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斌:中国的面子和里子

一个国家有一个国家的面子,一个国家也有一个国家的里子。

面子是一个国家显露在外的东西,也就是表面的东西,里子则是一个国家必须深入其中才能看到的更深一层的里面的东西。真正能够体现一个国家真相的,不是它的面子,而是它的里子。

一个国家的面子和里子不可能完全一致,但在有的国家,两者区别不大,而在有的国家,则差别悬殊,甚至截然相反。

再者,就面子和里子的关系而言,有的国家重面子,有的国家重里子,有的国家则比较均衡。

以刚刚落幕的G20杭州峰会为例,中共投入了巨大的财力物力人力,把个本来就以“天堂”著称的杭州装扮的愈发新美崙美奂,旗袍美女载歌载舞的夹道欢迎和精细服务,再加上五彩焰火以及火树银花不夜天的壮丽画面,几乎把老外的眼都看花了。这,就是中国的面子。

当然,中国的面子远不止于此,还包括位列全球第二的GDP总量,大城市里巍峨耸立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四通八达的高速公路和世界领先的高速铁路,“举世无双”的北京奥运和“无与伦比”的上海世博,急剧增长的富豪群体以及让老外傻眼的奢侈品消费……由这些元素构成的中国奢华光鲜,绝不输于任何一个欧美发达国家。中共之所以不惜代价打造这样的面子,就是想给人留下这样的“美好”印象,以此证明自己的“光伟正”。现实中也确实有些人把这当成了真实的中国。

当然,要认识真实的中国,不能不看面子,但更要看里子。

那么中国的里子是怎样的呢?刚刚发生的甘肃人伦惨案所折射的赤贫家庭的生活境况便是一个生动的样本。

据陆媒报导,8月24日下午,甘肃康乐县景古镇阿姑村山老爷弯社年仅28岁的母亲杨改兰因为贫穷,把农药先后喂给了四个孩子,然后自己也服下农药,自杀了。此后不久,在外打工的杨改兰的丈夫李克英回家料理完妻儿的后事后,也服毒自杀了。

什么样的贫穷竟至于酿成这样的惨案?报导称,进入杨改兰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异常的贫穷和难以言说的破败。院落三间房屋全部已经成为危房,其中供老人起居的房屋已经有52年的历程,住人和厨房混用。杨改兰生前居住的房屋同样异常破败,很难想像一个年轻的母亲带着4个孩子在10平米左右的房屋里如何活动。而院落的另一间危房里,拴着一头猪。门外拴着的3头牛成为这个8口之家最值钱的家当。”村民说:‌‌“他们家里实在困难,孩子们连穿的衣服都没有,冬天炕上不下来,夏天不穿衣服跑来跑去。”

如果你以为杨改兰一家的生活境况只是个例外那就大错特错了。不信你可以去看看最近网上热传的《作为甘肃人我所经历到的贫穷》一文,作者丁书奇在文中描述的甘肃陇南农村的贫穷景象同样令人震惊。

在陇南草坪乡走访时,丁书奇发现每家每户都很穷,比被土匪洗劫还要吓人。有一户人家,家里有奶奶和大伯,姐弟俩,孩子的妈妈跟人跑了,爸爸外出打工,多年没有回来。大伯和奶奶抚养两个孩子,姐姐放学回来,开始做饭。他们家甚至连灶台都没有,在一个像是野炊用的那种临时搭建的灶具上,煮了大半锅鸡蛋。他当时有点疑惑,以为是看到他们来了这么多人,要给他们煮鸡蛋,心里非常过意不去,准备好一百块钱,想送给这家人。煮鸡蛋的女孩大概十岁,一直低着头,不看他们,眼镜盯着锅里的开水。谁知一聊才知道,原来他们家没有米面了,只有攒的一些鸡蛋,本来要卖掉换白面回来,但是天气下雪,还没有到集市的时间,没来得及卖掉。临走时,他们中有几位朋友自发的给大伯塞了一些钱。奶奶和大伯看着他们憨憨的笑,嘴里好像在说话,又听不清说了啥。两个月后,他得知那位大伯上吊自杀了。丁书奇因此感叹道:“高中时期的我,还无法想像人会因为贫穷自杀,但现在的我看到这样的新闻并不惊奇。有些事实,就是这么赤裸裸,平坦坦的残酷。”

资料显示,按照联合国日均消费低于1.25美元属于极度贫穷人口的标准,目前中国贫困人口和低收入群体约有4亿之多,占中国总人口的1/3以上。点开百度地图,点击卫星地图模式,在那些海拔较高的山区中,有无数个贫穷的家庭过着饥寒交迫的日子,有无数个明亮的孩子受困于贫穷。发生6人死亡惨案的甘肃省更是中国闻名的贫困大省。

什么是中国的里子?还有4亿人日均消费低于1.25美元,这就是里子!试问它与这个国家奢华光鲜的面子相差有多远?如果这个国家的统治者不把纳税人的血汗大把大把的花费在打造虚荣的面子上,而是花费在改变贫困地区和贫困人口的现状上,它的里子怎会如此令人震惊心酸?杨改兰一家6口又怎会因为贫困而自杀?

作者提供,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观点和陈述。

责任编辑:刘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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