枋溪漪:网络监控损中共形象

由于在奥运前中共逮捕了一些有异议背景的网络作家,其国际形象再度灰暗。为改变这一被动状况,中共向全球发起宣传攻势,努力改变自己在国际网络上的灰暗形象。六月二十日,胡锦涛在《人民日报》下属的“强国论坛”与网友聊天,公开称自己借助网络浏览国内外新闻;七月十七日,工业和信息化部副部长奚国华对外国驻京记者声称:“中国的互联网是完全自由的”。

除了国际形象灰暗之外,金盾工程陷入了尴尬境地则是奚国华公然撒谎的重要原因之一。有内部消息证明:第三期金盾工程(以下简称“金Ⅲ”)耗资二百一十亿而收效不佳。由于网络监控处处违背国际互联网开放原则,给G八会议上刚刚确立的胡锦涛大国领袖形象抹了黑。

为提高公安效率的金盾工程

中国公安系统谋划电子化始于一九八四年,经过十年的摸索,于一九九四年建成“中国犯罪信息中心”(CCIC)。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别扭,尤其“中国犯罪”一词在汉语语境中能够激发人们更多的联想。稍后,电子化进程由于耗资巨大,加上公安系统文化水平偏低诸原因,处于停滞阶段。一九九八年,由国家安全部长转任公安部长的贾春旺要求大力推进公安系统电子化,并将此项工作定名为“金盾工程”。

贾春旺设想的金盾工程规划分为两期:一九九九年至二○○二年为第一期(下称“金Ⅰ”),主要是建设三级信息网络,即公安部与各省之间为第一级,各省与其下辖地市之间为第二级,地市与县区之间为第三级;二○○二年至二○○四年为二期工程(下称“金Ⅱ”),除了完善三级网络的一体化之外,建设重点是“城市公安综合系统”。

金盾工程实施两年后,遇到了大量的技术难题。当时的国家计委迟迟不予立项批复,公安部被迫改变闭门造车的工作模式,于二○○二年初经国务院办公室同意,招聘信息与计算机领域专家介入。被聘专家共有六名,他们分别是:两位中科院院士沈昌祥与李未,沈本职为海军计算机研究所博导,李本职为航大校长;两位大学教授吴建平与汪润生,吴供职于清华大学网络中心,汪供职于邮电大学;两位政府专家邓寿鹏与宁家骏,邓为国务院发展中心研究员,宁为国家信息中心研究员。

缺乏衔接,“金盾”一片混乱

对于金盾工程的执行,不少专家担心它会扩张成独立王国,建议它以国家信息中心一个分支的面目出现。由于存在争议,当时的国家计委不得不搞“抹稀泥”,将金Ⅰ拖了两年多至二○○一年五月才正式批复立项,立项时又给它戴上高帽,称为“国家信息重点工程”。有了“国家信息重点工程”这顶高帽,再加上反击法轮功网络攻势的需要,在金Ⅰ与金Ⅱ草草完成之际,金Ⅲ被“提到议事日程”。

金Ⅲ工程主要是为阻拦法轮功信息而量身订做的,比如截获其境内外的电子信息联系,阻止法轮功信息在国内网络传播。实践证明,金Ⅲ对付法轮功信息渗入的效果不佳。为了有所交代,金Ⅲ的目标就转为对政治异见团体与个人的全面电子监控。这样,金Ⅲ就沦为心理战工具,旨在恐吓“利用网络反党的各种势力”。在各省的分块执行中也出现了难以协调的混乱,比如在广东,金Ⅰ工程到二○○六年底才基本完成,落后于全国进度。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有三:其一,公安部金盾工程全面调整,将金Ⅰ确定为二○○二年至二○○四年,落后原计划一个周期;其二,广东财力雄厚,将金Ⅰ与Ⅱ合并执行;其三,临近港澳,试验广东版金Ⅲ初始设计的适应性。全国的情况更为混乱,二○○六年十一月中旬公安部对外宣布“金盾工程通过国家验收”,仍然晚原计划一个周期。最为关键的是其发言人称金盾工程是“二○○三年九月开工的”,比贾春旺给六位专家发聘书而宣布工程正式开始的二○○二年一月,晚一年半还多。

各省的金Ⅲ工程处于各自为战的状态,又纷纷以技术困难为由而向北京伸手要钱,大量资金分配到地方被挪作“网监专项资金”。说白了,就是以网络监控费用的名义补充地方公安办公经费的不足。

扩张监控权力,扰乱商业秩序

金Ⅲ工程全面失败已经不是秘密,因为不仅法轮功组织研发的突破封锁技术让其过滤作用形同虚设,而且借国家机密之名对商业的干预引起了普遍反感。比如说,金Ⅲ主管人士给各大公共网施压,让它们设置敏感词过滤程序,从而大大损害了公共网的名誉,也降低了点击率;再比如说,强行介入公共网的邮件管理中心,重点监控异议人士的邮件信息,埋下了重大法律纠纷的肇因,师涛案件就大大地教训了雅虎公司。

公安力量挟制国内网络企业封杀路由器的行为使得舆论哗然。先是二○○六年十月广东茂名公安局宣布多家串机式的路由器使用为非法,将对公告后仍使用路由器的客户课以最高额一万五千元的罚款,“情节严重,依法追究刑事责任”。茂名电信公司的上级中国电信广州公司面对用户的强烈抗议,只好做出妥协,私下表示一户多机共用一条宽带,不予追究。面对重挫,金Ⅲ主管人士仍不死心,二○○八年七月又在杭州强行封杀路由器。大多数使用路由器的单位与家庭没有采取强烈抗议的办法,而是放弃使用中国电信宽带,改到中国网通公司重新申请,因为后者没有理睬封杀路由器的指令。

暗中使用黑客技术是金Ⅲ弥补失败的又一选择,其惯技之一就是封锁邮箱,并借邮路对特定电脑植入病毒。比如,使用邮箱的用户参加有法轮功背景的全球摄影比赛,向指定邮箱投稿,那么不但马上遭到退信而且其邮箱也将被锁住,无法登陆。用户的电脑同时被植入病毒,普通杀毒软件无法查到,唯一的克服办法是重装系统。

网络封锁不得人心

不管胡锦涛在“强国论坛”上网聊天是作秀还是真的给出一种开放网络的姿态,都得到了一些网民的大力追捧,比如一位网名“红叶深情”的网民在跟帖中称胡锦涛的上网“是对某些政府官员视网民为洪水猛兽的当头一棒”。

这些网民的意见实质上是民众对公安实施网络过度监控的不满情绪的宣泄。事实证明,由于网络传播力量的存在与日益壮大,才使中共各级掌权者无法掩盖重大事件与涉及公众利益的内部决策。百姓受惠于斯,焉能不以此为保护自己利益的手段?

--转自《争鸣杂志2008年9月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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