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2016年09月25日讯】(编者按:大纪元获高律师家人授权,节选刊登高智晟新书《2017年,起来中国》的部分内容。这本书首次完整披露了高律师在整个十年被非法关押期间经历的酷刑、牢狱生活、军营武警的暴虐、最高层的胆小如鼠等鲜为人知的内幕。高智晟律师承受了地狱般的折磨仍未屈服,他活着走出了监狱,并看清了中共的邪恶、虚弱、腐烂和崩亡。)
中国的青年已堕落至一种迷幻状态。有一段时间,他们中的许多人既亢奋又焦急,亢奋的理由是邻人日本发生了大地震,他们为邻人的苦难而亢奋得夜不能寐,而另一个使他们亢奋的是说在极短时间内,已有八百多万“爱国人士”上网发帖庆贺邻人的灾难;而令他们焦虑的则是说“网上爆挤”而耽宕了他们上网表达“爱国”的激情。
我终于得了有幸与当代中国的爱国骁将们面对面的光荣,但收获的也终于是些令人哀伤不已的痛。这种爱国的悲哀不特止予爱的方式或状态,更悲哀的是这种方式或状态被唯一真理化。它意味着这种败坏人类声誉的爱国激情仍将一路地激荡下去,既不允许置疑,更不允许有别的不同形式。
有一次“草苗”上了哨后兴奋地给我讲述了日本地震后,全国人民是如何地爱国热情大帜,爱国大阵是如何地蔚为大观,以及他个人对日本地震灾难是如何大喜不止,说完后看我一言不发,竟歪着头问我对日本地震地有什么看法?怎么看待全国人民的爱国激情?
我本不想说什么,因为我在爱国者面前已碰过几次壁的,无奈在他一直追问下,我说对日本地震灾难我也很痛苦,我们应当对这场地震中逝去的生命予哀悼,对灾难中的日本人民应当予同情和力所能及的帮助。我看到他的脸已变得渐渐地阴沉起来,但我还是性情既起而滔滔不绝。我说这种爱国心是最直接的祸国害己之举,它置全民族予极不名誉的境地,它反映了当代中国爱国者大阵中普遍的人性、道德和人伦常识已臻至毁灭性败坏的境地,以反人性为荣,以反道义为荣,以无耻为荣,以无知为荣⋯⋯
“不许你讲我国的坏话,不许你讲我国的坏话。”“草苗”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我的话骤停,我盯着他的眼睛。“不许你讲我国的坏话,就不许,就不许。”他边说边还很别致地像小囡囡据理不饶人似地摇了几下头。我禁不住微微一笑,“你笑什么?我们领导说你们这种人不爱国,一点都不假,以后就不许你说我国人民的坏话。”他的头又左右摇了几下。我终于不能再说些什么,他那一脸阶级仇民族恨是实在的。中国的“爱国者”终于已不是可以理性沟通的对象。实际上这话题是他自己引起来的,而且其时距日本地震发生已有近一年的时间。
关于日本地震,我碰着唯一一位不同意幸灾乐祸的士兵是北京籍士官郑军(音),他是唯一能就此问题与我理性探讨的士兵,他说他注意到中国“五‧一二”大地震时有两个令他意想不到的现象,一是没有一个日本人在网上幸灾乐祸;另一个是,日本救援队每挖出一具遇难者遗体,全体队员都会肃立默哀,他说为此很感动。我说那本应当是人类共有的高贵,对生命敬畏的高贵及对他人灾难感同身受的高贵,我认为对日本地震灾难的欢欣是我们民族声誉的大损失,是一种令人目瞪口呆的毁坠,他同意了我的结论。我问他为什么你会有不同于他人的认识,原来他的未婚妻在日本留学。他是从他未婚妻那里了解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日本社会和日本人民。
但在如何爱国的问题上,他则又骤间没入了那天下共一面孔的爱国大阵中。他说他当然算是很爱国阵营中的。我要他具体举出使自己难忘的爱国之举,他说他每听到“五星红旗你是我的骄傲”、“五星红旗,你比我的生命更重要”的歌曲都泪流满面,这当然算是很爱国啦。我告诉他,你这种爱国行为绝不比你给路边叫花子几角钱更具有意义。我和他们中的不少人探讨过这个问题,足使人痛心的是,他们清一色不认同爱路边的小草,爱看野地的动物、植物生命,爱身边的每一个人,给每一个具体的需要帮助的人予援手与爱国的联系。一谈爱国则崇高的大话、空洞的宣言而终于没有一点实际用处。
我常在想,部队每天几近没完没了进行着教育、学习的内容都几乎不与正常人类发生关系,郭通曾说过,说他们学习教育的东西,都是一个人一生都用不上的东西。能不能在这种学习安排中腾挪出一些时间,学习一些人类群体生活中必须用到的东西。诸如,士兵们普遍的不大懂得一个人应有的基本礼貌,待人接物,一般人际交往中应当注意的常识都几乎是普遍性地缺失,尤以人与人之间的尊重、互助、互爱几近全无,他们给你送饭时,大拇指赫然浸泡在饭菜里,对着饭咳嗽、打喷嚏,对着人咳嗽、打喷嚏,在人睡觉时不停地讲话。部队当局应该给他们一个基本的告知,这种现象几年里颇使人头痛。睡觉倒是可以依着意志排除声扰,可那对着饭菜或者人打喷嚏、咳嗽的事开始一段时间确实给我添了些苦楚。后来也只能是每遇这般情形,就立即告诉自己,这就是你在这个阶段的、必须的生活条件,如果你去计较即是极不明智的自寻烦扰。
他们对“我军形象”的计较到了令人不解的境地,有些维护手法是违反人类基本常识,甚至是直接反人类声誉的,有些僵化的坚持根本就是反人道的。他们忘了一个基本的常识,或者是一个基本的联系关系,即一个人的内质对外在的形象的涵养。将所有的冲动和精力全用在形式的捯饬上,从根本上不再认可人的形象与内质涵养的联系。为了在我这个“敌对势力”面前展示人民武警的良好形象,他们要求哨兵在我面前除了记录文字工作外,必须做到笔直腰板纹丝不动,连眼睛都不能眨一下,稍有不测立即拉出去暴打一顿,这种以极其野蛮的手段来维持“文明形象”的做法实在令人哭笑不得。
由于一些新来的士兵迷信了这种站姿与“我党”、“我军”良好形象的神圣关系,几个月下来身体健康被摧毁者实在不在少数,有的新兵几个小时不眨眼,泪水一直往下流。竟屡屡出现新兵阴茎静脉曲张的病变,其中肖少阳等士兵终于不得不手术治疗。几年下来,腿部静脉曲张者十有六七,而腰肌劳损者十之八九。六中队有个身高一米九几的大个子,小伙子很帅气,新兵一下连在我的点上站了一个多月后调到了其它点上,六个月后又调回来做监控,而这作监控是须有资历的,大致上是一群士兵中军龄最长者为之。有一次哨兵拉肚子,他进来临时顶替,一见是他,我便问他一向可好,他眼泪一下流得像瀑布,说他的腰已经废了,现在已不能站哨了,然后是我们双方的无语。像“耗子”、田羊羊等腰肌损坏不能站哨的士兵亦不在少数。他们说全军最惨的是“天下第一哨”的士兵(指天安门广场的哨兵)。可能有些夸张,说几年站下来都不能生育了,说给西方国家使领馆站哨的士兵,冬天再寒冷也不允许穿棉衣,以向他们证明中国国家的良好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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