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是人类文明的重要载体,小说更是人们喜闻乐见的艺术形式。历经数千年的文明洗礼,蕴藏着丰富历史风貌和文化精髓的中国古典小说《水浒传》、《三国演 义》、《西游记》、《红楼梦》更是璀璨夺目、光耀千古。它们不但丰富了人类的文明,记录着人类发展的足迹,而且滋润着人的思想,陶冶着人的道德操守。
四大名著的作用还远不止于此,站在整个人类发展的全过程来看,也只有今天,在人类走向新纪元的这个临界点,回头一看,才能充份认识到这些圣贤先哲们所留给我们的精神食粮,不只是能够解决精神层面的需求,还在纷繁世事的迷幻中暗示着人们走向未来的途径。
整个人类的历史,潮起潮落,花开花谢,物是人非,世事更迭,朝代交替,战争和平,也都是一台戏。只是人们在戏中,常常忘记了自己的角色,真正忘我的在“演”着。只有身在戏中、心在戏外的人的“静观”才能真切的认识到:这的确是一台戏。要达到这一步,也只有那些潜心修炼或“不修道已在道中”的人士才可。 他们或远离世俗,独处修身;或历经沧桑,却心意淡泊。能达到这一步者,则必是洞察世事、看穿生死、彻悟人生的大德之士方可。能洞察天机,却不能道破,也只 有把一份心意寓于小说,借“假语村言”以警示世人。
历史的连贯性不只是表现在连续不断的时间上,还表现在历史上出现的各种事物的联系上。对于人来讲,后者比前者更具有意义。一件件事物、一个个人物,象历史 的链条一样连绵下来。对历史起着继承和总结、对未来起着传递和开启的作用。有些是在历史过去若干年后,其内在蕴藏的真正涵义才能呈现出来。
《三国演义》——一个“义”字贯千古
作者罗贯中学贯古今,涉猎百家,对此自然了然于胸。但此书的意旨却不在此。虽然,《三国》以计谋为人称道,诸葛亮、曹操、周瑜、司马懿、陆逊、姜 维等等,皆有鬼神不测之妙算。这些古人的智慧也确应算是书中的主题之一,但书中所要表达的却远不止于此。那么,是三国的历史故事吗?有道是“七分史实,三 分虚构”。非也,这是小说,不是历史,而历史故事只是作者藉以表达的载体。作者表达的正是使得故事更加丰富多彩、生动感人的人所具有的特质——义。
“演义” 者,演“义”也。书名已经标示出来了。当然,“演义”早已成为今人所认为的一种小说体裁,体裁而已。而它真实的本义,就是在书中利用各种人物的互动,把 “义”的内涵丰满起来。“义”所表达的内涵和故事、人物紧密相联。提起“义”,人们想到的不只是一个字的表面意思,任何定义也定不了“义”的内涵,只能起 一点表述作用。而通过《三国演义》人们所获得的却是永远具有生命活力和参照的内涵。从这个意义上来看,《三国演义》包容进了人类生存所赖以维系的崇高品 质。
明白了这一点,三国的此兴彼衰、恩怨情仇已不足道;人物的喜怒哀乐、忠孝悖逆都围绕着“义”而徐徐进行。诚然,古代是有许多“演义”的小说,而能和《三国 演义》相提并论者,没有。书中对“义”确有很多精到的描写。在曹营一言不发的徐庶,只发了一言却救了赵云,是对刘备的恩义;曹操哭祭袁绍,也能显出“奸雄 ”对义的理解和作为;孟获感“七纵”之恩以归顺,有诸葛亮“义”服的成分。而义薄云天的关羽却将“义”演绎到了极限。曹操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赠赤 兔、封亭侯没动他寻兄之意。面对曹操之隆恩,不报恩不离开显其义士本色。为寻兄“过五关斩六将”、“千里走单骑”。“义”至此,可谓惊天地、泣鬼神。
少时读《三国》至“华容道”,深怪诸葛亮为何不把关羽和赵云或张飞换一下位置,要是张飞守华容,曹操不是死定了吗?及至后来才明白,一切皆有定数。诸葛亮这样安排是遵天意、行人事。关释曹,更成全和丰满了关羽之“义”。罗氏著书,真是深得“义”之玄奥。
《三国演义》讲了一个“义”。经过一个朝代,三个势力互相之间的较量中充份表现出“义”的内涵。而且是经过一个朝代这么长的时间表现出了这个“义”的深层文化。
――转载《新三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