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2016年09月30日讯】(编者按:大纪元获高律师家人授权,节选刊登高智晟新书《2017年,起来中国》的部分内容。这本书首次完整披露了高律师在整个十年被非法关押期间经历的酷刑、牢狱生活、军营武警的暴虐、最高层的胆小如鼠等鲜为人知的内幕。高智晟律师承受了地狱般的折磨仍未屈服,他活着走出了监狱,并看清了中共的邪恶、虚弱、腐烂和崩亡。)
不少士兵都讲到过两个著名的荒诞例子。一个是二大队领导因“烟灰缸里有烟灰,垃圾桶里有垃圾”而被通报批评做检查的事。由于“维稳”人员的霹雳手段,全军上下噤若寒蝉,直若死水一潭,而“维稳”人员只有不时能找出问题才能证明其存在的价值。而最有趣的遭遇莫过于,上面首长差“维稳”人员至十七支队找问题,下达了找不出问题不得回单位过春节的死命令,而十七支队首长又向各单位下达了哪个单位出了问题就不得休息过春节的死命令,双方出现了长时间的僵局。对于无法无天的“维稳”人员而言,什么是问题?颠覆常识的问题评判标准就是问题。有一次,他们终于发现二大队队部办公室烟灰缸里有烟灰,而垃圾桶里有垃圾,大喜而不能自禁,二大队终于被通报批评,大队长在全支队干部大会上作检查。
士官们在讲述这一节时是惟妙惟肖,说他们大队长煞有介事地站起来做检查,其中有几句做检查的话在部队上下传为经典笑谈。他说:“我们大队的严重错误就是往烟灰缸里磕烟灰,垃圾桶里倒垃圾,给全支队脸上抹了黑,所以,我们全大队决心痛改前非,今后保证做到:烟灰不磕烟灰缸里,垃圾不倒垃圾桶里。”据说念完这段检查内容后,会场上一片死寂,支队领导亦长时间默不作声。但终究这场检查仍是有实在价值的,“维稳”人员们终于消除了烟灰缸里磕烟灰、垃圾桶里倒垃圾的重大不稳定因素,而终于带着胜利的喜悦返回单位过年。
另一个实实在在发生了的闹剧的幅面和维度都与前述事例不可同日而语,而娱乐性效果亦更加弘阔而尽显中国特色。
士兵们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武警换‘老大’”,怕什么?怕新官上任领导瞎折腾,说有些干部干脆“胡日鬼”,一些“新政”措施让人目瞪口呆。不少士兵都讲过一个叫“乾化管理”的“新政”。说一位领导上任后为了显示自己与前任的不同,出乎所有常人的意料,颁布了一项“乾化管理”新政。这项“新政”要求,武警部队所处环境中不能出现有水的地方,但凡部队训练驻防有不干的地方,即算是重大违规事件,不能有例外且不得讲客观原因。
而这“新政”在检查组及“维稳”人员的督查过程中则被扭曲异化至无可复加的地步。人民武警再崇高、再神圣,究竟还是人群,是人就不能离开水。但一旦有了“维稳”人员的突击检查,发现正在做饭的锅碗瓢盆里有水,这可不得了,这是一个大事故,将是一个支队重大违纪的黑记录。
为了避免撞在“维稳”人员的枪口上,为了不致成为违反“乾化管理”的黑典型,逆来顺受惯了的基层官兵被逼开始了自己的日常应对。食堂不再做饭,买来馒头、面包分发,有的部队馒头、面包吃腻了就干吃方便面,需要喝水的时候,官兵们集中关在房间里突击喝水,且还远置数道“斥候”以防不测。杯子里、纯净水桶里、瓶里若被发现一滴水,那一个中队,甚至一个大队的此前所有的牺牲、所有的努力即付之东流。
至少有三个士兵讲过同一事件,说一次一个庞大的“落实乾化管理”检查团扑至,全支队上下风声鹤唳,群起而奋力应对,但百密一疏,终于因在一个中队的炊事班的窗台上发现了一个矿泉水瓶里有几滴水而功亏一篑,令一群男儿们扼腕,所谓“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最使士兵们普遍头痛的是厕所里的抽水马桶,马桶底部保有一些水是一种密屏异味上扬的功能,但设计者,至少是购买者没能高瞻远瞩到会有“乾化管理”这一伟举,终于苦了这威武之师的官兵们。马桶底部要存有水,而与“乾化管理”的神圣使命生出冲突。究竟是威武之师,部队给每个官兵一块毛巾,谁上完厕所谁就立即把马桶里的积水给用毛巾蘸干了,而毛巾却被沾湿了,各人的湿毛巾自己藏好了,谁暴露了跟水发生过关系谁负责。他们说自“乾化管理”英明决策颁行后,官兵就不敢洗脸、不敢洗澡,洗衣服跟作贼一样。
“君王城上竖降旗,妾在深宫哪得知。 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对士兵有涉“乾化管理”的述说文字记录至此。自然而然地想起花蕊夫人这首诗。不是面对面听了“乾化管理”的亲历者的讲述,作为一个俗常人,我断乎不敢相信人间真会有此类活生生伟举。
中共官员动辄即指责别人“恶毒攻击党和政府、肆意污蔑党和政府”,最近又制作了个新面相叫“抹黑中国”。其实,这群当今人类最为无耻的败类,他们也非常清楚,他们已没有了被污蔑、被抹黑的资格,没有人会多此一举给漆碳抹黑。感谢两次累计二十四个月的部队关押,为我更深更全面及更贴切地了解这个绿林政党的本质提供了无可替代的契机。2011年的一次谈话中,谈话者依然是指责我“恶毒污蔑诋毁党和政府,抹黑国家形象”。我说:“如果真有人诬蔑、诋毁狗屎的恶臭,抹黑乌鸦的话,此辈当诅咒。”
我和武警部队两年的“特殊交往”,所谓五味杂陈,真不知说什么才好。在极权专制权力面前、在各自的小利益计算折冲中,一群一群的,包括被称为“威武之师”的武装集团,都成了怎样的一种令人惊悚的情形?一堆无脑蛆,没有比这更恰切的比喻了。群体的不争不鸣不说,连天经地义地证明大家还是人的冲动都集体丧失。然而终究是人,都还在动,利用一切时间或精力经营自己。几乎所有士兵,人人有泥鳅的天秉,监控室的监视是如此严密,他们有办法用手机,这是重大违纪事件却从未有人暴露。
部队当局对他们的担心有时是多余的,怕他们对负面新闻中的非公正、非正义事件作出正常人的反应,那既是不了解他们,更是冤枉他们,他们的眼界高不过女人胸部。百分之百的,人人与几名、十几名甚至几十名的女人保持亲密的聊天联系,如肖某某,同时保持着与三十二名女性的网上联系,有一次他在一个监控死角给我晾晒那些女人的趣说,上至38岁,下至14岁。他说他每天忙得是头昏眼花。他说这方面当官的、当兵的都一样,说就数量而言,他网聊的女人远不算是多的。士兵之间聊天,十之八九的话题离不开女人。
他们中的许多人人性中的凶残、冷酷的成分令人咂舌。在权力面前俯伏驯服无可挑剔,而在同伴面前的冷酷蛮横亦无可复加,昨日还是被士官欺压的士兵,今日刚转成士官即对士兵大打出手,最典型如六中队的那个“少林弟子”,他刚转成士官没有几天,即有多名士兵被他暴打欺辱。
对于人类正常感情而言,他们中的许多人就是一具行走着的皮囊。有一次深夜,河南籍士兵周某与姬某在夜哨时聊到一件事,姬某说2003年初,一个多年与他们家有着药材生意往来的供货商,拉到他们家所在城市十几吨板蓝根,当时是每公斤两元钱亦无人问津,无奈寄存在姬家,不料几个月后,人们对“非典”的恐慌及信息的不畅与满天飞的虚假消息的畸形结合,板蓝根原材价格一路飙升至三十万元每吨,那十几吨板蓝根的主人喜极而方寸大乱,在赶往姬某家的路上车毁人亡,姬家以“中国特色”的寻常逻辑发了一笔横财。但姬家终于还是没有把事情做绝,那货的主人遗有两岁的女儿在托儿所,他们按板蓝根涨价前的价格把钱算好后送至孩子所在的托儿所。结果周某批评姬某说:“如果是我,不但不给那孩子钱,还要把女孩子接到自己家里来,养到12岁时就可以天天操她(指奸淫),操完了还可以给家里干活。”
对这超出了人理的冷酷我忍无可忍便劝了几句,我说一个人若没有信仰已是十分的不幸,他的心里充塞着无边的黑暗,一个没有信仰的人若再没有了道德底线这个唯一的安全阀,那他就是十分危险的,将会给自己造成无尽的伤害。周怒气难抑,我闭上了眼睛,周说:“我他妈看到这老头心里就不舒服,哥儿们想找个机会整死他,在我们手上还敢得瑟。”姬某一句话让我免于被整死:“这种小人不值得跟他计较。”两位君子终于放了我这个小人一马。
这种毫无廉耻的对话在那个小小的囚禁室里多得不可胜举。卢大个的叔父是公安局局长,他自己初中都勉强毕业,但他却有着医学本科文凭,他有两个身份,一个是当兵的他,一个是上大学的他。他还有几个月才退伍,可当地一家大医院的“B超”室已安排了他的职位。他的父亲本系蒸着卖馒头的,但他的姨夫后来当了公路局局长,于是他的父亲就成了公路局下属一个部门的领导,没几年,花七十万买了一艘游艇,在当地富甲一方,他在站哨时经常夸耀这些东西,我告诉他应该有基本的是非意识,因为“你和你的叔父、姨夫都涉嫌犯罪,你每天宣扬的这些都是具体的犯罪事实,你为什么要宣传这些对你及你们一家完全不利的事?”他听得一脸茫然,但终于此后再没讲过。
一米八几的个头,平时看着体体面面,但却把犯罪、羞耻当成荣誉表彰,这是怎样的一种失败,而这种失败中就显见武警部队常年学习教育的干干脆脆的失败。而经年累月的接受爱党爱国爱社会主义教育,直可以说已使许多人变成了仅挂“爱国相”的会行走的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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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李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