寤翰:红

在我以前住的地方,隔壁邻居中有一位八十多岁的老阿姨。她会悄无声息的躲着,任由门铃声大作,也不给自己的一个女儿开门。

有一次,这女儿无奈之下,只能按响了我的门铃。

门开处,一个着鹅黄色薄棉上衣、看起来30出头的女子出现在我眼前,请求进屋。洁癖的我歉意的请她换拖鞋,她却理解的收回了自己跨进门的腿,退回了走廊,向我借纸笔给自己的母亲留言。我拿了纸笔随她一起进了公用厨房。

她问我知道法轮功吗?我点头。

身上多处尘灰的她,随即双眼流露出光彩、颇神秘又很宝贝的从手提袋里掏出一本包着书皮但已很旧的书籍掀开一角给我看,我请她收好书,并告诉她我早就拜读过〈转法轮〉一书,并说法轮大法师父是一个很伟大的人。

她将认真写好的留言条给我,礼貌的请我转交给她的母亲,并让我不妨也读读内容,我婉言谢绝,并当场折叠好留有她几行娟秀的字的纸条。

临别,我叮嘱她注意安全。

她略显天真的笑说,不是不抓人了吗?

我说,你现在没有上网翻墙吧?因我从网上看到,本地依然有被违法抓捕与判刑的法轮功学员。此时,想起去年还是前年,听人说起过,如果邻里纠纷,只要诬说对方是修炼法轮功的,就可上门抓人,现场有那些关于法轮功真相的资料就行。由此可知,那时背地里迫害法轮功的猖狂。

确定女儿走远,阿姨才出屋,我遂把留言条给她。

阿姨让我不要理睬她这个女儿,说她是个精神病。

我初来乍到时阿姨曾很提防我,严词厉色的拒绝过我为她扔垃圾的好意,吓得我落荒而逃。后来她身为教师的女儿告诉她,我人挺好的才消除了阿姨对我的戒心。

故,阿姨见我满脸讶异,就说,女儿进了一年洗脑班出来就这样了。一次到她家来,看见墙上挂了一幅玻璃镜框的仕女图,她就直接取下,疯子一样用手指甲狠狠的刮玻璃框里女子身上穿的红色衣服。说如果不是抢得快,就被她摔了。每次她来,只要她一离屋,女儿就会翻箱倒柜找带红色的东西,欲去之而后快。她只能似防贼一样提防着她。

阿姨恨声说,只要是红色,她的女儿一看见就像疯子一样,不知与红色有什么仇!

我说,她以前应该不是这样的吧。

阿姨答,嗯。女儿未被迫害前还曾经是单位的先进个人,因为修炼法轮功工作没了,也被迫离婚了,和睦的家庭也没了,还好她没有孩子。

我说,她应该吃过不少苦,如果真是疯了,可能被精神药物或者被有毒针剂摧残过。

阿姨面无表情地说,不知道。可怜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大学生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以前分给她房子都拒绝,现在却回来向她要房子。

原来,阿姨给没有了工作与经济来源的女儿在外区租房。不仅房子就在居委会旁边,而且她还特意拜托居委会的人帮忙照看女儿。难怪她的女儿一次次的回来要母亲帮她搬家。阿姨一家为此筋疲力尽,也伤透了心。

阿姨女儿对红色过激的病态反应,我曾经问过受美国教育长大且是心理学专业毕业的华裔朋友,受过精神折磨或刺激的人会这样吗?

朋友说,会!并举例说以前有位男同学苦苦纠缠追求她,后来她只要看见与这位男同学的跑车颜色相同的车就条件反射似的紧张与害怕。

我想起在网上曾读到过被残酷迫害的法轮功学员的文章,连〈同一首歌〉都成为强行转化法轮功学员放弃信仰的洗脑歌曲,遑论其他手段。而后者也成了我放弃心理学自学考试的原因之一。当一切教育都成为专制洗脑的工具,而非治病救人,那它特意为此选择的教材、培养出的人与正常社会的差别将会多大啊。

阿姨曾经告诉我,自己女儿的哥哥(阿姨的儿子)为有这样的妹妹感觉很丢脸,巴不得她死掉。尤其,阿姨一家人都要求过把女子送往精神病院,可是,“上面”说,她已经“疯”了,失去了“转化”价值,因此拒绝接收。

难怪,女子做教师的姐姐也让我不要理她,还告诉我,这个女子是与自己母亲关系不睦的亲戚。她竟然羞于启齿女子是自己的亲妹妹。而她的妹妹第一次见我曾对我说,她自己是阿姨的亲人。见我意外她怎么会没人在家时上门,她补充了一句,很亲的亲人。想起我的房东也告诉过我,阿姨有个精神病女儿,原来如此。

我义愤的对阿姨说,他们真坏!活活把好人迫害成精神病,然后扔给社会与家庭,还败坏人家的名誉,诬蔑说是修炼法轮功才走火入魔的。阿姨,您们是亲亲的一家人,您们是受害者家庭呀!您没有读过女儿的书吗?让她们做好人,做个更好的人!

阿姨说,她才不读呢。说她已经过世的丈夫读过,与我认为“真善忍”是浓缩了五千年中华文明精华的见解相反,都是被此党谎言妖魔化法轮功的观点。

原来,阿姨夫妻俩都是所谓的“老革命”,阿姨还曾在居委会工作过,所以知道迫害的严重。

我说,如果您不亲自读女儿的书怎么了解自己女儿是对是错、孰是孰非呢?怎么去与她沟通呢?

见我说法轮功是无辜的,她背向我咕噜了一句,干嘛不偷偷修炼,怎么斗得过共产党?

我说,人家从来就没有与它斗,是它违宪,侵害人家的合法权益。您们应该比我们更了解此党迫害无辜的历史。法轮功学员没有申诉渠道,只能以这种方式讲清好人被迫害的真相,以免不知真相的人沦为迫害者成为罪人。你女儿修炼法轮功是做好人啊。

阿姨点头。说这个小女儿从小就很坏,超市购物看见要的东西不买就打滚,没有少操心。

我说,修炼法轮功她不是变好了么?分房给她也不要。

她说,是。并说,真神奇,再冷的天她都只穿一件薄棉衣,自己看见她都觉得冷,可她也不感冒,女儿现在40多岁(遭遇了非人的折磨)也看不出来。可怜,(如果女儿)继续这样下去,可能就像她某位朋友的亲戚一样,死在外面也没人知道。

说这话的阿姨不见她的哀戚。可当她说她们的党费已退还,却常过着丰富多彩的组织生活时,我见到她白发苍苍的脸上一丝优越感掠过。

我告诉阿姨,她的女儿是无辜的受害者。都是此党迫害良善,不让人做好人、害人。法轮功学员按照“真善忍”做人,就是圣人呀。共产党迫害圣人,就像当初批孔一样,荒唐透顶,也邪恶无比。

阿姨告诉我,每次会为女儿买生活用品等等送去,估计用完了再买去,却没有给她钱,怕她乱跑。这次躲着没见到女儿也不知她怎样了……

后来,我没有再见过阿姨的女儿。

搬家时我将自己的联系方式给了阿姨,告诉她如果需要人陪同去看女儿时可以找我。因为言谈之间我还是感觉到了阿姨深深掩饰的牵挂女儿的那颗心,苦于自己年龄大了,身边又无人可诉那份担忧。

可是几年了,阿姨的电话都没有响起过。也不知她们这个受害者家庭现在是否成为了20几万诉江大潮中的一个?

想起探讨反人性反文明反人民的古拉格文化对前苏联的影响时,曾经有人说过“苏联没有人反对共产党,只有精神病”,是指,与共产党观点不一致的人都被精神病了,这就是这种独裁暴政体制的邪恶之处。只不过,前苏解体多年了,从1999年江氏挟此党以政治运动斗争方式残酷迫害法轮功开始,被精神病就成为摧残法轮功学员的手段之一。我以上所见只是冰山一角。

近日见来自自由亚洲电台的消息,3月25日,武汉一名大学生在同学QQ群组发帖说红朝应该像台湾一样举行选举就被认为反共而遭同学举报,后未经医生检定,学校就以人格缺陷与思想偏激为由,强行将学生送进了精神病院。由此可见,中共系统地利用精神病院来迫害人权,已经从迫害法轮功学员延伸至普通人了。故红朝人人都可能成为被精神病的受害者。而法轮功学员不畏生死讲真相、实名控告江氏集团疯狂迫害良善所犯下的严重罪行,就是在维护每个红朝人的正当权益。故红朝人都应该予以支持,停止迫害无辜良善,还人公道与清白,才会让自己免于日后被无辜的迫害。

不过,至今还在迫害良善的红朝人,真可悲。如果江泽民曾经说过可以不择手段即凌驾于宪法之上消灭法轮功,那今天也应该清醒了。不仅红朝的公务员法之五十四条,可以制裁这样的迫害,而且来自新唐人的消息,从二零一六年三月一号开始,新修订的《公安机关人民警察执法过错责任追究规定》正式施行。同一天,一九九九年六月十一号开始实施的《公安机关人民警察执法过错责任追究规定》废止。新旧规定有一个显着区别:旧规定中因执行上级命令而犯错,可以不追究警察责任的条款,在新规定中被取消。

而旧规定开始的时间一九九九年六月十一日,与〝610〞(此党专门用来酷刑和暴力镇压法轮功的类似纳粹盖世太保一样的违法迫害机构)成立的时间只相差一天,显然,旧规定是江泽民为迫害法轮功而制定的。它让无数的警察在无知中充当了江泽民迫害法轮功的工具。

而新规中规定:〝因故意或者重大过失造成错案,不受执法过错责任人单位、职务、职级变动或者退休的影响,终身追究执法过错责任;如果在执法过程中存在因贪赃枉法、徇私舞弊、刑讯逼供、伪造证据、通风报信、蓄意报复、陷害等故意造成执法过错等情形,将被从重追究。〞

可见,迫害法轮功者若还不停止迫害,日后必将被法律制裁。

而红朝人只有退出党、团、队组织,不做此党的一颗螺丝钉,与邪恶的此党划清界限,才能不承担曾经誓言“为它奋斗终身”的、作为此党一份子的罪恶。而红朝只有抛弃中共,抛弃以邪恶主义为国教、沾满了中国人鲜血的红色政权,清算与反思其罪恶,这国、这民族、这国人才有出路。

另外,红朝人须知,无视良知、正义的举报让无辜者受到迫害,不仅仅是助纣为虐,而且沦为了暴政的迫害工具,是被党文化强制洗脑沦为了像〈朗读者〉中汉娜一样的无知的为暴政杀人的工具。这样的人,不仅可能要因此承担法律后果,而且将受到世人的谴责与良知的煎熬。

昨天与朋友们聊起,2010年一群成都大学生在德克士餐厅“围攻”穿汉服的女子,有朋友说是改良的和服,并且有人涉嫌在炒作。不过,我赞成另外一个朋友的说法,就算是真正的和服也不应该这样,这是正常人应该有的表现。这些学生知道误把汉服当成和服后,不仅不道歉,还强迫女子脱下汉服,不仅仅是粗鲁无礼,在民主国家就可以报警,是侵犯人权。想起自己曾经也是一个自干五一样的愤青,这些学生就似年轻时的自己,就觉得羞愧与可悲。这些学生与举报自己同学的学生一样,都是党文化的受害者,思维与言行举止都被扭曲。仅仅只是看见有人穿“和服”,就打了鸡血似的群情激愤。如此他们知道了中国最大的汉奸卖国贼是中共,那将如何是好?自小就被党文化洗脑成暴政的工具–螺丝钉,没有独立意识还以为自己很有个性与爱国,被深深的打上暴政的“红”色的烙印还不自知。我努力的摆脱了“红”色的烙印,并时时刻刻注意自己的言行不受被染红的大染缸的影响,可那些学生及许许多多的红朝人呢?

那位前邻居阿姨的女儿及无数信仰坚守者所经历的苦难,与红朝无数似过去的我一样被党文化洗脑失去人性、良知与理性的人,让我明白,像乌克兰等摆脱了共产党奴役走向民主的国家不但要清除那些表面上的“红色”标记,而且应该反思与清除红色政权强制性党文化洗脑而给人们精神上染上的“红”色,只有这样人们才能拥有正常思维与自由、健康的思想。

作者提供,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观点和陈述。

责任编辑:李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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