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史新韵】孝文窦皇后和“黄老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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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景之治”是中国历代上非常有名的治世,是指在中国汉朝时期汉文帝和汉景帝所统治的时代。有这个阶段作为基础,雄才大略的汉武帝又将汉朝推上了顶峰,缔造了“汉武盛世”的辉煌时期。后人把汉武帝和秦始皇并称“秦皇汉武”,“汉唐盛世”也是千百年来令人向往的文明巅峰时期。

汉文帝、汉景帝和汉武帝三代明君相继将汉朝推向了极盛时期。他们背后有一位皇后,历经了这前后三朝,所起的作用也是引人瞩目的。这位窦皇后的一生丰富多彩,我们来看一看。

《汉书‧孝文窦皇后》记载:“孝文窦皇后,景帝母也,吕太后时以良家子选入宫。”

谁成想,这汉景帝的母亲,也就是万人之上的窦皇后,是吕后在位时以“家人子”的身份被选入宫中,来服侍吕后的。家人子是指良家女子,也是后世类似秀女一类的女子。

后来“太后出宫人以赐诸王各五人,窦姬与在行中。家在清河,愿如赵,近家,请其主遣宦者吏‘必置我籍赵之伍中’。宦者忘之,误置其籍代伍中。籍奏,诏可。当行,窦姬涕泣,怨其宦者,不欲往,相彊乃肯行。”(《汉书‧孝文窦皇后》)

是说当时,吕后将一批皇帝没有宠幸过的宫女送出宫,赐予每一位诸侯王五位宫女,那时,窦姬就在其中。或许是因为窦姬幼年贫苦,离家太早,后来一直在深宫,太怀念故乡的缘故,她请求主持这件事情的宦官把她分配到赵国,因为那里离窦姬的家乡比较近。可是后来,由于这位宦官的疏忽,还是把她分配到了代国。这让窦姬非常失望,临行之前,还在哭泣着,埋怨这位宦官呢,但又不可以违背命令,所以只好去了。

到了代国之后,代王刘恒,就是后来的汉文帝,唯独宠爱窦姬。图为汉文帝画像。(公有领域)

“至代,代王独幸窦姬,生女嫖。孝惠七年,生景帝。”(《汉书‧孝文窦皇后》)

而到了代国之后,代王刘恒,就是后来的汉文帝,唯独宠爱窦姬。窦姬也为代王先后生了女儿、儿子。代王尚未称帝时,王后已经亡故。元老诛灭诸吕,迎立代王为汉文帝后,王后所生的四子也相继逝世。于是,窦姬的大儿子刘启以庶长子身份被册立为皇太子,也就是后来的汉景帝。窦姬因子而贵,被册封为汉文帝的皇后。

而这样的转折,和上一篇我们讲到的文帝的母亲薄姬有些相似,她们的命运转折都蕴含着“富贵命中有”的道理,这命运都不是她们按照自己的意愿强求而来。

根据《汉书》记载,窦皇后少小贫穷,早年离家,与兄弟失散。在她被册封为皇后之后,她的弟弟窦少君还在给别人做仆役。窦少君还在四五岁的时候,因为父亲早死,家里贫困,他被人抢夺拐卖,家里人也不知他究竟被卖到了什么地方。

他经过十余次的被转卖,最后被卖到了宜阳,也就是今天的洛阳,在那里替人家进山挖石炭。一天黄昏,山崖边有一百多人在睡觉,突然山崩,睡在崖边的人都压死了,只有窦少君脱险逃生。一次他自己算卦,说几天后将要封侯。窦少君跟随主人一起到了长安。这时,长安城里正议论新皇后为窦氏,而且是津观人,他便猜想,皇后是自己的姐姐。

窦少君离家的时候虽然年纪幼小,却记得自己的籍贯和姓氏,还隐约记得与姐姐一起采桑叶,从树上摔下来的情景。于是,窦少君写下这些经历,托人交予皇后。皇后大惊,将这事告知了文帝,文帝便诏少君来见,仔细问起陈年旧事,少君全都能回答上来。他还说小时候,姐姐在离家之前,还曾讨来米汤为自己洗头,又要来食物给自己吃,而后才安心离去。

窦皇后听后,拉着窦少君痛哭流涕,文帝被眼前的姐弟团聚所感动,赏赐了弟弟很多的财物田地和房宅,后又赏赐与窦皇后同祖的窦氏兄弟,让他们都迁居到长安。

为了吸取吕后外戚干政的教训,在周勃、灌婴等大臣的建议下,窦皇后挑选了一些品德高尚的长者,和一些行为端正的士人,来和窦氏兄弟们相处,这让他们在耳濡目染下,不会仗势而骄,他们后来都成为来谦虚礼让的君子。

明 唐寅《班姬团扇》(局部)。(公有领域)

后来窦皇后不幸生病,双目失明,逐渐失宠。而窦皇后即便是后来当了太后,掌握了后宫的大权,也从没有对受宠的嫔妃产生妒忌,或者加以迫害。这里可以看出她是一位有品德的皇后,而这和她用黄老之术来“修身”有关。

《史记‧外戚世家》里面写到:“窦太后好黄帝、老子言,帝及太子诸窦不得不读黄帝、老子,尊其术。”是说窦太后好黄老之术,所以让景帝,还有窦氏宗族,都要学习黄老学说。

窦皇后一共当了五十多年的皇后、皇太后和太皇太后,都没有发生“外戚干政”的事情,天下太平。

黄老学说最主要的特点是清净无为。大汉初年,社会经济还比较薄弱,朝廷推崇“黄老治术”,采取“轻徭薄赋”、“与民休息”的政策;官员们遵从道家“清净俭约”的理念,以“无为”而治,也就是“不去扰民”的策略,使得经济大为发展。

“窦太后好黄帝、老子言,帝及太子诸窦不得不读黄帝、老子,尊其术。”图为清 冷枚《养正图册》。(公有领域)

这期间,百姓丰衣足食,安居乐业,天下太平安乐,出现了多年未有的稳定富裕的景象。

这样的治国理念,究竟给当时的社会带来了怎样的繁荣景象呢?《史记‧平准书》有这样的记述:“京师之钱累巨万,贯朽而不可校。太仓之粟陈陈相因,充溢露积于外,至腐败不可食。”

意思是国库里串钱的绳子都朽坏了,钱数也无法数清了,国家仓库里的粟米都流了出来,甚至好多粟米,腐烂得都不能食用了。这也是成语“贯朽粟陈”的出处,比喻极其富有。

而推崇黄老治术的窦皇后,是文帝景帝身边不可或缺的贤良辅佐。可以说,对于“文景之治”和后来的西汉盛世,窦皇后都功不可没。

好了,今天的“文史新韵”到这里就要结束了,非常感谢您的收看,我们下次再见。

文帝景帝年间,天下太平安乐,窦皇后功不可没。图为明 仇英《清明上河图》(局部)。(公有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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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稿:扶摇,制作:李倩、扶摇

(责任编辑:李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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