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北京时间2020年10月03日讯】当互联网进入消费者市场时,威廉‧林德(William Lind)表示﹐他不会用的。
当林德为一位美国参议员工作时,办公室引进了带有互联网的电脑,而这些笨重的早期机器效率不高。林德拒绝使用,如果被迫这样做,他甚至愿意为此辞职。
他没有辞职。事实上,他的所有同事都对林德总是比他们先完成所有的工作而感到沮丧。他开玩笑说,谁要是能发明出能实时打印副本的电脑终端,谁就能大赚一笔。大家对此都表示同意,然后意识到这正是林德的打字机所做的。
“所以自然地,我从来没有让互联网进我的家”,林德说。林德不仅一开始没有使用互联网,到现在他也不用电脑,家里也没装互联网。
按照“新事物都是好东西”的谬论,大多数人把打字机换成了电脑,电脑又通上了互联网,然后又开始使用智能手机,把互联网装进了自己的口袋内。
但人们越来越厌倦了无休止的新事物及其带来的一切,手机成瘾、24小时滚动新闻、杂乱无章。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有趣的文化潮流正在兴起。殖民风格的家具、50年代的时尚、复古主题的建筑和生活方式的品牌、建有大前廊的新住宅,甚至整个社区和城镇都被建成维多利亚风格的建筑,这些都变得越来越普遍。广告商、设计师和开发商似乎都明白这一点:人们想要捕捉“过去美好时光”的某种感觉。
林德称之为文化追溯,虽然他一生都这样生活,而且经常违背常理,但现在他发现这种文化即将成为主流。
不仅仅是怀旧
如今,人们可能会看到一对夫妇想要像20世纪40年代那样穿着和跳舞,住在一个复原成维多利亚风格的房子里,旁边的邻居建造自己的房子,穿着殖民地风格的衣服,参加重演历史的俱乐部,但他们也开车、坐飞机、去电影院。
文化追溯并不是要活在过去,而是把过去的美好事物带入自己的生活中。它与怀旧不同,怀旧是一种对某种想像的、永远无法被找回的过去的渴望,林德在他的《文化追溯》(Retroculture)一书中解释道。
林德说:“当今天我们周围的一切都分崩离析时,回到过去是有意义的,人们在事情出了大错时总是这样做。”文艺复兴是古典世界美丽而高贵部分的复兴,而宗教改革则是为了复兴早期教会和纠正猖獗的腐败。这些伟大的运动从过去寻求智慧,不是为了重建它,而是为了找到前进的道路。
林德写到,文化追溯是指找回真正的生活方式,无论是20年代、40年代还是维多利亚时代。“在过去的每个时代,时尚是一个暴君,但我们今天没有这样的限制。人们可以选择采用什么时代和外表,以及在多大程度上采用。”
成功而美丽的佛罗里达小镇海滨镇(Seaside)被设计成具有过去社区的外观和感觉,这使复古风格的酒吧、坐火车旅行、对可持续性的兴趣呈爆炸性增长,“文化追溯”将会继续存在。人们想买美观耐用的东西,而不是为了赶时髦而不断扔掉东西。他们希望能够与人建立联系,找到社区。
有些人可能一开始只是在时尚或审美上采用文化追溯,但很快就会发现,他们追求的不只是提醒我们注意过去的礼仪的道具,而是随之而来的文明和健全的价值观。
不只是物质
在《文化追溯》一书中,林德提供了大量实用的建议和注意事项,如果你想过一种文化追溯的生活方式,那就搬到一个文化追溯的社区,或者让你的家人加入进来(如果你有孩子,你就很幸运了,因为文化追溯现时很流行,而且他们实际上会觉得很酷很有趣)。
林德捕捉到了各种各样的人的生活方式,他们都是全身心地投入文化追溯的生活方式。他还谈到了约会和求爱(文化追溯试图重拾性革命前的智慧和成果,建立持久的、情感上满足的关系,并建议我们从美好的家庭记忆开始,询问祖父母和亲戚他们的故事)。
林德说,真正重要的不是物质,而是价值观。
他写道:“我们怀念诸如文明、健全的价值观、牢固的家庭生活以及宜人的居住环境、城镇和城市”,文化追溯是关于生活方式的,但也涉及指导生活方式行为的价值观和标准。
林德说,“如果你问这些时代的人们,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他们可能会告诉我们,最重要的是他们的信仰,比如慈善、工匠精神和关爱,这些价值观是更深层次的信仰和他们的信仰的体现。”
林德解释说,这些道德和中产阶级的标准价值观是从十诫开始的。他在书中补充道,“过去的人们并没有达到所有的标准,但只有在我们现在的一次性文化(throwaway culture)才会有人宣称,如果我们不能达到这个标准,我们就应该抛弃这个标准。”
当我们回顾过去时,许多人看到了它的丑陋恐怖,比如偏见和虚伪。林德说,“没有人提倡我们把这些带回来,也不提倡我们不应该用空调和现代医学。相反,有了过去和现在的最佳创新,我们可以把它们与经受时间考验的价值观结合起来,找到前进的道路。”
乏味的维多利亚时代
林德一直对过去很感兴趣,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说,他的一生都在为他的书做研究。他与历史学家格特鲁德‧希梅尔法布(Gertrude Himmelfarb)交谈过多次,格特鲁德写了很多关于维多利亚时代的书籍。
林德说:“她将维多利亚时代的成功和他们的社会政策与今天的失败进行了非常明确的对比,这是大多数历史学家不会做的。”“她写道,在维多利亚时期,社会问题的发生率稳步下降。在我们这个时代,从20世纪60年代开始,社会问题稳步上升。这说明了一些问题。”
林德在《文化追溯》一书中多次提到维多利亚时代,人们可能会认为那是一个陌生而乏味的文化时期,但林德详细介绍了他们在几个方面的正确做法。他们非常注重改善生活,而不像当今强调经济增长;他们为能够养家而不是使家庭关系紧张的商业行为而奋斗;他们相信为公共利益服务的重要性。
林德成长于上世纪50年代,这是一个繁荣的十年,在文化追溯中经常出现。
“50年代不是凭空出现的。它是维多利亚时代的产物”,林德说。他认识成长于维多利亚时代的妇女,他的祖母外祖母和她们的朋友,他对这一时期一直很感兴趣。维多利亚时代的伟大成就之一是传播了标准的中产阶级价值观。
“中产阶级价值观起源于17世纪的荷兰和18世纪的英国”,林德说。这些价值观,比如谦虚;商业交易中的诚实;享乐在后和储蓄,在几代人中建立人力、体力和智力资本;还有工作的重要性,相信工作本身是件好事,而不仅仅是为了赚钱而工作。
到了18世纪中叶,这些价值观已经深入英国中产阶级,但真正见证这些价值观普及的是在维多利亚时代。恐怕我们忘了,在一本正经、举止得体的维多利亚时代的人之前,我们的社会是非常粗鄙的。
林德说:“他们使中产阶级的价值观变得普遍。”他说,上世纪50年代,即使你很穷,你也会看到努力工作、储蓄和诚实的重要性,而炫富性消费在富人中也不受欢迎。“这并不是说没有这种事发生,但它绝对不能帮助你提升社会地位。”
这些价值观奏效了,也许更有趣的是,它们是独一无二的。
林德说:“他们创造了一个安全、稳定、繁荣同时又自由的社会。”历史上很多时候,我们都看到了井然有序的文化,甚至有少数文化既有序又繁荣。但这些中产阶级的价值观“几乎是秩序、繁荣和自由的独特组合”,林德说。因为中产阶级的价值观明白,自由并不是你当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却不承担后果的权利。
“自由是用自律代替强制性纪律的权利,而这正是旧文化所做的,它是通过社会认可而不是法律来实现的。”
记住我们是谁
林德8岁时,他会自己坐火车去宾夕法尼亚州梅耶斯代尔(Meyersdale)的姑妈家。
“那是我小时候最大的避难所”,他笑着说,“当时没人想到一个8岁的孩子能独自旅行。在我父母到达之前,我有一星期的时间,露露姑妈会做我最喜欢的丰盛美味的甜点,而且在妈妈到达之前没有任何限制。”
甚至在孩提时代,林德就敏锐地意识到他“生活在一个美好事物已消失或即将消失的世界里”。
不是甜点,而是他喜欢乘坐的蒸汽火车和有轨电车。在他姑妈的时代,迈耶斯代尔有两条铁路,周末的时候,街道上挤满了人,人行道上几乎都走不动。如今这里是一个有点萧条的城镇。
林德对历史和文化追溯的热爱植根于他的家族。他的曾祖父参加过美国内战,林德至今还保留着他的日记、火枪和信件。林德还有一本关于这位内战士兵的母亲、林德的曾曾祖母的日记——她从1835年就开始写的日记。
林德说:“我母亲的家人——斯特吉斯夫妇,我们的座右铭是‘如果我们曾经拥有,我们仍然拥有’。我的房子里摆满了家庭纪念品,有些可以追溯到内战前。这些东西让我想起了我们是谁。”
“在我小的时候,那些行为不端的年轻人从他们的父母和祖父母那里听到的主要告诫之一就是‘记住我们是谁’。”
但不知怎么的,在一代人和下一代人之间,我们忘记了。林德和其他人经常指出60年代的文化崩溃,当时的青年文化说“不要相信30岁以上的人”,参加性革命,拒绝父母的生活方式。
林德说,我们拥有的是在繁荣中成长起来的一代年轻人,他们认为他们所拥有的财富、稳定和自由是理所当然的,再加上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兴起的马克思主义文化。
当时有影响力的作家包括赫伯特‧马尔库塞(Herbert Marcuse),林德说﹐“他在《爱欲与文明》等作品中﹐成功地将法兰克福学派其他成员所创作的通常非常弱智的作品加以简化,然后将其注入婴儿潮一代。这一代人是在繁荣和秩序良好的环境中长大的,所以他们认为所有这些事情都是自然而然发生的,而事实上它们只在一代人的身上。”
这一代人不想打越战,并且牢牢抓住了一种为这种愿望辩护的意识形态。“这两件事结合在一起,给我们带来了20世纪60年代的灾难,从那时起,反文化成为主流,主要是通过婴儿潮一代。他们在学生时代就吸收了文化马克思主义,又将其传给了后代。”
林德写了很多关于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以及如何出了问题的文章,但《文化追溯》并不是关于这些的。它不仅关注解决方案,而且关注有趣和积极的解决方案。这不是政策和党派政治,而是询问你的祖父母他们的生活方式,在日常购物中要求美感﹐从而减少购买,并保持礼貌﹐提升我们周围的标准。
“给予另一个反乌托邦是没有好处的”,林德说。事实上,他以笔名托马斯‧霍布斯(Thomas Hobbes)写过一部虚构小说。“《维多利亚》(Victoria)是政治哲学家托马斯‧霍布斯(Hobbes)的《利维坦》(Leviathan)的更新版。他展望了50年后这个国家的未来,这个国家分崩离析,但故事的结局是文化追溯和基于我们所知的过去行之有效的东西的重建。”林德说。
“人们需要积极的事物来参与﹐仅仅谴责一切是不可能取得任何进展的。”而这正是那些发现文化追溯的人们所从事的工作。
“你必须给人们一些积极的东西让他们为之工作。”
原文Retroculture: Looking to the Past for Cultural Revival刊登于英文《大纪元时报》。
(转自大纪元/责任编辑:张信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