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各位观众大家好。欢迎您收看“热动互动”节目,我是主持人林晓旭。今年七月初的一个上午在中国科技大学有了一个独特的班级聚会,这就是中国科技大学首届少年班,1978级的少年班成员在分别26年之后首次聚会。在这次聚会上,他们为自己的班级建了一个雕塑,上面有很多曾经是中国家喻户晓的神童,包括:干政、宁铂、谢彦波等人,还有现在当红的微软亚洲研究院的首席科学家张亚勤等人。那么中国的少年班制度为中国培养了多少人才,他们现在的命运又是如何呢?在今天的节目里我们请本台特别评论员,韦实和我们一起来聊一聊中国的神童培养机制。您好,韦实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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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实:晓旭,您好。
主持人:在这次的聚会上,我们看到很有意思在这个雕塑上呢,有这个现在当红的张亚勤,也有像宁铂、谢彦波等人,好像他们在名声上已经没有任何光环了。现在您是怎么看待这个现象呢?
韦实:我是觉得就是很凄凉,就是有点《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这种感觉。那么当年实际上这个宁铂是当时的这个副总理方毅发现这么一个所谓的“天才”,实际上第一届的中科大的少年班还是在方毅授意之下,是因为宁铂而起的。那么当时的张亚勤是据《南方周末》的报导是说,有天晚上看到手抄本,觉得看到宁铂当时的这种已经算是光环也好、还是这种公众人物也好,在1978年的时候,发现他的事迹以后,毅然要跳级,跳级以后进入科大少年班。
主持人:深受感动,是激励出来的。
韦实:当时宁铂据《南方周末》报导说,当时这个事迹也好,被大肆的渲染。比如说:他和总理下棋、带着少年班同学们指着星座给你数多少星座、这种几岁能认多少个字、那么几岁会下围棋、几岁熟读水浒,都是些长篇幅的报导。那么现在30年河东,30年河西。26年以后,那现在这个因为张亚勤是微软首席的亚洲科学研究家,而现在宁铂已经出家当了和尚,就是这么大的一个变迁。现在是张亚勤的事迹被大肆的宣扬,宁铂是写着曾经是少年班同学。
主持人:这个区别待遇太大了一点。那很多人可能很好奇,就是在少年班体制,是怎么培养神童的?就神童进来或是他怎样培养成真正的人才?
韦实:这个实际上因为我有一些朋友,他们就是少年班体制中出来的,所以说大概是有两种。那么主要中国一个主流的体系,就是说这个少年班是孩子们从小学四、五年级被送到这个少年班里面,他4年要学中学6年的课。毕业的时候,孩子一般是14、15岁、16岁,然后直接上正常大学,和其他大学生一样只是主要主体的少年班制度。
再一种就是科大那种,科大那种孩子是在上大学之前,他是正常的,正常的上小学、中学,但是他会在13、14、15岁时候进入这个少年班,那么这个少年是自成一班,这是科大的特色。就是说他以前正常,大学不太正常,那么毕业时候很年轻。
主持人:那这种不同的体制。你比如说那些小孩子,他们到大学以后跟自己大几岁的这些大学生在一起,他们是面临什么样的一种压力呢?
韦实:他们主要压力是来源于这个心理上的。这个压力就是说在他们在大学里会拥有一个比正常人高的一个智力,但是毕竟这个人就是在年轻时候差一个学校差的很多了,那么这些孩子进人大学都是15岁,他们的同学是18、19岁,那么4年的这个差距足以抹煞你智力比人家高的这一个地方。
但是就是在人情、事故这一个方面,这些孩子可以说是跟人家没法比的。因为在那种环境下,虽然跟你同龄人在一块,但是很多心思放在学习上,而对于这个人际怎么处理包括跟这个他们实际上是有代沟的。所以造成他得到一种心理上的压力和这种人际关系之中很难处理,和大孩子之间种平衡,这种压力远远大于说学业上的压力。
主持人:也许不完全是人际关系。就说你对整个社会、对生活的认知上也许不见得像比大几岁小孩子稍微更成熟一点。
韦实:那个是差得很远的。尤其人与人之间东西不是说能够从处境之中给你加上去的。那么再一个就是这些孩子们,包括我的很多朋友都是属于这个心高气傲那种。他本来就是从小上少年班,知道自己很优秀,但是到了大学里面,他很难能够在学业上达到比人家高的那么一块来证明自己,这个是没有的,就是对他的情商是很大的挑战。
主持人:这一个大的反差、落差吧!
韦实:落差是很大的。
主持人:这些小孩子就是说在少年班当中,他们是不是相互间竞争也是非常激烈。
韦实:十分的激烈。因为很多少年班在高升学率之下,因为他就是人都有生长的周期,那么如果说你在4年之内学人家6年东西,那么势必你就要付出的更多。比如说很多地方实际上是搞题海战术的。就说这个东西是吹出来的,可以用答题手法把你吹出来,但是质量恐怕没有那么好。
同时就在其中这个人和人之间因为小孩在一块嘛,越聪明的小孩越容易他想在学业来证明自己,那么之中他就没有一个绝对的说考100分怎么怎么样,而相当于说是一个排名,所以说很多就是少年班里面也是利用了孩子之间这种天生的竞争本能来加强学习,就是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驱动能力。所以说相对而言这些孩子更容易在这种竞争之中,他用竞争来证明自己的价值,用这种所谓的自己比别人强来证明自己价值,而并没有在很小的时候发现自己愿意学什么去实践自己,这是没有的。
主持人:那从另外一个角度,那样子培养出来小孩子,如果能够真正找到自己的兴趣可能对于他的创造力的发展是不是更有好处呢?
韦实:这是肯定。像这次其实很悲哀,就说张亚勤被证明并不是他是科大少年班毕业的,而是因为他被微软给顾了,微软是一个美国公司。那么其实这个科大这一届人里边,那么几个在美国的,基本上都从理论物理改到了这种金融和商业。那么留在国内做老板的那么比较多,那么做这种真正的研究科学家而言,占这个班的比例并不像想像中那么大。
主持人:就真正创造性的科学家或者是比较有创造性的、比较有建树的这种科学家大部分是很少的。
韦实:或者换言之神童并没有和创造力打个等号。那么他可能学习能力很强或者记忆能力很强,或者不排除真正是早慧。但真正比如说像现在对于科学而言,他并不要求你说你会记多少东西,而是说你能不能创造些新的东西,能够发现一些新的现象。那么这个而言,看来实际上如果说这个年轻时候都已经这么超常、这么出色的话,到现在而言实际上是打了一个很大的折扣。
主持人:那现在特别是电脑这么发达情况下,就你有超强的记忆力,这些东西并不会显得特别突出,对人类创造价值或者是可能这点上那么有优势了。如果就是说换一个角度来看,小孩子或者说这些神童,他们可能是各有所长,在某一方面有很强的智慧很可能,那是不是应该针对不同小孩有不同的培养的这个体制或者是方法?针对不同的人来做。
韦实:的确是这样。你像这个美国也有对于不同孩子不同的这种托管,但是他这种很多,比如说像高中你比较不错,你可以选大学的预修的课,或者说有的地方他有很大选择权,就说你可以去不同的班,你可以转学。
主持人:这是小孩自己来选择。
韦实:小孩自己。而且美国这地方兴趣更多一点。但是这个少年班就造成所有孩子,他用一种办法来培养,而且这个培养的课本完全用的还是这种正常中学的课本。就说他实际上是浓缩时间这么一个超常,并不是说或者单位时间内学习能力的超常,并不是说你学的东西跟人家真有多大的区别。相反的因为追求高升学率,你要4年念6年课,势必就是说比如说对人文这基本是不教的,浪费时间,那么他只会教你高考考的这些东西。
主持人:所以基本上这点很类似于高考制度这个局限一样,就是你只是一个分数、一个考试决定了这个小孩子到底是成就如何。
韦实:这是一样的,所以说实际上对这些孩子而言,那么很可能有的人在另一方面能力很强,或者说他不去当科学家,可能在其他方面可能是一个很好的管理者、可能是很好一个的真正去搞历史也好,或者是搞天文也好,但是他绝对不会给你这种机会。他还是想把你塑造成科学家,但是这种方式是不是适用,好像对教材还不是像那么编出来的。
主持人:那韦实刚才说到这些,让我联想到就是现在社会是怎么评价一个人的成功,就是这个人的价值的实现的问题,就是说如果是这些神童他们长大以后,就是也是像一般人这样子的话,就是在这个经济生活,或是各个科学领域有成就的话,是不是就一定比默默无闻的,就说一定更有人生价值、更有意义呢?您是怎么看待这个现象?
韦实:我是觉得如果说不排除,因为你怎么衡量一个人价值,那么他有几种,一般来讲现在我们比较流行现在衡量就是有没有“钱”、有没有“权”,这是很直白的一种。那么再升华就是对整个社会有没有贡献,你比如像这个爱迪生、爱因斯坦之类的对吧!就这些人提出来的理论,或者是发明些对人类生活有很大的贡献。
那么再一种实际上就是不为人知,就是他可以改变这个社会,比如说改变人的思维,或者说给人一些比较有价值的这种思想,或者是他改变整个人的生活方式,这些都可以来评价。但是说现在呢尤其在中国成功的定义,实际上是这种给白领看杂志上那种经理人、大老板这个是认为是成功的。
主持人:也非常现实。
韦实:非常现实。比如说成功像丁磊、方兴东这类的,比如说他是靠技术成功的,可能会更被人看得瞧得起一点,因为他毕竟又能做技术又能做商业,那么这个可能衡量成功的标志。至于说这种,像当年人们都可能是因为这跟人的观念他也有问题,当年人认为这个像陈景瑞搞这种理论物理,他身上的成功是科学家,现在看来随着经济之后,这个也逐渐被人淡忘了。
实际上,你像刚才讲的宁铂、像刚才讲的更小的孩子干政,他们实际上一开始都是走理论物理这一条路。后来逐渐逐渐都开始换专业,那时那些科大里面有两个人也是从理论物理改到华尔街这一类上。
主持人:所以令人感兴趣的可以说是宁铂这个人。他出家当了和尚。他老让我联想起来像洪一法师那样,他也是非常有才华的一个人物嘛,那么后来自己看破红尘出家,但是后来成了一代高僧,但是说宁铂这种不见得不好对吧?
韦实:不见得不好。可能有两种,一种是真正像是你刚才讲的那样,他能够真能够是智慧看透了。再一种是很可能是对他种种的境遇,这种突然之间从年少得志到了一定程度上,实际上被整个社会所遗忘,这很可能是自我麻醉的一种办法。
主持人:也可能失落以后…。
韦实:失落以后找到自己的一种寄讬。那么实际上从这个《南方周末》报导,包括整个大陆的报导,还是一个很明显的倾向性,认为这个张亚勤是成功的代表,宁铂是整个失败的。实际上过程就包括西方的牛顿、爱因斯坦,到了晚年都是走入宗教这是一个道理,只不过说没有出家,并表示说他在心灵方面并就说他做了一生他认为宗教是对的,那么这个来讲他并不矛盾也并不冲突。就是宁铂走这么极端的路,也是因为当年社会给他捧得很高又给他很大压力。
主持人:就真的不知道以后自己要追求什么?
韦实:对。就宁铂自己后来讲,他认为如果再给他一次青春,他绝对不上少年班。就是他的命运实际上被别人掌控,这也是一种所谓一种极端宣泄,所以说在这个角度上,他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
主持人:所以这个是福是祸有时候很难说
韦实:有时候很难很难决定。就是当年宁铂和这个张亚勤正好命运换了一个个儿,是很大一个带有嘲讽性质,也从那个方面证明了,实际上决定人成不成功,情商反倒是占了一个比较主要的部分。真正的天才并不代表他可以用智力才能够达到他应该达到的那个顶点,那么命运其实很多方面很多因素所左右的。
主持人:那刚才是说神童。那对于一般的人来说,其实一定程度上也许心智健全的人是最重要的,不在于说你有很多才华,就像现在很多智力犯罪,很多很聪明但是他做的坏事却是非常非常恶的。
韦实:这个实际上也是跟像比尔盖兹当年也是从哈佛退学了,就是说他现在创立了微软,实际上一个人生活快乐与否跟智力并不是正相关,那么主要是情绪这一方面,而这一课实际上并没有一个固定教材来给你,而这一课反倒是最难的。并不像考试1+1给你个答案,有标准答案在哪儿。情绪这个东西没有一个标准答案。
主持人:或者还不一定是情绪应该也是说就说社会德育问题,对不对?就小孩子心灵、品德这方面教育现在就是包括一些西方社会或者台湾越来越重视这方面的。
韦实:这是我觉得是比较主要根本上一点,就说很多这个包括现在大陆教育,中国整个教育直接是在智力上投入了很多,在记忆力考试东西上投入很多,而使得孩子们根本没有时间去在心灵上成长,其实心灵的成长不说和智力一样重要,起码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在课实的比例、在考试的比例上,根本没有体现出来,这个会造成就是说这个少年班,只不过是比较极端教育制度中的一个缩影,但是整个教育制度,大的气候其实跟这个是很相似的。
主持人:韦实,因为时间关系我们今天就先谈到这。谢谢。各位观众也许就像韦实先生所说的,少年班是中国教育体制的一个缩影,那么我们从中可以看到在这样的体制下,我们培养出什么样的一代人呢?也许大家都应该深思了。好。各位观众感谢您收看我们这一集的“热点互动”节目,我们下集节目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