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而为痛悔迟4:错解天象,千古痛伤(1)

第四章 错解天象,千古痛伤(1)

(接前文 逆天而为痛悔迟:453-2018年天象揭秘3 (点击这里)

前面通过荧惑守氐、守太微、守房三种天象,展现了 “天人合一”的精妙——历史上从来没有这么深入细致地解读过。这一章,我们开始讲述金星的一种天象:太白昼见


图4-1:北宋景德元年十一月初一(1004年12月15日)
太白昼见天象示意图。
公元1004年12月15日上午,发生了太白昼见的天象。这次天象对应的历史,就是后世熟知的“澶渊之盟”。史书记载得比较详细,所以历代史家都认为讲述得很详尽了,以至讲不出什么新意来了——但是,其中的三次天象记录却含混不清,历史上也一直在回避这三次天象的解读——那才是最关键的天意所在!

前面说过,天象文化在唐朝走向巅峰之后就失传了,天象绝学又回到了道家的系代单传里。这就不可避免地导致了北宋天象官对天象的频频错解。正是这些错解,导致了宋真宗的决策失误,逆天意而行,铸成了北宋的千古遗憾,却成就了辽国的丰功伟业!

“澶渊之盟”堪称中华历史的拐点,开创了宋辽120多年的和平发展。尽管后代赞美者居多,实际那也只是“50分”的结果——假如当时能有高人正解天象,笃信天意的宋真宗是完全有可能顺天意而为,从而开创“100分”的辉煌,那样不但能开创更灿烂的和平盛世,还能跻身千古明君之列,可惜历史不容假设……

下面,我们就以这三次天象为重点,揭开那段熟悉的历史中扑朔迷离的真机所在。

1.太白昼见,北宋骇然

北宋景德元年十一月初一(1004年12月15日),太白金星在大白天骤然闪亮,天下一片惊慌。

太白昼见,是一个最简单的、当时人人都能理解的天象。

《史记‧天官书》:“(太白)昼见而经天,是谓争明,强国弱,小国强,女主昌。”

《汉书‧天文志》:“太白经天,天下革,民更王……昼见与日争明,强国弱,小国强,女主昌。”

《乙巳占》:“太白昼见,为兵丧,为不臣更王,强国弱,弱国强。”

《史记》、《汉书》是学者的必修课。上面太白昼见的几种天象意义,具体到当时到底是哪一种含义呢?在古代需要占卜来确定。但是不管哪一个意义,都把凶险指向了当时的华夏天子宋真宗。

北宋国都东京汴梁(开封),皇宫之中,三十七岁的宋真宗赵恒焦头烂额,如坐针毡。宋景德元年闰九月初八(1004年10月24日),契丹[1]国母萧太后和国君耶律隆绪亲率20万大军御驾亲征,已经打下了祁州(今河北保定安国)。幽燕正面战场上,尽管传来不少捷报,但都是守城的防御胜利,凡是出战的都败了。

别看北宋前期战功卓著,灭了南方列国,结束了五代十国的乱世,但是对契丹的战争就没怎么赢过。真宗的父亲宋太宗赵光义,25年前(979年)亲征北方,欲一举收复幽云各州,在高梁河(今北京西直门外)惨败,太宗中箭堕马,化装成百姓坐上驴车才逃得性命。18年前(986年),三路大军北伐,西路、中路军连胜,东路主力军大败,坐镇京城遥控指挥的太宗,急令全军裹挟百姓撤退,结果被契丹军各个击破,还丢掉了易州。西路军的名将杨业孤军抗敌,重伤被俘,绝食殉国。契丹大军乘胜南下,大败宋军于望都(今河北望都)、瀛州(今河北河间)次年又攻克深州(今河北深州)、祁州。宋军士气低落,从此就开始全面转入防守。

随后契丹年年入侵劫掠,去年(1003年)还侵略望都。朝廷最重要的依靠,就是杨业之子杨延昭,自从杨延昭镇守三关[2]以来,威震敌胆,局部捷报频传。但是,北宋景德元年(1004年)闰九月,契丹率倾国之兵伐宋,绕过三关,20万大军南侵,长驱直入,快打到黄河边了。真过了黄河,那就直逼汴京了。

尽管真宗早就得到情报,事先就做了准备,但是,还是没想到契丹的攻势如此生猛。当时参知政事(相当于副宰相)王钦若密请真宗到金陵(今江苏南京)避难,枢密院的陈尧叟请真宗去成都。真宗向宰相寇准征求“南巡”之谋,寇准当众说:“谁为陛下画此策?罪可斩!今天子神武,将帅和协,如果陛下御驾亲征,大敌自当败逃。契丹如果不逃,我们就出奇兵扰乱他们的部署,固城坚守使敌人疲惫,以逸待劳,胜算必在我方。怎能丢弃祖宗社稷?远逃江南或者蜀地?”[3] 王钦若当众出丑,由此和寇准结怨。

后来真宗的主心骨、首席宰相毕士安力挺寇准,真宗只好勉强决定了。安排亲征具体事宜之际,却出现了太白昼见的凶险天象——举朝惊慌!

2.太白昼见与太白经天

在宫廷氛围中长大的真宗,本来就胆小,看到太白昼见的天象,更害怕了。他战战兢兢地等待着这个天象的结束——何时结束?万一持续到中午,就太可怕了!

因为如果大中午还能看见太白金星,那就有一个更恐怖的名称:“太白经天”,它比太白昼见还要凶险。《汉书‧天文志》说:“太白经天,天下革,民更王”,“太白昼见,强国弱,小国强,女主昌。”这是两种凶险是有区别的。

不了解这个天象的现代人,会笑话古人愚昧迷信,其实现代科学对“太白昼见、经天”的解释都是错的,经不起深入推敲[4]。这个天象的最确切的意义,由美国前总统林肯之死做出了证实。


图4-2:美国总统林肯遇刺前41天,1865年3月4日中午,美国首都太白经天。 (天文软体类比图:左上方标注金星的位置和亮度。)

令宋真宗庆幸的是,中午之前,金星隐去——天象不是最凶险的太白经天,而是昼见。那么,“太白昼见,强国弱,小国强,女主昌,”到底是哪种天意呢?真宗在焦急地等待着司天监的到来。

3.天象出“歧义”,错解促亲征

司天监,那是北宋朝廷天象官的首脑。观测天象、预报天象、解读天意、占卜天机,向皇帝传达天意,辅助大事的决策,是司天监的职责。解读这次天象,是责无旁贷的——但是,司天监却给出了令人意外的两种结果,记在了史料中:

(1)女主昌:女主崛起、昌盛。

(2)大臣亡:这里的“大臣”,不是现代汉语的“大臣”,“大”、“臣”在古代是两个词,是很大的臣子的意思,显然喻指宰相。

这两个结果哪个也不吉利,最好也只是真宗免于性命之忧而已。究竟是哪个意思呢?“女主昌”显然应验到辽国实权在握的女主萧太后身上,这次她亲率20万大军南征,天象如此,显然利萧太后不利宋真宗——假如真是这样,不是预示真宗亲征会大败么?宋真宗还不如宋太宗,根本不会打仗,天意这样警告,那还去什么呢?

当时正宰相毕士安得了重病,他力挺寇准说:“我留下来应验这个太白昼见的预言,塞住这个天谴,陛下就和这个天象无关了,你只管保着陛下亲征吧。”正是这样的坚定不移,才没有让真宗打退堂鼓。

其实,司天监这次占卜天象,整体是错的!占卜本来就是在天象的几种天意中,决定一种,他却凭空生出了一个新的结论:宰相亡——大道修行的人都知道,太白昼见根本就没有这层意思!那么,司天监是怎么卜出了两种结果呢?

就像现在有人抽签,抽个下下签,不算;再抽一次;又抽了中下签,又不算;再抽一次,非得抽个好签才心安理得——这是自欺欺人。懂行的人知道:以第一签为准,再卜就是不信神、亵渎神灵了。当年司天监也是这样,第一次占卜的结果“女主昌”,把他吓着了,这不利天子的结果可别惹祸啊!再卜一次吧!就卜出了“宰相亡”的新结果。到底是哪个?司天监都说不清。

也许有人说第二次占卜的结果“宰相亡”不是也实现了么?毕士安不是后来真病死了么?其实没实现——真要是实现,“应该”是毕士安先死,塞住天谴,然后澶渊之盟成功退敌,这才叫应验天谴。实际上,毕士安很快病好了,还亲自去澶州前线朝见真宗[5],他是在澶渊定盟近一年,才病逝的[6]。毕士安后来病死是寿终正寝,和太白昼见天象毫无关系!

但正是司天监的这个误解,“嫁祸于宰相”,宋真宗才稍稍消减了对“女主昌”的恐惧,磨磨蹭蹭地走上了亲征之路。

4.“日晕抱珥”天象奇, 抽丝剥茧问真机

《宋史‧真宗纪》随后记载:

“十一月庚午(二十日,1005年1月3日),真宗一行北上,开赴澶渊前线。

“天空中出现了一个奇特的天象:‘日晕抱珥’。司天占卜后说‘日晕抱珥,中间有黄气充塞,天象昭示:宜不战而却’。[7]

“癸酉(十一月二十三日,1月6日),驻跸韦城县(今河南省滑县东南部)。甲戌(1月7日),天气极其寒冷,给真宗进献貂帽毳裘……”[8]

当时的“日晕抱珥”到底是个什么天象?没说。发生在哪一天?没说。严谨的判断,只能是发生在1月3日~1月6日之间。也难怪这么简略记述的天象,一直都被后世学者所回避。

这个历来被忽视的天象,在真宗心理上起的作用,不容忽视。这个天象是一个极为精准的预言,含义极其深刻,可是司天监水准不行、占卜更不行,最表面都理解错了,真宗随之错解。后人或者不理解,或者一直错下去了。其实,自1004年太白昼见这个天象开始,整个宋朝的天象解读,基本都不对,读到后面大家就明白了。

也正是因为司天监完全错误的解读,忤逆了天意,直接注定了宋真宗的战略错误。下面我们就根据这些蛛丝马迹,破解这个奇特天象的玄机。

日晕与幻日

日晕就是太阳周围有一个类似淡虹彩的硕大的光圈,这是高空云层中含有大量冰晶,形成的大气光学现象,算不上天象。日晕多出现在春夏季节,在南方亚热带也有出现,民间有“日晕三更雨,月晕午时风”的谚语。


图4-3:日晕照片。

而在寒冷的南北极,由于气温更低,云层中有冰晶更多,会造成“幻日”的折射现象,天空中出现两个甚至三个太阳。这在南北极时有出现,算不上什么天象,但是,如果在温暖地区出现,因为是极其个别的现象,那就是一种天象了,比如下图。


图4-4:2011年1月16日“两日并照”天象照片(幻日)。

日晕背珥

比“日并出、并照”天象更常见的是日珥。天象学中的日珥,是指日晕旁边像过去的头饰中“缨珥”的光亮部位。而今天象学失传,现代科学都把日珥称作“幻日”。其实图4-4那样有明显的两个圆形的太阳,才是幻日。幻日和日珥是不同意义的天象。


图4-5:日晕再重、背珥带冠天象照片(2011年1月8日)。

图4-5中的日晕,是双晕,注意外边还有一个大光圈,照片没有拍摄全,这在天象学上叫做“日晕再重”。第一层日晕上面的像帽子一样的光影,叫做“冠”。第二层日晕上方,背离太阳的短弧形光影,叫做“背气”,更多的时候,背气出现在第一层日晕的位置。如果短弧形光影朝向太阳,就叫做“抱气”。所以,图4-5的天象,整体可称为“日晕背珥”。

这个“日晕背珥”和上面的“两日并照”,是9天之内的事,都是有天象学意义的,准确地预言了当时中国政坛的一个大事件,后面的当代篇会讲到。

日晕、并照(幻日)、日珥、背气、抱气等等,都是不同的大气折射现象,但是,为什么会出现这些特定的形状,而且有不同的预示意义呢?这就完全超出了现代科学的认知范围了。

日晕抱珥,何时?双珥?

《宋史‧真宗纪》记载的日晕抱珥天象,时间只能锁定在十一月庚午~癸酉日(1005年1月3日~6日)之间,也不知道是几珥展现——但是,深入解读,可以还原真相。

居住在寒冷地区的人都知道,冬天太阳有日晕同时出现双耳,民间俗称“太阳俩耳朵,天寒打哆嗦”,当天气温就会骤然下降,出现极寒,一般气温会降到零下二十多度以下,这是云层冰晶不多(与南北极相比),造成折射角度不大,光影重叠而出双耳。

再看《宋史‧真宗纪》:“癸酉(十一月二十三日,1005年1月6日),进驻韦城县。甲戌(二十四日, 1月7日),极其寒冷,给真宗进献貂帽毳裘……”,由此,根据酷寒,可以判定为“双珥”,而且发生在1月6日的下午。

为什么判定为1月6日?因为如果6日前发生的日晕抱珥,降温就会在6日,而不是7日。

为什么判定为6日下午?根据上面民间经验“太阳俩耳朵,天寒打哆嗦”来推断:假如是6日上午出现,下午就会极寒,下午赶路中的宋真宗一行都能感觉到,但史料记载的是次日极寒冷;如果6日下午出现,晚上和次日会极寒,因为隆冬的傍晚夜间本来就应该冷,那时真宗一行已经进驻韦城县驿馆了,不会觉得骤冷,但是次日能感到酷寒,这和史料记载的“甲戌日极寒”是吻合的。

这样我们就可以根据史料的记述和深入剖析,大体上绘制当时的“日晕抱珥”天象示意图了。下图是在现有图的基础上PS出来的(原图断缺不全)。


图4-6:北宋景德元年十一月癸酉(1005年1月6日)下午“日晕抱珥”天象示意图。

抽丝剥茧地还原出这个天象,我们就可以展示它蕴含的精妙天意了。

(未完,待续)

注释:

[1]辽国原名契丹,916年耶律阿保机建契丹国。947年定国号为辽,983年复名契丹,1066年又改为辽,1125年被金国所灭。至今欧洲的俄罗斯等国家称中国的发音,还是源自“契丹”一词。如今 “契丹”与“辽”通用。

[2]北宋三关,一般指瓦桥关(河北保定市雄县)、益津关(廊坊市霸州)、淤口关(霸州),是北宋防备契丹的边境要隘。民间传说杨六郎(杨延昭)镇守三关,其实杨延昭防卫的边关很多,不只这三关,山西的雁门关也驻防过。

[3]清朝毕沅,《续资治通鉴‧卷二十五》。

[4]现代科学曾把“太白昼见、经天”天象,用科学的语言解释为“金星凌日”、“金星大距”、“大气透明度高”,这都是禁不起深入推敲的,自相矛盾的。就用最经典的“大气更透明,所以大白天能见金星”来说,如果真是这个原因,太阳亮度会更大,更亮的金星,会同样淹没在更强烈的日光下。

“太白昼见、经天”天象真正的机制,我们在《遥视历史问天机》第五部《太白经天 秦王加冕》中有详细的阐述。

[5] 南宋史学家李焘的《续资治通鉴长编》(以下简称《长编》)记载:1005年1月26日,因病留在京城的宰相毕士安来到澶州朝见真宗,次日真宗离开澶州回京。

原文:“癸巳(十二月十四1005年1月26日),大宴于行宫。宰臣毕士安先以疾留京师,是日来朝……甲午(十二月十五1005年1月27日),车驾发澶州。”

[6]毕士安病逝于景德二年(1005年)十月初十(11月14日),享年六十八岁。

[7]《长编》:“(十一月庚午)车驾北巡。司天言日抱珥,黄气充塞,宜不战而却。有和解之象。”比正史的本纪多了“有和解之象”。清朝人毕沅的《续资治通鉴》照此抄录。

本文以《宋史‧真宗纪》为准,不采信《长编》冒然出现的“有和解之象”,理由有三

李焘在这里有双重标准的价值取向。尽管李焘被认为是严谨的史学家,他写《长编》傍采家集,不遗野史,“宁失于繁,无失于略”,但毕竟在判断真伪中有历史的局限性。《长编》对正史记载的十一月初一“太白昼见”的史料完全丢弃,表明他对天象史料的判定,并不公正,有很强的倾向性(因为这次太白昼见天象的人间意义,过去粗浅地认为没有实现),所以在日晕抱珥的天象上,也难以相信李焘的公允。

“宜不战而却”与“和解之象”相矛盾。既然有“和解之吉象”,为什么还要退却逃跑呢?

《长编》的“有和解之象”是泛泛之谈,没实质内容。很有拿后来的“澶渊议和”成功的结果,来附会天象之嫌。

如果当时真有“和解之说”,真宗就不会那么害怕了。而实质上,真宗很害怕,不但停留,还重新拿出南逃计划,跟寇准商量。

由此可见《长编》收录的“日抱珥,有和解之象”,在逻辑上不通,很可能是后来附会的传闻。

[8]《宋史‧真宗纪》:(十一月)庚午,车驾北巡。司天言:“日抱珥,黄气充塞,宜不战而却。”癸酉,驻跸韦城县。甲戌,寒甚,左右进貂帽毳裘,却之曰:“臣下皆苦寒,朕安用此?”

──转自《大纪元》

(责任编辑:王馨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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