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密档案 】民国异彩高仲膺的命运沉浮 (一)

【新唐人2011年12月06日讯】【编者的话】这里记下的,祇是二十世纪中国一个普通知识分子前后两个完全不同的命运。或者说,祇因他“有幸”从民国被“解放”到了“共和国”;他才像千千万万的中国普通知识分子一样,便不得不无辜地遭遇了深重的苦难。

一九三六年,邹韬奋主办的《生活周刊》曾称他为“民族异彩”;

一九四六年,北京六十位名教授在联名赠送他的锦旗上,称他为“民国异彩”;

一九七五年,当他在家乡辞世时,共产党已经给他戴了十八年“右派分子、反革命分子和五类分子”的“帽子”……

一、他要患难与“共”

他从乡间走来

高锡福,字仲膺,安徽巢县人,一九零二年生于巢湖边上的一个小镇──烔炀河镇。原籍安徽肥西三河,祖上亦曾是三河镇上刘、高、唐三大名门望族之一。因逃长毛之反,避清兵与太平天国那一场有名的“三河大战”,他家这一弱支,便南下逃至巢县境内,从此扎根在巢湖岸边,成为一户耕读之家。后来,其父虽是烔炀镇上颇有名声的塾师,却耕田自养。祇因家计艰难,长子高伯纯自小便被送到镇上一户杂货店里做朝奉,过着晨起晏睡的小学徒生涯。次子高锡福,字仲膺,因做朝奉的兄长一再坚持,才被送进当地刚刚兴办的一所新学“烔炀镇小学”读书。小学毕业时,镇上尚无中学可进,要继续读书,就必须去六十里旱路之外的合肥进中学。然而,高锡福一举而中,并且是第一名。

这是一个闷热的夏夜。高家门前那一条细细的小炀河,流得无声无息,偶而祇会抖出一两点碎银似的光斑来。河对岸那一片望不到头的庄稼地,也像是睡死过去了似的,大气儿都不出。至于越过庄稼地就能看到的那一望无边的巢湖水波,平日里那总能听得到的沙沙的拍岸声,此刻竟也渺然不知所踪了……

高家在自家门前稻场上“召开的家庭会议”,在已经沉闷得太久之后,老大高伯纯终于恨恨地说道:“就是全家割芭根草,也要让老二把书念出头!”

二十世纪初的中国乡下人,不仅传承着传统的读书做官的文化,而且已经从洋学堂吹出来的那一阵稀薄的文明之风里,嗅到了不读书就永无出头之日的“时代气息”……虽然高伯纯新婚不久的妻子闷闷地低着头不吱声,但高锡福唯一的姐姐还是冲着要读书的弟弟叫了一句:“爷、妈要是欠了一屁股债,看你将来怎么还得起!”

十三岁的高锡福,是家里唯一穿长衫的人。此时,却见他慢慢地从小木凳上站了起来,沉沉地冲着他姐姐还嘴说:“我将来保证能够把全家的债还得干干净净。”说完他便将捏在手里的长衫下䙓往后一撩。那样子,祇有戏台上的那些官爷才会有。

高锡福的母亲,这位真正的一家之主,一直都在盯着丈夫的脸,就像要把那一张老苦的脸,盯得要往地下钻去似的。这时,因听到了小儿子那句不凶不狠、却沉甸甸斩钉截铁的话,她心里不觉一颤:“莫非他真是一头虎!”她心里突然想。因为锡福刚刚落地时,婆婆就要掐死他。理由是:锡福属虎,他的祖母也属虎,犯冲,相克。

高锡福终于上合肥读书去了。他心里顶顶感激的,便是大了他十岁的长兄高伯纯。他甚至为此感激了他一辈子。

高锡福终于熬到了中学毕业,长成了一个十分清俊的青年,并且以全省第九名的成绩考取了武昌高等师范学堂,即后来的武汉大学,当时南中国最有名的学府。

高锡福成了烔炀镇上第一个大学生。但他心里却从此藏着一绺永难消散的遗憾:家里穷,不能报考自费的北京大学。武大全部免费,进校时每人还发五十块光洋,送两套制服。这对于穷得叮当响的高锡福来说,不仅是上了大学有了前程,而且解决了上学也需要吃饭的大问题。在北洋军阀当政的岁月里,在军阀老爷们连年累月地打过来又打过去的时世里,居然没有人讲“阶级和阶级斗争”,更没有将“出身不好”的贫下中农子弟们踢出校门,反而如此厚待,实在是二十世纪下半期的中国人,在狠批历朝历代的“反动派”时,难以想像的了。

难识城头“革命”旗

一九二二年夏天,高锡福拎着一只比书包大不了多少的柳条箱子,沿着巢湖东岸向南走了整整一百八十里旱路,穿过了巢县、含山、无为三县,走过了当年伍子胥曾一夜急白了头发的昭关,才走到了长江边上。然后,他乘小火轮过江到了安徽的江南重镇芜湖。那时,他自然没有想到,后半生的坎坷与苦难,竟然就与这座江南的名城难解难分。

高锡福从芜湖搭轮船溯江而上,在五等仓里消磨了两天两夜的时光,更在船舷边看饱了那看不够的楚天水光山色,便终于在汉口的江汉关码头下船了。

高锡福学的是生物,学制是五年,吃穿都是学校的,零用大都是他的同窗好友李木三、丁善新供给的。原因便是他家穷。但他人好。因为他厚道、勤勉,又遇事沉着,不茍言笑,成绩又总是名列前茅,因此,不论是在校园里,还是在几度赴庐山实习的日子里,成绩差的同学少不了他,常受欺侮的同学离不开他。那些岁月,虽然是军阀混战的岁月,却又是现代中国真正百家争鸣的时代。中国的儒释道,东洋的武士道,西方的民主与科学,还有那个正在被迫东渡的“幽灵”──那个产生在西方专制没落时代的复辟哲学──就是披着共产革命外衣的马克思主义,都能够在中国找到一席之地,或是辩论之坛。就不用说是在南中国这所最富名声的高等学府里了。年轻的同窗们常常为这个主义、那个思想争论得面红耳赤,甚至要动干戈,唯高锡福不动声色:既不与人争,也不与人论。因为彼时他心里祇有一句话,就是“读书、做事、挣钱、还债、养家”。

这十个字,既是他的座右铭,又是他的紧箍咒。因为他深深地明白,自己的父母兄姐们如今在家里过的是什么日子!他那个穷家,为了能够供他读中学、读大学,已经欠了多少的高利贷了。偶而接到哥哥寄来的那几块钱时,他的心都会沉甸甸的。然而,第五学年伊始,他身下的课椅,也像是要长出芒刺一样,让他竟也有些坐不住的样子来了。

高锡福毕竟是一个大学生,虽然身后的穷家才是他沉重的大心事;但国事和天下事,他当真就能充耳不闻、睁眼不问?他当然知道,蒋介石在广州解决了中山舰事件,闹得苏俄和共产党都非常狼狈,随后广东革命军就开始了北伐。蒋介石指挥的北伐军势如破竹,不数日就攻克了湖南,接着便鏊战在江西。当他得知北伐军终于三夺汀泗桥,大炮就要对准武昌的洪山炮台时,他的心竟也像是油着了火似的,砰然地燃烧起来了……

因为他知道,中国之乱,就乱在这一批军阀身上;北伐打倒军阀,重建共和的中华民国,他当然举双手赞成。他甚至在自己用白纸订成的粗糙笔记本上,不知不觉地写下了“军阀不亡,中国难安”八个大字。

一九二六年十月十四日,他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和同学们一起走进了武昌城,去欢呼北伐军在双十节那一天攻陷了武昌。

然而,这个几年来深居校园、不识武汉三镇“革命”风情的书呆子和农家子,却在他刚刚走出校园,走上街头,走近那一路路高举着标语口号的游行队伍之时,突然发现了在那些花花绿绿的标语小旗子上面,竟有写着“打倒蒋介石”的标语,更有“打倒大军阀蒋介石”的横幅。一时间,他岂但是莫名惊诧,而且百思不得其解。汀泗桥、武昌城不都是蒋介石指挥打下来的吗?报上的消息难道都写错了?特别是报纸上登的,那一张蒋介石冒着枪林弹雨站在武昌城下指挥攻城的照片,难道也拍错了?他可是北伐军的总司令……

后来,他才在他的同窗好友、刚刚公开身份的共产党员郭述申那里,知道北伐军总司令蒋介石“阴谋背叛革命”,北伐军中的共产党人要反对他背叛革命……他素来佩服郭述申,过去也听说郭述申是地下的共产党。在学校里埋头读书的,大都是他这样贫苦的农家子;像郭述申那样,喜欢讲主义,讲革命的,反而多是些不曾受到“压迫和剥削”的地主少爷和富家小姐。他曾经非常小农意识地对他们下过一句断语:“他们有钱”。但对他们讲的那些共产主义的道理,心中竟也不觉有些神往。俄国民粹派知识分子的名言:“俄国农民身上有着天生的共产主义本能”这一句话,在中国农家出身的青年身上,同样适用。

一九二六年的双十节,虽然给了高锡福太大的疑团,郭述申的解释又未必解透了他的疑团,但是,他在自己那个穷家的压迫下,还是“浅问即止”了。还有一年,就要毕业,毕业了,找到了事做,能寄钱回家时,再关心也不迟。他这样想。

然而,武昌城头急速变幻的“革命风云”,却使他的最后一年大学读得颇不安宁。因为,就在武昌被克不久,也就是年底,苏俄顾问鲍罗廷忽然在武汉主持召开了中国的“国民政府联席会议”。接着又由他主持召开了中国国民党的二届三中全会。这次会议上,在蒋介石不在场的情形下,解除了蒋介石北伐军总司令等重要职务。一些在广州“整理党务案”之后下台的共产党,又重新在国民党里做起了大官……有人说是国民党里的“左派”重新掌权了,有人却说武汉的“国民政府”其实不是中国的政府,而是“俄国的政府”,连武汉国民政府主席汪精卫自己都这样说。于是,他开始每天读报纸,凡看不明白的地方,他都想找郭述申。然而,郭述申已然是一个挂着学生头衔的党国要人,轻易找不到他了。而那几个在他之后考进武大来的烔炀学弟,特别是西关祖家的祖山竹、祖三权兄弟俩,因参加了共产党,而对他不屑一顾。他也懒得问他们。直到有一天,当他忽然看到报纸上赫然登着蒋介石已经在南京重建国民政府、并誓言要继续北伐的新闻,接着又看到报纸上登着武汉政府非但不承认南京国民政府,而且指责蒋介石发动了反革命政变,并申言要讨伐南京的消息,他着实惊诧不已,居然从未有过地奔出了校门,去汉口湖北省党部找到了郭述申。一路上,他看着乱糟糟的游行队伍,听着满大街闹哄哄的口号声,还有那些戴着纸糊的高帽,挂着若大的木牌,被工人纠察队和农民纠察队押着游街示众的工厂老板和乡绅地主,特别是当他看见成百上千的妓女,竟然也高举着“打倒蒋介石”的花花绿绿标语上街游行示威时,他心中的惶惑和不解,竟使他一见面就冲着郭述申质问起来:“郭兄,这就是你们的革命吗?你们的革命怎么会是这种样子呢?”

然而,他的郭兄今天居然十分耐心地陪他聊了整整一个下午。临了,还在江汉路一家西餐馆子,为他开了一次洋荤。他从郭述申的话里,大致地明白了:国民党的革命,是为大资产阶级、大地主阶级的革命,就是成功了,天下的老百姓、工人和农民,还是要继续受他们的苦;共产党的革命,是为天下劳苦大众的革命,革命成功了,将会建设一个没有压迫、没有剥削、人人有饭吃、个个有衣穿的人间天堂……过去,共产党和国民党合作,是实行第一阶段的革命。这个革命,可以称做反封建的革命,还是资产阶级革命的性质,是要先共同打倒军阀,然后再革资产阶级和国民党的命。但是,今天,国民革命军北伐刚刚成功一半,蒋介石的国民党右派就立即在南京建立了大地主大资产阶级的政权,就要对参加了北伐的共产党和工农革命军人反攻倒算;所以,我们共产党祇好被迫先革国民党的命了……至于连妓女也要被共产党组织起来上街打倒蒋介石,郭述申则解释道:“这就是群众运动,不要大惊小怪。在毛泽东同志第一次发表的《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这篇文章里,就非常明确地说过,他此次在湖南农村考察了三个月,发现过去一向被认为是农村的地痞、流氓、恶棍的人,恰恰才是最坚决、最彻底和最勇敢的革命者。1 所以,连农村的流氓地痞都能够成为真正勇敢、彻底坚决的革命者,妓女为什么就不准革命、不能革命呢?她们不也是被这个社会凌辱和剥削的一群吗?本来,她们还要全部裸体参加游行,是因为孙夫人宋庆龄同志反对,才没有呢……”2

“仲膺兄”,郭述申在高锡福听得依然一脸迷惑的时刻,这末亲切地叫了他一声,然后才说:“你是真正的贫苦农民出身,而且是无产阶级的青年知识分子,你必须明白国共两党的斗争,是生死斗争。是你死我活的斗争。它实在是牵涉到了中国最广大的劳苦大众的命运。今天,蒋介石已经发动了反革命政变,你一定要支持共产党,要参加共产党,和我们一起奋斗……”

彼时彼刻,高仲膺虽然没有回答,但还是被打动了。然而,他那一个穷家,依然像磐石一样压迫在他的心上。他似乎想说出什么来,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这一次与郭述申的长谈,着实在他的心底引起了相当的震撼。更何况,中国农民及其知识分子身上的“共产主义”本能,确已给他带来了对共产党的好感……

当然,他不知道,也不会知道,甚至连郭述申都搞不清楚的是: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苏联共产党的策划和指挥之下进行的。他们为了保卫自己的共产专制政权,竟怀着要发动全世界共产主义革命的热望,更怀着沙皇时代就对中国所包藏的种种野心。不仅由他们一手建立了中国的共产党,更在援助中国国民革命的名义之下,命令全部共产党员或公开、或隐秘地参加国民党。对内,要在国民党里发展共产党;对外,则公开地挂着国民党的牌子,暗中建立共产党的组织。目的就是要在中国国民革命的旗号之下,发动中国的共产革命。然后便是命令中共要在国民革命军北伐刚刚获得成功的后方,发动工农革命,呼喊“一切全力归农会”,直到建立中国的“巴黎公社”,推翻刚刚建立的各地国民政府。可以说,自从他们反对北伐不成之后,从挑起“迁都之争”,到开除蒋介石的北伐军总司令;从发动“南京事变”,到发动所谓的三次上海工人武装起义;从阻止北伐、号召南伐打回广东,到企图“东伐”、就是讨伐刚刚建立的南京国民政府;直至为阻止中国国民党北伐成功、统一中国,斯大林竟然干脆发出“五月训令”──命令中共立即公开背叛北伐,叛变国民革命,发动武装暴动……可以说,没有一件倒行逆施不是由苏俄和斯大林直接命令的。而蒋介石和他的真正国民党的战友们,正是因为识破了苏俄的阴谋,才终于下决心对苏俄、中共以及国民党内的亲俄、亲共的所谓左派进行反击……

他要患难与“共”

在高锡福就要毕业的那个初夏,虽然风声一日紧似一日,但高锡福和共产党人郭述申的友谊却日见其深。他不止一次地去找过郭述申,郭述申也对他信任倍增,甚至介绍他与共产党大人物董必武见了面。直到有一天,报纸上突然登出了国民党左派领袖汪精卫也决心“驱俄分共”的特大号新闻,武汉三镇转瞬之间便是风声鹤唳之时,共产党员郭述申突然回到了武大的校园里,并且直奔宿舍,找到了高锡福。高锡福看着他有些慌乱的神色,连忙问道:“述申兄,你怎么了?难道有了什么变故吗?”

郭述申并不急着说话,祇是急切地对他问了一句:“这里有没有别人?”

当他从高锡福的脸上看出了肯定的答案后,又小心地后退两步,用自己的脊背将房门压紧了,还转身将门扣上了,这才急速地从长衫里面掏出了一本厚厚的小折叠本本,对高锡福说:“仲膺兄,这是一份重要的文件。我现在就交给你藏好。等到外面平静下来,你就去汉口走一趟,找到汉正街186号。如果发现三楼的窗口上仍然放着一盆兰草,你就敲门进去,把这个东西交给三楼的主人──他就是董必武同志,你见过他。如果那盆花不见了,你就千万不要敲门,而是转身就走。以后,祇要一天没有人来取,你就要好好地将它保存下去。这是我们湖北省委机关全体共产党员的花名册。汪精卫正在派人搜捕我,我马上就要离开武汉……”

那一刻,郭述申说得急切,高仲膺听得紧张。他没有想到,在这个可怕的时刻,郭述申会将这样重要的文件,交给他来保管。一种被朋友、被共产党真正信任的感觉,使他心里发热。

然而,他祇是默默地接过,并马上放进了自己内衣的口袋里,却盯住郭述申的脸,突然问道:“现在我能够参加共产党吗?”

他的话虽然说得十分沉稳,就像徐徐落下的一块生铁,但还是叫郭述申满脸一震。郭述申盯着高锡福的脸,有一刻儿才突然用双手握住了高锡福的双肩,说:“在我的心里,在我们许多同志的心里,你早就是我们党的人了!现在汪精卫叛变了革命,一天之内,叛变的、告密的、自首坦白的,真不知道有多少……”

他忽然中断了自己的话,因为他立即意识到眼下不是发感慨的时候。因此,他话锋一转,看着高锡福说:“仲膺兄,我们党信任你,已经远远超过了对许多共产党员的信任。但现在不是你入党的时候。但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为你完成入党手续的,因为你在思想上、感情上早已加入我们的党了……”

他忽然将手从高锡福的肩头上放了下来,又紧紧地握住了高锡福的双手,紧紧地握着,然后,祇说了两个字:“珍重”,便转身打开门匆匆地走了。

高锡福看着他迅速离去的背影,心里虽是烫烫的,脸上的表情却显得愈加地沉重了。他不觉用手按了按自己的左胸,按着那一本硬硬的花名册,等到猛醒过来想追出去再送郭述申一程时,郭述申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校园的柳树荫中……

高锡福没有想到,这竟是他和共产党员郭述申此生此世的最后一次见面。

注释﹕
1、毛泽东的《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第一次发表时,曾有这一段话;第二次发表时,被陈独秀删去。
2、参见中国大陆出版的爱泼斯坦《二十世纪最伟大的女性》一书和其他一些回忆宋庆龄的文章和书籍。
3、参见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的《国民政府陪都重庆史》一书。

(原名《民国异彩高仲膺君》)

(待续)

文章来源:《黄花岗杂志》 第四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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