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2017年02月09日讯】与中共统治下鲜有大师不同,民国时期涌现了一批学贯中西的大师,按照一些描述民国时期的书籍所言,他们是一批有“骨气”而又“好玩”、“有趣”且学问深厚之人。他们有时如孩童般天真,而且对于世事,亦常有惊世骇俗的作为。而他们可以如此随性而行正是得益于民国政府的宽容。
彼时,无论是北洋军阀政府,还是蒋介石治下的南京、重庆国民政府,对自由主义知识分子的人格、知识和信仰都保持了一定的尊敬。而知识分子对待政府则是:你不对的时候我批评你,你对的时候,我就支持你。毫无疑问,能够形成这种相互信任关系的根本原因还是在于民国政府的诚意。
然而,中共建政后采取的杀伐政策,不仅使留在大陆的民国大师们一个个惨遭迫害,甚至惨死,而且也彻底使知识分子的脊梁弯曲。1949年后中国大陆再无大师出现也是必然,因为出现大师的土壤已被完完全全地破坏。本系列讲述的就是几位民国大师惨遭中共迫害的经历,本篇说的是民国著名的国学大师熊十力。
学贯古今
熊十力原名继智、升恒、定中,号子真、漆园、逸翁,后来改名“十力”。“十力”本是佛家术语,专指佛祖如来的十种智力,比喻其具有超群的智慧、广大的神通和无边的法力。熊先生取来加诸自身,可见其牛气冲天。
据说熊十力自幼就曾口出“狂言”,“举头天外望,无我这般人。”熊十力的夫人傅既光曾回忆说,她和熊十力婚后度蜜月时,熊十力利用蜜月期读完了一部二十四史,她见熊十力一页一页翻得很快,怀疑他是否看清了内容,就想考考他。于是选了二十四史中的一件事,只讲开头,让他讲出其事,结果,熊十力不但讲述其事,而且还能说出此事在第几卷。如此说来,熊十力的狂妄也并非徒有虚名。
熊十力青年时期,受维新派影响,参加了武昌新军。辛亥革命后,他曾任湖北都督府参谋。二次革命失败后,他前往江西耕读、教书。
蒋介石取得国民党军政大权后,他转而潜心学问,以探讨人生的本质、增进国民的道德为己任。他曾说:“决志学术一途,时年已三十五矣,此为余一生之大转变,直是再生时期。”“余伤清季革命失败,自度非事功才,誓研究中国哲学思想,欲明了过去群经,认清中国何由停滞不进。故余研古学,用心深细,不敢苟且。少提时读六经,孔子为宗法思想、封建思想,便舍之弗顾。后来专心佛学多年,又不敢苟同,而自有所悟,回忆大易一经,早已开我先路,于是又回到孔子六经。”
1922年,他受聘为北京大学特约讲师,讲授哲学。初入北大,他即把通行的课堂教学改为旧式师生交流。每讲到精彩处,他常意兴陡发,情不自禁地随手在听者头上或肩上重重一拍,然后哈哈大笑。因为拍得太重,久之,学生听熊先生讲课,都要找个远离他的座位。
傲气十足
在北大时,熊十力因学问与梁漱溟发生争论。争论结束时,熊十力不甚解气,趁梁漱溟转身,跑上去打他三拳头,口骂“笨蛋”方才罢休。据说,他的信札、著作,常写在已用过的纸背上,字迹潦草不堪。
1928年,熊十力受聘为国立中央大学(今南京大学)讲师。1932年,他的学生牟宗三首次见到他时,看他“胡须飘飘,面带病容,头戴瓜皮帽,好像一位走方郎中”,但他那股傲气却似乎没有改变。言谈中,他忽一拍桌子,大喊:“当今之世,讲晚周诸子,只有我熊某能讲,其余都是混扯。”
不过,傲气十足的熊十力仍然富于自省的精神,他常常在朋友面前严厉地剖析自己。他在致梁漱滇的函中曾说:“公开二字,是我生来之良能。然我慢之重,亦积习太深。黄河万里,拖泥滞水而行,本素所自喻。”
熊十力十分不喜欢蒋介石。1937年,蒋介石过50岁生日时,特地让邵力子出面请熊十力到总统府祝寿。寿宴开始后,熊十力是旁若无人,毫不谦让地坐了正席,狂饮饱食一阵后,故作疯言醉语。当别人争相为蒋介石写贺词时,熊十力却挥毫疾书了一首《倒宝塔诗》,讽刺蒋介石。
熊十力写罢,一阵狂笑,出门扬长而去。蒋介石则是哭笑不得,但却也没有惩办他。
1943年,另一位国学大师徐复观做蒋介石侍从室的官员时,受蒋介石委托,曾送给熊十力一百万元的支票,被他大吼大叫地骂走。蒋介石后来又两次赠巨款,资助他筹办研究所,但熊十力都辞而不受。蒋介石同样没有怪罪,这正说明了民国时期政府对知识分子的包容。
批中共数典忘祖
当那些学问正确的学者面对政治几乎只有顺势思维时,以生命灌注诸子的熊十力则不然。在中共执掌大陆已成定局之际,身在广东的熊十力向中共提出了北上的几条要求:一、不做官;二、回北大教书,但不上堂讲课,一切照旧例;三、天冷南行,天暖北归。在条件被满足后,熊十力途经武汉前往北京。
到达北京后,有中共统战工作者问道于熊十力,熊说:“存在的问题就是学习苏联,事苏联如祖,事斯大林如父,而对中华民族几千年的优秀传统文化避而不提,真是数典忘祖!”他坚持不肯“改造”自己,并数次给毛泽东写信,要求建立哲学研究所,允许旧学传播。不过毛并没有理睬他,但也没有对他怎么样,毕竟熊十力的能量太大了,毛还是懂得如何收放的。
当时的熊十力成为北大唯一一位在家里授课并且专讲唯心论的教授,更为奇特的是,他也是唯一一位敢对各种极左思潮怒加呵斥的学人,而他的一系列“唯心论”的著作还得到了印行特许。
抗议文革 绝食而死
“文革”开始后,熊十力也被抄家和批斗。在轰轰烈烈的抄家和批斗中,他被迫住到了亲戚家。熊十力对红卫兵的所为悲愤不已,痛惜文化和人性沦亡的熊十力,家中不挂领袖像,只设孔子、王阳明、王船山座位,朝夕膜拜。但此时,他目光不再炯炯有神,谈吐不再潇洒自如,情绪也不再热烈激昂,而是“常独坐桌边,面前放一叠白纸,手中握支秃笔,良久呆坐”。
一段时间,他不断地给中央领导人写信,硬让家人寄出去,还经常写很多小纸条,甚至在裤子上、袜子上都写着对“文革”的抗议。他常常穿着一件褪了色的灰布长衫,扣子全无,腰间胡乱地扎一根麻绳,独自一人到街上或公园里去,跌跌撞撞,双泪长流,口中念念有词:“中国文化亡了!”“中国文化亡了!”他给朋友写道:“衰年心事如雪窖,姜斋千载是同参。”有人说他是精神不正常了,但谁是始作俑者呢?
1968年5月23日,熊十力在上海辞世,死因是因绝食导致器官衰竭,终年84岁。当他溘然逝世于上海时,大陆一片悄然,而港台却为他举行了隆重的悼念活动。
出生于晚清、历经国民党和共产党统治时期的国学大师熊十力,最终被中共的残酷运动吞没,而他并不是被中共吞噬的唯一的一人。
──转自《大纪元》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观点和陈述。
(责任编辑:李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