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地老师看占中:香港一小步 中国的希望

【新唐人2014年10月27日讯】香港和平占中运动今(27)日迈入第30天,一位内地大学的陈老师(化名),为了要了解“雨伞运动”,在23日那一天一大早绕路坐船来香港,见识到香港人为了民主付出的心力代价。他说,“我坚定支持你们这次活动,我很盼望香港成为民主的先锋,踏出了一小步,我们中国大陆才有希望。”

据《香港独立媒体网》报导,笔者阿莹是一个全职占中的社会工作者,他在10月23日早上,在政总旁的物资站碰见一位从未去过内地以外地方,也没有坐过长途船的陈老师。

阿莹说,陈老师正正是他想找的人…

一个经历过文革、六四,但志气还没有被消磨的知识份子…
一个在资讯封闭,却努力翻墙,寻找真相的人…
一个为寻找真相,50多岁,愿意拿着一个大包,睡在小小帐篷里的人…

以下为阿莹描述带着陈老师到占领区所看、所闻,以及陈老师所担心的事:

我第一时间帮他借帐篷、取地垫,把帐篷起在“莹营”附近,让他放好行李。
然后,我带他游金钟景点,为他简单介绍占中历史。

他看着看着,表现挺兴奋的,要我帮他拍照,拍了一张再走到老远要我拍,连包都差点忘了拿了。

然后,他迫不及待要把照片上传到微信…

“你把照片放上网,不怕被抓吗?”我担心的问。
“香港学生这么勇敢为民主付出,我这一点点算什么?”

中午,他说刚刚晕船,想先休息一下,下午自己过去铜锣湾看看。晚上,我再去找他,问他有没有吃晚饭,他说他还有饼干,不用了。在晚会中,我帮他充当翻译。

“我坚定支持你们这次活动,我很盼望香港成为民主的先锋,踏出了一小步,我们中国大陆才有希望。”

晚会过后,我去洗澡,回到账篷,差不多晚上十一点,刚好有几位热心市民送来宵夜,有鸡翼、肠仔,还有老火靓汤。我知道陈老师肯定还没吃饱,帮他取了一些,加一杯热汤,拿去送给他,他用感激的眼神,衷心的谢谢我。第二天早上,他告诉我送他的食物简直是雪中送炭…其实我几次告诉他物资站的食物他可以随便拿来吃,他表示不好意思,晚上肚子饿餐馆不好找…所以我送上的食物真的是时间刚刚好。

我们约好了第二天中午,我跟他在立法会附近的充电处等,我看到他在讲电话,讲完以后,他跟我介绍一个女生:“今天早上一个英国报纸的记者访问我,女生帮我用英语翻译,她的英语很不错!”原来陈老师被记者访问,问到他的个人资料,他还很机灵的说不可以用真的姓,也不能透露省份,只写是北方人就好了。

我带他坐地铁去旺角。在闸口,他小心翼翼的模仿我拍八达通。在地铁,他跟我说:“我老婆看到我上载照片到微信,打电话来警告我不要这样做。”

“你要不还是把那些照片给删掉吧。”我第二次劝他。

“不用担心。你知道吗?我有一次在网上留言讲了一些比较激烈反政府的话,有公安来我家带我回警察局,他问我这网上名字是不是我,我说是;那这留言是不是你发的,我死口不认,他拿我没办法;然后他们找到我老婆那里了,我老婆当然不认,因为真的不是她说的;后来,公安把我的电脑取走了,我把IP位址改了,电脑重新安装了,他们根本拿我没办法。你知道吗?大陆根本没有法治,只有人治,他们经常会屈打成招,但是我够恶、个子够大,他们都挺怕我的。”
“好吧。你这样说,我放心点了。”

我先带他去朗豪坊旁的熟食中心,吃感觉基层一点的饭菜,我叫他自己出去看看吃什么,我自己就叫了个速食,当我取好了餐,才发现自己的粗心…就是陈老师根本无可能跟一句普通话都不懂的食店店员沟通…冲出去帮他翻译,他要了一个两𩠌饭和一碗汤,顺利取餐回去坐下,想到昨天晚上他这么饿,我就夹一碗我的厦门炒米给他,还好他终于不客气了。

吃完饭,我带他逛旺角,跟他介绍“男人的浪漫,守住旺角站”,然后看到一个学生用咪向旺角市民致歉,并解释为何要造成不便…然后我就鼓励他:“在这里,没有大会,只有群众,如果你有什么想跟香港市民说的话,你可以随便说说,我可以帮你翻译。”

他的样子好像有点想,但又犹豫:“还是不要在公众场合发言,免得被公众媒体拍到了。”

来回逛完占领区,我问他想在这边逗留,还是逛逛街;他说因为没有来过香港,想逛逛其他的地方,逛完“真”行人专用区,我问他还有什么想逛的吗?他叹了一声,说:“你知道吗?我什么都想逛,什么都想看,不过这次我来的目的是想看香港占中的事,我达到目的了,心灵很满足。要不走过去尖沙咀看回去金钟吧。”

从旺角到尖沙咀,我们走了超过一个小时。

他跟我说他的观察:“我之前去过上海,已经觉得那边的人特别文明,建设特别先进;不过一到香港,看到这边的建设、卫生情况、人的创意,给比下去了。”

从尖沙咀,我带他坐船去湾仔,我告诉他,这次肯定不会晕船了。他笑说:“是的,香港填海填了那么多,过对面海一定越来越快。”到了湾仔,我跟他介绍了我们社工集体到员警总部报案的过程,还有让我吃完催泪弹和淋完大雨,让我安歇的循道卫理湾仔堂。走回金钟,我再向他介绍我928吃催泪弹的过程。

23/10,陈老师离开前最后一个晚上。

他说:“香港人文明水准真高呀!我今天早上上洗手间,看到一个男士带上手套洗厕所,旁边还有一位男生,我问他: “你是清洁工吗?”他说,“不是,我是老师,旁边的是我学生。” “是嘛?是什么学校的老师?” “中文大学的。” “哦,中文大学,我听说过,是一家好学校呢!” 

还有!我刚刚在这里吃了小吃,那包装放到旁边一时忘了拿走,一个女生一看见,二说不说捡起来扔了…我真的非常不好意思,脸都红了…”

“是吗?你是看到香港最美的一面了…那你今天买了什么吗?”

他说:“我今天走过去湾仔那边,我的包破了,买了一个新的,跟我本身的差不多大,你看多便宜”他继续把买给挚爱的东西给我看,他买了一件T-SHIRT给儿子,“我不懂买衣服给太太,怕买大了或小了;鞋子我知道尺寸,但这么大我带不了;最后我买了一条项巾给她,我告诉她我买了东西给她,她就很开心,不担心我了。”

“倒是我今天整天在忐忑…”陈老师从天真烂漫的笑容一下子就变脸了…
“为什么?”我问。

“今天早上我看到有一个人一直把手机的镜头对着我,我看他的眼神并不友善…我听他跟人讲话,应该是大陆人…”

“你前天不是说你不怕的吗?”
“我是不怕,不过我是担心连累了我老婆跟儿子…”

我一下子想到我昨天还笑KENNY G冇骨气…
我更想到我自己在龙和道出事前我就逃往夏悫道…

谁不怕死?

是什么力量让占领者克服怕死的天性去保住一丝能与政府对话的空间?

还记得陈老师问我觉得他人怎么样,是不是很偏激?我说:“说实话,在香港不难找到像你这样实话实说,身体力行去求真,冒险去告诉别人真相的人;但是在大陆,确实绝无仅有。”

陈老师,正正是我想找的人…

他后来在WE CHAT里跟我讲:

我遇到麻烦了,被叫入小屋详细核实我的资料十多分钟,才放我离开,我问为什么这样,他们不解释。我猜可能是立法会楼周围很多摄像头已被大陆警方利用。你设法告诉更多的人我可能出事。我如果不给你发微信我可能就被抓了。你转告澳门的记者吧

我现在赶往机场,明早的飞机,明天晚上到家,如果我明天到达XX不被抓,我后天会告诉你。你后天接不到我的消息,我可能被抓

陈老师,愿您平平安安回到家:(

(责任编辑:许惠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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