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2010年1月2日讯】最后一个我们想要回味的人物,是天安门母亲徐玨女士。六四事件刚刚走过了二十年,谈到六四天安门的血腥镇压,一定得提到一个团体,那就是坚强的“天安门母亲”。二十年前,她们的孩子死在了那场屠杀的现场,但是二十年的哀恸伤悲始终没有离她们而去,六四事件在中国仍然是禁谈的话题。在“天安门母亲”成立的网站上,推出了‘六四难属二十年心路历程’的专题,上头写着,“今天,揭开这段历史的伤疤,让人们去直面这伤疤,是为了让中华民族的后代不再遭受‘六四’那样的劫难,也让为人父母者、为人妻者不再承受生命中无法承受之痛。”我们在六四二十周年之际,有幸专访了同为“天安门母亲”的徐玨女士,下面一起来看看报导。
对于徐玨女士来说,儿子吴向东的死,到现在还是像昨天发生那般鲜明。1989年6月3日晚上,徐玨和她的丈夫在家中焦急等候孩子的归来,但迟迟不见人影,直到6月4日清晨5点,夫妇俩不再坐以待毙,决定骑着自行车寻找儿子。没想到一路上的景象,触目惊心。
徐玨:“骑着骑着,一直到了西单,唉呦,这个时候我们看了简直太可怕了,马路上都是血迹,脑浆啊,肚肠啊,又看到车牌上都是子弹洞”。
徐玨寻问路人,目击现场的北京市民向她说起解放军杀人的情景:“有的老百姓都逃到胡同里头去了,他还追到胡同里头扫射,有的年纪大一点的都跑不动,都跪下投降了,他也还是把那些老人给杀死了”。
着急的夫妇两人听到后,连忙骑着车赶到天安门广场,却又目睹了惊人的一幕。
徐玨:“一边是解放军跟坦克,一边是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他们都手靠着手,使劲地呼口号,“打倒法西斯”、“血债要用血债还”,这个时候解放军就开枪了,这时候我是已经没办法再骑自行车,手脚全身都发抖,我丈夫托着我就往后撤。”
拖着颤动的双腿绕道宣武门直奔前门,徐玨和丈夫随后连忙前往各个医院找人。她描述,当时人民医院、儿童医院、阜外医院,北京大大小小的医院门口,都贴着密密麻麻的伤者名单,最后是在复兴医院见到了儿子吴向东的名字,那时,已经是6月4日下午5点钟。
徐玨:“贴着一个很大的大字报,头一个名单就是吴向东,我脑子里从来没想到儿子会死的,我已经禁不住这样沉重的打击,马上就晕过去”。
徐玨回忆,当时听到在场的人同她说,儿子吴向东是在医院流血流尽而死的;等她清醒过来,立刻要求见儿子的尸体。
徐玨:“他们(医生)掉着眼泪跟我讲,我们不是不救你儿子,是上面有命令,就是连盐水也不许输。后来我要求去看看我儿子的遗体,我当时一看到儿子,我说儿子啊,向东,妈妈来看你来了,你醒一醒呀”。
但是徐玨还没有抱到儿子的尸体,就马上被身旁的医生架走:“他们(解放军)就是要来抢这些尸体消灭罪证,所以我走的时候医生讲,你们尽快尽快把这些尸体拉走火化,否则的话连骨灰都没有”。
6月7日,在30万戒严部队警戒着北京城的夜晚,徐玨夫妇冒着危险把儿子的尸体接了回来,并迅速火化下葬:“所以我们就是在这样的白色恐怖下,埋葬了我儿子”。
徐玨说,儿子向东5月时在天安门广场已经写了一封遗书,里头写着:“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就是死了也在所不惜!……。”作为母亲,徐玨坚强地表示,我儿子兑现了他生前的诺言。
四川作家廖亦武为“天安门母亲”创作的词曲,声声令人惆怅。
‘孩 子啊,你在天堂还好吗?母亲的心,已在原野上开花。江水滔滔泪水尽,孩子啊,你快从梦里回来吧。孩子啊,你在阴间还冷吗?大雪纷飞,染白了母亲的头发,枪 声已远血已枯,孩子啊,你在阴间孤独吗?母亲啊,你在窗下对谁说话?长明的灯,留给孩子取暖吧。人世茫茫墓草青青,母亲啊,你的叫喊有用吗?’
徐钰:“现在二十年都过去了,现在家里也剩下我一个人,这二十年来是承受了很多的折磨。”
徐钰女士已是退休的中国地质科学院研究员,他的儿子吴向东死后六年,丈夫也因癌症过世,而她的小儿子目前在德国念书。每一年,在清明节和六四纪念日前后,徐 玨总是不忘骑着单车去看看儿子,尽管前后警车监视,但她没有丝毫畏惧,只为了哪一天,天安门上的冤魂得以昭雪,填补这场错误中的深深的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