。今天,各项改革之所以潜能用尽,后继乏力,盖出自政治体制改革的难产和缺失──此乃隐患之四。

党的总书记是经由党的全国代表大会选举产生的领袖,其罢免决定,也必须经由党的全国代表大会或党的中央委员会通过才能生效。而胡赵二公的去职却是沿用中国古代封建社会的“逼宫”手段和江湖烂仔的卑鄙伎俩实施的。这样,篡权者成为“正统”,被废者变作“罪人”。在强权面前,全党表现出可怕的“八千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的集体性沉默。于是,“要为真理而斗争”的目标沦为笑谈,保存自己的既得利益方是本心,自此酿就二十五年来真理不真、谬误不谬的政治生态──此乃隐患之五。

为胡赵平反乃改革先声

胡赵二公的功行,世人多有昭示,恕不赘述。

当年彭公德怀从“挂甲”到平反,绵延了近二十年岁月;刘公少奇从“打倒”到昭雪,经历了十余个年头。而对胡赵二公的错误处理却拖延了二十五个春秋,跨越了两个世纪,民间普遍质疑而高层却置若罔闻,岂非咄咄怪事?难道是天公昏聩,正义难彰,抑或二公人格和业绩超常伟大,需要假以更多的时日方能还之以公平?

对胡赵二公的重新评价和正确结论,是两届中央未敢涉足的领域,也是历史赋予执政当局别有建树的空间。谁能抓住这一机遇做出合乎民心的选择,谁就抢占了结束过去和开拓未来的先机,并最终取得“代表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的资格;否则只能像其前任那样成为当代政坛悄无声息的平庸过客。任何一个政治实体,如果公然无视人心的向背和道义的力量,以专门排斥自己队伍中的好人为能事,拒绝给国人普遍拥戴的曾经遭到错误处理的开明领袖作出公正的结论,不管它怎样自诩为“伟大、光荣、正确”,最终都会贻笑春秋。

一介草民,人微言轻。而在喉之鲠,不吐不快。“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旨在彰明人心未死,良知犹存耳。不揣鄙陋,为此拙文,庶几表达对胡赵二公的拳拳怀念之情和对执政当局的殷殷期望之心。

兹将往昔所作拙诗两首附于篇末,以关合全文:
其一
   己已狂蛇舞帝乡,神州动地起沧桑。
折关骁将蒙冤垢,尸位庸回享宠光。
混迹吹竽多南郭,潜心学箭少纪昌。
庙堂不废规程旧,频换衣冠可定邦?

  其二
无才偏好问天歌,亲佞疏贤所为何?
屈子能诗投汨水,卞生识玉哭荆阿。
解吟屁颂增十寿,肯舐痔痈从百车。
亘古循环今又是,怅然释卷漫咨嗟。
──《己已书愤》

于甲午清明

文章来源:作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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