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统治下的大陆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专制国家,百姓毫无人权,备受欺凌蹂躏,对此,绝大多数人今天都不会有异议。但他们中的许多人却不知道,其实早在1949年前,中共就已经反复进行过专制的实验了,只不过不是全国性的政权,而是中共在其根据地建立的大大小小的割据政权。其中最典型的早期例子就是一九三一年十一月七日在瑞金成立的国中之国:中华苏维埃共和国。
据《毛泽东:鲜为人知的故事》一书介绍,在莫斯科的指点下,擅长组织的周恩来把这个国中之国建成了一个斯大林模式的集权社会。每个村子都有几十个名称各异的委员会,如“扩大红军委员会”、“上地委员会”、“没收委员会”、“户口委员会”、“赤色戒严委员会”,不一而足。人们从小就被组织起来,六岁参加儿童团,十五岁参加少先队,青壮年参加赤卫军。
周刚到瑞金时,感觉毛泽东打AB团等“肃反”方式大有问题。他说毛“专凭犯人口供,依靠肉刑”,“在群众中造成恐怖”。他实行了相对宽松的政策,宣布“过去肃反完全错误”,AB团“都可自新自首不杀了”。
这样一来,人们开始大胆反对共产党统治,用周手下政保人员的话说,“发现反动标语”,“反革命企图抬头”,“大造谣言”,拒绝使用工农银行的纸票“。周恩来看出不杀人中共统治就有危机,几个月不到就改变政策,又开始“加紧肃反”,“举行群众大会来处决反革命份子”。原红色江西领袖李文林就是在这时被杀的。
在这个国中之国,老百姓是金钱、粮食、劳役、士兵的源泉。为了打仗,为了维持政权,中共用各种名目榨取农民。其中之一是逼着农民买“革命战争公债”。为此政府“号召”妇女剪头发,把头上的银发簪“献”出来,终身积累的首饰银器也一步步被拿走。买了公债后是“退还公债运动”,把所购的公债无条件退还给政府。有的不怕事的人说:“共产党发行公债,此国民党苛捐杂税还恶。”
粮食也是一样。虽说农民分了田,不必缴租,但得交公粮,还得“借”粮给政府。一九三三年三月,毛泽东发布训令,要农民“自己节省食用,借出谷米,供给红军”。但“借”出的从来没还过。 成年男子大都被征入红军,或征去做劳工。共产党统治三年下来,乡村里十几岁到五十岁的男人所剩无几。
妇女成了主要劳动力。依传统她们只干轻活,但现在大部分农活落在她们肩上,还要为红军做各种杂事,像挑担子、照顾伤患、洗衣补衣、无休止地做军鞋——布料还得自己负担。毛泽东年轻时就认为女子能跟男人干一样重的体力活,现在更是说:“生产绝大部分是依靠女子。”
改善老百姓的生活不在计划之内。有的地方,老百姓连休息的日子也没有,代替假日的是开会。毛说:“每人每月平均约有五个整天(许多次会合计起来)的开会生活,即是他们很好的休息时间。”
健康水准没有提高。红区里最好的医院原在汀州,是外国传教士办的,为一般老百姓看病。毛在那里住过,很喜欢它,回瑞金时就把它搬来了,变成为共产党服务的“中央医院”。毛本人很注重健康,旅行时总是自带茶碗。他搬去沙洲坝时,发现暍的水来自池塘的死水。为了有干净的水饮用,毛下令打了口井,村民们也都跟着沾光。后来这口井成了共产党宣传“吃水不忘挖井人”的“圣地”,要人们记住毛泽东无意中施与的“恩德”。有了毛的开头,共产党机关兴起了打井热潮,没住共产党干部的村子无此福分。
毛通过斯诺向外界宣告,红色政权下的“某些县,共产党人在三、四年内达到的人民识字程度,超过了中国任何其他农村地区多少世纪来所取得的成绩”。事实上,从前的中学大多关了门,成为办公场所。
教育仅限于小学,名为“列宁学校”,教学生识字,达到看宣传品的程度。孩子们组织起来站岗放哨,还成立“耻笑队”,去羞辱那些不愿参加红军或当逃兵的人。十几岁的孩子有时也被鼓励向“阶级敌人”挥刀行刑。
一九三三年二月,毛泽东搞了一场制造“阶级敌人”的“查田运动”。由于按共产党的理论,只有地主富农才能被剥夺,毛要基层干部“查出”更多的“地主富农”,逼他们交出“罚款”和“捐款”,把他们送进劳役队当苦力。毛的命令是:“地主阶级的土地财产要没收一个干净”,“使之担负无限制的义务劳动”。共产党统治已经几年了,地富早已被挖干净了,为了凑数,干部不得不乱整人。被整的全家“扫地出门”,住在关水牛的牛棚后。“牛棚”作为准监狱的代称就是这样来的。三十年后的文化大革命中,这个词被广泛运用,尽管关人的地方已不再是真正的牛棚,而是教室,厕所、电影院等等。
毛的运动制造了数万苦役工,却挤不出多少钱和粮食。从当时的统计表上可以看出,江西的十二个县中,只有两个县交出了“罚款”和“捐款”,离毛定下的任务目标天差地远。农民早已被榨干了。红军军官龚楚回忆起运动中的一桩见闻。一天他经过瑞金附近的龚坊,“因为天气炎热,到村里去找一间民房休息。这个龚坊,居住的是姓龚的居民,我进入休息的是一栋很大的青砖平房,外面非常整洁。但等走进大厅时,却意外地感到凄凉与萧条,因为屋子里的家俱部没有了,只有一张烂方桌和一条长板凳,屋子里有两个中年妇人和一个老年妇人,还有三个小孩子,全穿着破烂衣服,形容憔悴,看见我带着四个携有手枪的特务员进来,非常惊恐,小孩更吓得哭了起来。”
这时他们听到龚楚的姓,知道是同宗。于是一家六口跪在他面前,求他救他们的命。老太婆哭着说:“我家的老头子是个读书人,两个儿子也读了点书,因为家里有十多亩田,两个儿子便在家里耕地。上半年老头子和两个儿子都被政府捕去,又打又吊,迫交光洋二百五十元。
我们到处张罗了一百二十块钱,并将女人家全部的首饰凑足起来,送去赎他们。但金钱缴了,老头子仍被吊死,两个儿子也被杀了。现在,他们还逼我们缴五百光洋,否则我们六口人都要捉去坐牢。司令员呀,我们饭都没有吃,哪里还有五百光洋呢?求你念在同宗之情,替我们说句公道话,我家老头子在世的时候曾经说过,有位红军军长是我们姓龚的,他很早就想去找你……但村政府不许我们离开一步,今天真是天开了眼,你来到我们家里,司令员呀!你无论如何要救救我们!”说罢,她便不住地磕起头来,她的两个媳妇和小孩,也跟着磕头,流泪。
龚楚答应替他们想办法,但最终什么也没做。他明白帮忙反会害了他们。曾有个医生因为交不起捐款求他,他转告了当地政府,但“十多天后,当我由闽西再回到瑞金时,那位医生已被杀害,药店也被政府没收,他家的寡妇孤儿已流为乞丐了。”正是这一系列的悲剧,促使龚楚逃离红军。
这个国中之国就像监狱,每个村子都二十四小时放哨,离开村子得有路条。有个管钱的管理员曾试图想跑,“挪用”了两百四十六块七毛钱,买了张路条。逃亡没成功,在大会上示众后杀掉。据过来人说,甚至“坐监狱的人逃走了,看守监狱的人要杀头”。
自杀屡见不鲜,为后来毛统治的一大特征开了先河。自杀数量在共产党干部中也十分惊人,致使官方在报刊上公开谴责:“自杀是革命队伍中最可耻的份子!”
毛的亲信杨岳彬也受不了,千方百计逃跑了。他投向国民党,把中共要人的住地告诉他们,国民党飞机来轰炸,毛等只得全部搬家。
住在红区边缘的人逃跑的机会要多一些,有的基层干部也组织民众成批地逃,有的地方一晚上逃走几百人。中共于是把梢有疑点的干部调到跑不出去的红区中心地带。大多数人是在国民党进攻后起来反抗。
在红色政权最后的日子里,当国民党军队逼近时,成村的人挥舞着大刀长矛袭击退却的红军。对付反抗的百姓,中共的办法是加强恐怖。在最极端的时候,日常往来都可能招致横祸。老人们回忆:有的县“规定各家不能招待客人住宿,如发现谁家接待了客人,不论什么人,都要和客人同罪杀头”。
中央苏区地处江西、福建。在它存在的四年中,人口在全国下降最多。根据中国人口统计,从一九三一到一九三五年,江西根据地内为中共完全控制的十五个县(不包括为中共部分控制的边缘县),人口减少五十多万,占总人口的百分之二十。闽西根据地的减少幅度也差不多。中央苏区人口共下降七十万。由于住在这些地带的人很难外逃,这七十万基本上应属于死亡人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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