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义:解决北京水危机之献策:新世纪柏林墙

南水北调东线和中线工程大体上已经建成通水,本来是应该举国欢庆的,却发现一个尴尬的问题:辛辛苦苦从遥远南方调来的长江水却卖不出去。这个举世无双的工程奇迹,纸好渠底朝天,晾在那里“晒太阳”。当初力主上马,并从工程中获得巨大个人利益的专家学者们纸好又出来解释,说水价太高是因为一再“跳票”,成本一涨再涨。第一期工程原先预算是1200多亿涨到2000多亿,又涨到将近2500亿,最后可能高达3000亿。又有人说,最后买单可能是5000亿。到底是多少,可能是一堆烂账,但成本不停地翻筋斗是不会有错的。一个巨无霸的大买卖,成本低估了,最后产品卖不出去,除了承认破产,实在也无须辩解了。

但是,无论南水北调工程如何赔本,那些捞足了的无良官、商是毫不在意的。所有灾难,照例都会转嫁到百姓头上。此外,从最高当局的角度看,北京长期面临严重供水安全,花再多的钱也是小钱,而且羊毛出在羊身上。

接下来的问题,就是为什么北京会陷入严重水危机?原因很多,一目了然的症结之一是人口爆炸。城六区人口密度为每平方公里7800人,超过了大伦敦5400人,东京5900人。北京核心地区,人口密度更高达每平方公里2.2万人。这种密度,大大超过生态环境承载能力。不仅地下水长期超采,周边河北地区的地表水也早就喝光吃尽了。其他相关方面也一样:比如城市交通堵塞,刚有私人汽车没几年,环线环线加环线,行路难已成世界奇观。比如看病难,医院人山人海,看个小病也要等几个钟头。比如上学难,海淀实验小学一个年级19个班,过去的小学,一个年级两个班,三四个班。比如居住难,平均房价不停打滚翻番,升生斗小民望楼兴叹。如果继续问为什么,那就是“一张火车票便可瞬间升级改善自己的人生”,比任何辛勤劳作都来得简单。也就是说,在北京可以分享特殊的权利与财富,充分体现了社会不平等制度的优越性。如果有人要辩论,只要看看几十年来城乡差别之不断扩大,首都及中心城市与一般城市差别之扩大就可以了。我一再说,就生态平衡、国土承载力而言,这个制度具有创造性的破坏力。制度不改,看不到任何缓解灾难的可能。简而言之,就是这个制度制造了灾难,制造了没水喝的烂事,然后再“解决”烂事,在此过程中捞取非法利益。这就是南水北调工程的本质。南水北调成了烂事,那就再搞种种附加工程,用烂事来解决烂事。

已故的始皇帝有两句诗:“中华儿女多奇志”、“六亿神州尽舜尧”。前一句说的是横穿数百条河流千里迢迢引水进京的院士专家学者,后一句说的是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布衣谋士,比如我下面要谈到的一位自名“潜龙腾渊鳞爪飞扬”的网友。他清醒地认识到“北京的面积是有限的,各类资源是有限的”,然后更加清醒地进献一策:“不可能无限制地允许户籍数量及常住人口增加”,“可借鉴美国移民政策,建立北京常住人口淮入政策”,然后提出了控制人口的9条措施。

对于这一高瞻远瞩的治国之策,有人提出了不同意见。一位说:“美国国民没有户籍这回事,祗是中国政府方便统治国人才有户籍。”

“潜龙”答曰:“1,的确,世界上实行户籍政策的国家很少,但不是祗有中国。2,解决北京有限资源与不断膨胀的常住人口数量间的矛盾,是本帖关心的问题。”

紧接的一帖反驳道:“还有朝鲜,再无其他。”

又有人问:“美国的资源有那麽集中吗?北京把好东西都划拉到自己名下,然后再把其他人赶走,自己独享?这是过河拆桥吗?”

有一位叫everwind的网友大概把问题搞清楚了,问道:“去个北京还算是移民啊?这是什么概念,家天下吗?一个城市跟一个国家去类比,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啊?那是不是货物进出得算个关税什么的,人员出入弄个护照?”

——我想,这有什么不好呢?无非是修建一道新世纪的“柏林墙”嘛!我就真的很同情“潜龙”网友的妙策了。北京修一圈墙,把外地人特别是农民工等“素质底下的”族类统统逐出,用军队警犬把住,所有交通要道设立海关,进出物资缴纳关税。如此,第一个好处就是北京畸形繁荣的秘密显现。你总不能永远维持掠夺性关税吧?那就要跟外省谈判。第二,关系大致平等互利了,外地也会发展起来。有了自己的税收,又有了天高皇帝远的自由,凭什么不能办一流的大学和医院?第三,那时候,在皇城里感觉不自由的人们就可以偷越柏林墙,乘坐着五月花号帆船或者大篷车队去寻找自己的新生活。若干年后,他们必定要提出“无代表,不交税”等口号,说不定就变成了独立自由之邦。最后一条,我并没忽视北京人的利益:把种种“素质低下的”犹太人、吉普赛人、残障者请出北京,剩下的全是纯种的雅利安人,房价立马大减,交通大幅改善,而且,也许会忽然发现水资源危机也缓解了,就把南水北调的渠道、水闸等等辟为历史遗迹,有了夏日消闲的去处。当然这祗是也许。也许这过于畅想,还是要调水,那就合理地向汉江、长江流域各省缴纳水资源补偿费。这是解决资源与环境资源不平等转移矛盾一个基本概念。

当北京和各地之间不再是老子与儿子关系,而变成兄弟关系,中国就有救了。

文章来源:自由亚洲电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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