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北京时间2018年10月16日讯】【热点互动】(1825)浙大教授因言获罪 中国人还能说什么?
近日浙江传媒学院文学院副院长赵思运遭到官方整肃,原因是学校认为他在开学典礼的致辞中有敏感言论。不过外界观察赵思运的致辞原文,并未发现有何不当之处。蹊跷的是,大陆媒体在纷纷报导之后,又都陆续撤下了稿件。此事引起热议。为何大陆高校对言论控制越来越紧?中国人以后还能说些什么?中国是否真的进入了“奥威尔时代”?
主持人:观众朋友好,今天是10月15日,星期一。欢迎收看《热点互动》节目。
最近,浙江传媒大学文学院副院长赵思运遭到官方整肃,原因是学校认为他在开学典礼的致辞中有敏感言论。然而外界观察他的致辞原文,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妥。蹊跷的是,大陆媒体在纷纷报导之后,又陆续撤下了稿件。此事引起很多网友的热议。
为什么大陆高校对言论控制越来越紧,中国人以后还能说些什么,中国是否真的进入了“奥威尔时代”?就这些相关话题,我们今天邀请两位嘉宾分析、解读。两位都在现场,一位是时事评论员杰森博士,另外一位是时事评论员横河先生,两位好。
杰森、横河:您好。
主持人:观众朋友,节目的开始,我们先来向杰森博士请教一下,我们看到学校给赵思运教授的处分是“严重警告”,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处分,向我们介绍一下?
杰森:这是中国共产党的党内处分。中国共产党处分分五级,警告、严重警告、党内撤职、留党查看和开除党籍,要是从这五类来看的话,“严重警告”不算是特别严重。理论上,有“严重警告”,一年之内党内不许升级,党外相应的职称比如学校里头一些行政职称应该也不推荐。
在中国官场排挤非常严重的情况下,认为历史上要是有这样的事,这个人可能政治生涯就差不多了!他们是这样的概念。当然,与此同时,赵思运本人是教授,并没有撤职不让他讲课,他还可以做教授,还可以做学问。从这一点来说,相比其他很多最近因言获罪的教授,可以说是比较软性的处理,但是应该已经起到非常警示的作用。
主持人:横河先生,我们看到赵思运的这篇致辞,外界观察,比如中央财经大学教授韩福林说,看了半天之后,没发现有哪里不妥。我不知道您觉得他的开学典礼致词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没有?
横河:特殊不特殊要看从哪个角度,同样,认为有问题还是没问题也要看从什么角度,是有不同的标准。当时很多媒体也报导了,媒体报导很可能是因为媒体的编辑跟他有同感,认为有共鸣所以就把它报导出来了。但是后来又全部删掉了,问题是什么呢?就是它不符合总宣传纲领。所以说要从不同的角度。要是我来看的话,他讲的一些内容比如要敢于讲真相、把真实事情告诉大家,要把谎言也告诉大家。
这一来,他触动了一些很关键的问题。整个中共的统治基础基本上就是谎言,当他讲到要真相的时候,那可能就触动了中共的一些不能触及的领域,这个领域哪些是敏感词、哪些是不能说的,其实它也没有普遍规定;只是在不同的时期、不同的情况下。当然,有很多教授或者有一点思想的人看了以后,觉得这个没有错啊?!但是中共不是正常的组织,它的宣传部门、网路监管部门包括大学也不是正常的大学,作为学校里的党组织像党委,看问题的角度跟一般人是不一样的,大家觉得赵思运讲得不错,可能对于当局来说就是很不能忍受的一件事情。不同的立场会有不同的标准。
杰森:这个事为什么引发了很多热议?关键原因也是在这。特别是中共还有面子的概念,它还不会把自己的标准这么明显展现给社会。2013年,中共出了一份“九号文件”,规定党员“七不讲”,中间包括普世价值、包括公民社会、包括公民的权利,还包括司法独立等七项都不能讲,这是中共党内部的说法。
历史上它在高校的教授,开除或处理了一些教授,过去陆陆续续处理了一些人,这些人大家看了以后,就知道他这是在骂中共的历史、这是骂中共现在没有法治的现象。那些人、教授说话直接都是针对中共的,所以大家觉得中共的底线是“你别骂我”,那好,我不骂你。
这一次赵思运没有只字骂中共,换句话说他讲的是正常社会做一个正常人的状态,他的文章标题是“道义担当不应该是稀缺精神”,讲的内容主要是让学生要自律、要尊重别人、要有尊严、有个人的尊严,当然刚才横河也谈到有一些其它的说法,他引用其他人的话说“真理”,讲真理本身就是道义,传播真理就是道义。从某种意义上,这些话是做人的标准,他说的话一点点都没有违背或直接针对中共说什么,全是最基本的做人的标准。
就这样的言论,处分文中说是言论违反党的纪律。虽然是党内的处分,党内“严重警告”,肯定也是对他个人的行政处分。这个过程可以非常清楚看到,突然大家陡然发现这个底线一下就降了很多,原来我骂中共我才会被罚,现在不骂中共、说点中共不爱听的话,我同样会被处罚。这就让大家非常紧张,大家突然会问,到底中共容忍的底线在哪里?因为中共不断在降低容忍底线,使社会产生恐慌感:“这样的言论,看不出任何针对中共的问题,为什么他都要被整肃?”这就是整个舆论观点。
当然,你说他到底错在哪了?我猜就是横河的说法,按普世老百姓的看法一点没错,甚至政治敏感的人都觉得没骂中共,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仍然是错了。换句话说,这个社会现实让大家非常紧张。
主持人:横河先生,刚才杰森提到,他的讲话几乎没有触及中共。但他还是遭到中共的整肃,所以有网友就说,这是中共在搞文字狱。我不知道您觉得这个说法怎么样?
横河:至于标准,问题就在于它没有公开的标准,它不会说什么是可以说的、什么是不可以说的;它有一些指导方针,但这些指导方针也是很含糊的,必需要你自己去揣摩。这就很重要,让你去揣摩的话,一般人都会把自我限制的区域划得更小一点,尽量不要去触动别人。
有人说,高校的言论现在是越来越紧了。其实不是越来越紧,我觉得,一是该封的都已经封杀完了,它总是又制造出新的封锁,因此标准肯定是越来越往下降;还有一个,在不同的时期有不同的重点。以前可能大家觉得有一些内容可以封杀,大家认可了,因为可以封杀,比如关于法轮功的内容,很多人就认为中共觉得法轮功内容是很危险的,所以大家都不去碰他,于是大家都承认了这条线是不能碰的。
杰森:当然这是中共变异的一种社会认知。
横河:对。当它给社会造成一种印象“中共有权力划这条线”的时候,这条线会不断变化。每个人讲话,在任何时候都有可能去触动中共的历史、触动中共以前自己宣传过的东西,甚至会触动中共现在正在宣传的东西。因为有的地方中共还要把话讲得冠冕堂皇,但是它可以讲;你不能讲,你一讲就在黑它。所以有个名词叫“高级黑”,高级黑是用它的话来反它,这就是州官放火和百姓点灯的问题;你都不能谈,哪怕是现有的政策,如果你在不合适的场合、对着不合适的对象说,那可能也是错的。
就讲到法轮功问题。高校的言论控制是非常严的,2017年,云南省有一份文件,是云南省“610办公室”的一份文件,说的什么事情呢?云南大学的一名教授在课堂上公然讲法轮功,为这一句话、就为这一件事情,在云南全省的大学进行专门的整治运动100天。
主持人:那就是相当严厉了。
横河:对。所有言论,不是在这个问题上或在哪个问题上,真的就是今天突然这么严厉了,只是绝大部分人没有感觉到言论的自由是被一步一步侵蚀的,而在每一步被侵蚀的时候,在那个领域都是非常严格的。
杰森:它意识到一点,因为高校的教授通常是社会的受益阶层,不管是社会地位还是经济收入是属于无所谓的、不怕失去的那种人群,这种人你不用狠打,你只要给他一个警示,他就立刻会形成刚才横河说的,立刻就缩小自己的言论范围。这种警示时时要存在,而且要不断给出警示。
这个警示刚才你也谈到一点,最开始他被处分的事是媒体报导的,后来媒体突然又撤掉了。因为媒体一报导以后网上言论反弹得很厉害,这些报导就开始撤,撤了以后,突然又出来了为处理他作辩护的言论,引经据典,说他不是这一件事;2012年到2015年他还在微信上传播了一些其它的消息。
这全是借口。第一,当然,很让人怀疑写文章的人是什么背景,因为赵思运的微信已经被撤、账号已经被销掉了,而他却能把历史上所有赵思运微信上的那些截图都拿下来,他一定是有一点手腕、有一点官方背景的。
主持人:他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杰森:另外,2015年最后一次过格的言论不是他自己说的,微信上都是转发的,转发的帖子也不过是2015年的,已经是3年前的事了拖到现在来处理?!他其实就是这一件事,就是9月23日新生迎新讲话他真正触犯了底线。中共先是媒体报导这个事,产生影响,后来社会反弹,它最后再辩解,一来一往的讨论过程,就是中共用非常软的方式,给社会设一个新的底线。
这个过程中可以清楚感觉到,它在博弈整个社会的容忍底线。因为大家有反弹,才证明触及了大家的容忍底线、做人的标准底线,它再用媒体的强势把你压住,压住以后它就形成这样一个标准。这个标准就是日后你可以看到,估计老师也不敢再给学生讲什么“要有社会担当、社会道义”,都不敢讲了。这就是一个新的底线,整个社会、大学的讲课的内容陡然又缩小了很多。
主持人:横河先生,您觉得像这样的政治处分,是学校作出的决定还是有上面的意思?
横河:这件事情倒不大可能是上面直接了当下这么一道命令,因为只不过是在学院的开学典礼说的话,所以我想肯定是学校里面自己定的。但是学校这样决定是跟社会的大环境尤其是政治气氛有直接关系。当整个社会、整个政治的指导方针在向左转的时候,各地的学校在自己的范围之内,为了保自己或者是为了争功劳,它会转得更厉害,历史上屡见不鲜,一直有。
反右的时候,它是有指标的,但是很多地方都超额完成指标。大家可能记得戴厚英写的《人啊,人!》这本书,讲的就是上海华东师大的反右斗争,讲反右时期。故事里面的主人翁我倒是认识,当时在反右的时候他超额完成指标。你知道,一超额完成1%或者2%的话,在那个地方就是几十个人被打成右派,然后人家就家破人亡。对于落实到每一个地方,超额完成都是落实到具体个人变成超额指标的时候,这个人基本上就完了。
像这种情况我个人觉得,中共本身有任何风吹草动的时候,整个大环境它必然是向左转,就必然是强硬和超额完成任务。所以我觉得不一定是来自上面的直接命令,但是这些在中共的政治绞杀机器里面能混到大学党委书记,他是非常清楚在什么时候该怎么做,要不然他也混不到今天!这跟中共的本质有关系,在里面的人一定很清楚中共需要的是什么?!
杰森:另外一个很滑稽的现象我观察到,他是9月30日迎新典礼讲的话,奇怪的是,10月8日,浙江当地的官媒《钱江晚报》,居然把他迎新讲话的全文登出来。换句话说,至少编辑觉得他讲得挺对,值得全社会看;然后很快10日他就被处分了。我的感觉,很可能编辑刊登《钱江晚报》的做法,让浙江有些官员认为意识形态可能出了问题!当然后来都撤稿了。它认为这正好是一个标竿事件,这个事件可以让它从大学、从媒体各个方向立一个标竿:现在这个已经是讲错了,已经是违反政治原则、政治的纪律了。这个事件的过程中明显看到,中共是把整个社会的允许的标竿往左又推了很大一步。
主持人:中共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杰森:我个人的感觉是,整个中国现在言论的空间在迅速缩小,迅速缩小的方向刚才横河已经讲了,大方向左转。大方向左转然后再抓贪官,大方向左转、抓贪官这两件事加在一块儿的话,高官、中共的官员特别是党官非常恐慌。他恐慌两点,恐慌自己历史上如果做得不够积极,历史上自己贪污的事会不会被抓到;另外,如果哪件事情,属于那种可说、可不说的事情,万一上面怪罪下来,他能不能担当得起?
这就是整个中共官僚体制的运作方式,当上面有一点点阻挡意志的时候,下面执行过程中他一定要超额完成左转的这种概念。这就是为什么上面只要有一点意志,底下老百姓体会到的就是彻底的社会左转、舆论空间缩小。这是不颠不破、被反复证明的一个概念,只要走共产主义左思想,往社会上灌,这社会一定出现极权,这是全世界各个地方、各个民族反复实验过的真理,左转的共产主义思想一定引发极权,而且是层层极权,而极权控制一定引发舆论控制、思想箝制。这几乎是被反复验证的社会规律,就像是物理规律一样的必然性,是人类社会里的一个必然的过程。
所有这些事情可以看到这是一个趋势,这就是为什么有些人紧张,看到这个新闻以后,很多国内的有识之士非常担心、非常紧张,他看到这个标竿不停往这方向移,大家可说的话越来越少,连“道德”、“担当”都不敢在迎新会上说;连“追求真理”、“讲真相”都不敢在社会上说,下面还敢说什么?
主持人:横河先生,我们看到赵思运的致词其中有这么一句话,他说,教育的目的是在于觉醒。我们知道古人也说过:“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但是有很多网友在观察赵思运这件事,就因为这样一篇如刚才杰森说的,基本上就是做人的道德规范,这样的一件事被处理,有网友就说,中共现在是只要枪杆子,不要笔杆子。我不知道您对这个观点是怎么样的一种看法?
横河:我不知道他提这个观点是怎么想的?!笔杆子和枪杆子是永远存在的,而笔杆子本身就有两个部分,第一个部分就是它自己去写一套东西;另外就是封杀别人的东西,这两部分现在都在加强。这个事件正好说明它对笔杆子的控制正在加强,而不是在减弱;封杀别人的,再加上自己作很多研究,然后正面作很多舆论引导,就是两个不同的方面衬托笔杆子的重要性。我倒不觉得笔杆子会放松,这是一个。
另外一个就讲教育的作用。其实在中共统治下,教育从来就不是培养独立人格的地方;这是它最不需要的。中国的教育系统特别是大学,长期以来是中共的一个工具,这还不是从1949年开始的;1949年以前就开始了。1949年内战时期,大学就是中共煽动、颠覆的基地,大学搞什么反饥饿、反内战游行都是中共搞的,又鼓动把大学变成了它的夺权工具。
当它夺权以后,大学就一直变成了整肃的场所,整知识分子的场所就是一直以大学为主。因此大学是干什么用的呢?毛泽东深得其道,毛泽东在文革的时候不是把所有的大学都砍掉了嘛,然后最后说了一句“大学还是要办”,主要是理工科大学。也就是说,他对文科大学从来就认为不应该办。为什么?因为文科研究人文、研究历史、研究社会,对中共来说这不能研究!所以有这么多禁区。
既然有这么多禁区,毛泽东倒是想得很干脆,干脆就不要研究了!所以文革那时候最先恢复的是理工科,但是理工科也不能够涉及到太多的自由,为什么呢?它实际上是要培养一个工具,就是作为中共的工具来使用,因此在理工科的培养方面,重点也不是创新和思想,更是培养工匠型的人物,这是大学培养的目标。因此整个大学的教育,你就不能说大学是培养独立人的地方;本来就不是,至少在中共的统治之下从来就不是。
现在可能大家看得更明显了,而且曾经有一段看上去是比较宽松的时期,好像大学还能有一些人敢讲一些话,其实是什么呢?那些话已经是在当时中共的禁区外面了。就像不同时期有不同的禁区,那时候你要触到那些禁区还是不容许的。所以我觉得,首先就是大学的作用、功能跟一般人的想像是完全不一样的;中共有它自己的一套想法。
杰森:在我来看,整个事件的核心就是中共的教育体制要往哪走的问题。我自己感觉,刚才横河已经反复谈了,中共不是为了唤醒。中国传统的传道、授业、解惑不是中共的做法,它希望的教育体制是什么呢?所有的学生培养出来以后,把这些学生的思想自然成为和中共的思想完全一致;它绝对不希望大学成为创造异议思想的机构。
这就是为什么当时“六四”以后,它就觉得高校一定要转,它治得最狠的两所文科高校就是北大和复旦。它当时治的办法,学生第一年全部军训,整个北大当时生员来源很糟,北大从此再也不敢有任何真正意义上的所谓“作为”的概念。某种程度上讲,北大现在完全沦为了创造中共思想模式的基地。
这是中共核心针对高校的办法,它希望整个高校出最基本的工匠,就是对工科、理科的概念;第二,出对它有用的、符合它意识形态的吹鼓手,这是它对文科这样要求,违背要求之外的一切的人都是它的敌人。
当然,结果不幸的是什么呢?大家也在反复讨论:为什么中国没有诺贝尔奖、比例不合适、中国老没有创新等等。人的思想是全面的,没有宏观、高境界的人文思想、世界观,不可能在整个科技领域有创新的概念。回看人类历史,不管是物理学、工程学等理科,都有非常明确的人文概念。比如Facebook是人和人之间交互的概念,当意识到这个概念对人有用,Facebook就开发了。如果中国人纯粹是工匠的思维方式,不可能有这样的境界或概念,他只能跟着走;别人做成了Facebook,那好,我们也跟着做Facebook。他能很快学会但是创新做不到。
这就是为什么说,中国这个体制决定了它能出工匠,但工匠也是模仿型工匠。我们有一个很有趣、调侃的说法:民主这个东西实在是太复杂了,中国人几十年想山寨都没能山寨成功,这是唯一没山寨成功的一个概念。其实不是中国人不会山寨,是中共不让你山寨;中共什么领域都允许你山寨、都允许你去盗版、侵权,就是民主它不允许盗版,不允许盗国外的版。
主持人:横河先生,您觉得中共现在这种教育模式,不允许盗版民主等等;其他的都允许,您觉得它现在这种模式的教育方式成功了吗?
横河:某种程度上其实是相当成功的,这就是一种党文化的教育。这党文化的教育最大特征就是说当这些人就是,前几天有过调查,中国的年轻网民(某年龄层段)有多少人有意愿翻墙。比例相当低。上次在美国国会听证的时候,听证会上一位成员也问底下的观众有多少人有翻墙的意愿。不让民众有翻墙的意愿本身,就是它某种程度教育成功的一个标志。
除此以外,还有一些人到了国外以后,无论是在社区还是在学生当中,有相当一部分人就抱着党文化思维,即使在西方生活了多少年以后,他仍然是用共产党教他的那一套思维方式,拒绝接受一些普世价值,拒绝在西方看来很正常的一些思维方式。这就是它成功的地方。当然它不可能把所有的人都改造成那样子,但是它也知道改造不了,那怎么办呢?从大学和学生、年轻人当中不断出现各种各样的反抗也好,或者在思想上反叛也好,或者不断被整肃也好;不断整肃就说明有不同的思想出现,要不然它就不需要整肃了!从这个角度来说它永远不可能成功,但是确实给中国人造成了很多障碍,对于接受普世价值造成了障碍。
当然,我相信现在在国内有很多人已认清,你看有媒体愿意转载,而且大家讨论,热情的加入讨论,其实也可以看到中共的洗脑在很多方面是失败的,但是也要看到它的危害会延长很久。因此我觉得,清理中共党文化的影响是很艰钜的任务,包括在教育界要清理也确实是很困难。
杰森:在我看来,敢于为真理、为自己觉得对的事情而造成自己物质上或者生活上损失的人或人群,不管在哪个国家、包括非中国都是很少的一部分,这是现实;不是中国人哪方面不如别的国家,其实各个国家也都是这样,毕竟为真理抛头颅、洒热血的人群是社会的少数。
这也是中共一直做这样事情的过程,它知道不停用这样的事件树标竿,别认为这样的事件是中共的丑事;也许整个过程是中共认为有必要的,它时不时拿出一个人来立标竿,这个标竿本身就是它给人们设的限。这个限制的本身它也知道,一旦设立标竿,社会上90%甚至95%的人都会在这个标竿之内做事;剩下5%在标竿之外的人就好处理了。这是中共一贯的运作方式。
它设一个标竿,把5%的人划到标竿之外,然后它去针对这5%的人,针对这5%的人的运作过程也就是使另外的95%更感到恐惧。它必须要不停有敌人、不停去处理敌人、不停让社会看到跟它为敌是怎样可怕的下场,它才能不断建立人民的恐惧感。恐惧感永远存在,枪杆子是永远存在的,它再以笔杆子营造这样的社会氛围与网路氛围,不需要到外头去看,这个氛围也使得越来越多90%的人觉得现在已经足够好,整个中国的舆论、中国的社会、中国的物质生活、中国各种已经足够好了。这种概念已经越来越存在。
当然,它在分化社会是肯定的,这个过程就是在分化社会,使得中国清醒的人越来越追求真理、越来越清醒,而另外一批人越来越恐惧追求真理、越来越不清醒。
横河:但这里有个问题。最近这几年,中共的表现是加速的树敌。加速树敌会到达临界点,在很短的时间之内,不满意它的做法的人会快速增长。比如它对某一类的网路进行封杀,牵涉到有相当一部分人本来就是为了娱乐上这些网,结果这一批人被划到外面去了。所以我觉得这几年它是在加速扩大那5%的人群,实际上现在已经不止5%了。因为除了有思想的人以外,也有很多人本来就是为满足于娱乐的,现在能够使他满足娱乐的不让他做、不让他参与了。
这个过程其实对中共统治中国是很不利的,加速增加被划为异议分子也好或者它不喜欢的人也好,速度达到临界点的时候,中共的统治就危险了。
杰森:但是中共是无解的。就是刚才我说的,上面左转一点,按照中共的道路往下走一点,底下的官员就把标竿拚命往左边移,因为他害怕犯错误,宁可左,他知道左是方向,宁可左。那么它底下就创造出很多刚才横河谈到的,对中共做法不满的人群。但是这是它整个体制决定的,这个体制往左走一点,底下的人员把很多人都划到了标竿之外,整个社会的怨气就越来越重。为什么所有共产主义统治的方式都不稳定呢?这就是一个核心原因。它绝不可能永远保持社会稳定的状态,它一定会把越来越多的社会人群变成对社会、对政府不满。
主持人:横河先生,以后像这样的情况不断地设置标竿,中国人以后还能说些什么呢?
横河:如果让这个情况发展下去,倒不是人们还能说什么,其实允许沉默的本身已经不存在了;你不能沉默。不是大家现在都不能说话了,不是的,你还必须去歌功颂德,你还必须去说奉承话。所以人家有一个说法,一道一道的,原来是不准骂它,后来是不准沉默,到最后连沉默都不允许了,必须要去夸奖它;如果你不夸奖、你沉默也是一种反抗。
以前有一个苏联的政治笑话,发白传单。有一个人在莫斯科红场发传单,警察抓他,结果传单上面一个字都没有,是白纸。警察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写什么啊!”中共现在正在走的这条路,到最后大家连沉默的权利都没有了。我想这也是中共的无解,刚才杰森已经讲了,这是没有解的,它这个制度的发展一定会向这条路走,实际上也就是自己给自己掘坟墓。
主持人:这是不是有一点像奥威尔写的《1984》里面的情况?所以有网友就说:中国正在逐渐走入“奥威尔时代”。我不知道杰森你怎么看?
杰森:奥威尔是一个很奇的人。我是学工程的,他好像找到了刚才我谈的“人类社会”的一个公式,这个公式就是极权一定引发思想控制、个性泯灭。他用小说的方式把这个公式展现得淋漓尽致,包括《动物农场》、《1984》等等,他都非常生动用小说的方式描述。而当时1950年代写完以后,居然社会一个个应验他说的过程。换句话说他建立了公式,而这套公式又被人类运作给证明了。
当然,你说现在中国是不是进入奥威尔的言论控制、思想箝固等过程呢?我感觉好像有点过了那个时代。文革那时候做得当然是非常极端,最表面、最极端的方式,现在我觉得是奥威尔时代2.0升级版。升级版的概念是什么呢?中共不光是要箝固你的思想,而是要让你的思想完成变成跟它一样,它所说的就是你所想的。如果有思想的冲突,你觉得个人思想意志被箝制了,那是你个人意志还不符合它这个模子。
它现在说“精致化”教育,电视,它用非常欢快、绚丽的文艺节目去展现党的思想;高校教育都精致化的去讲党的历史,等等这样的概念让学生、孩子形成的思维方式根本就没有所谓被箝制的感觉,甚至你把他放到国外,他会变成你这个思想的传播工具,他会维护你的思想,在国外自由的环境下维护这个思想,让我觉得有一点像“奥威尔时代”2.0的感觉。
主持人:横河先生,您怎么看待这个事?
横河:奥威尔《1984》里面的主人公在被枪毙之前已经完全认识到,他就跟当权者的思维完全一致,跟“真理部”的思维完全一致了。
主持人:就是老大哥。
横河:就是大彻大悟了,认为这个政权是对的。其实这只是个结尾。现在中共想要达到的就是杰森讲的2.0 、《1984》2.0,让大家都这样,成为普遍现象。要成为普遍现象就从教育抓起,这就在大学里面为什么要把对下一代、新生入学第一次教育,你就不能给他有任何普世价值的教育、不能给他有任何独立思维和担当社会责任的教育,不能有这些东西,就封杀掉。这样的话,至少现在把大学里面所有露头的都砍掉。
那么它要达到的目标是什么呢?下一代的大学生毕业出来以后都不需要去砍了,他们自己已经都束进去了。但是这一点它做不到。人类社会当中就像刚才杰森说的,领先的永远是极少数,但是没有关系,它即使再砍,就是所有的精英都杀完了,还会在人群当中有这么一些极少数的人可以冒出来成为思想先驱,永远是有的。它做不到而且也不可能把中国完全变成闭关、锁国,就是闭关锁国的时候还偷听敌台、还偷听美国之音、还偷听其他国家的广播。所以遏制思想是永远不可能成功的。
杰森:我完全同意横河说的。当它把少数人推到先锋的时候,它同时又建立了广大反对它政党的人群,在它极左的时候,一个先锋加上反对、厌恶政府的人群,可能就是中共的未来。
主持人:非常感谢二位嘉宾的精彩分析。感谢观众朋友们的收看和参与,我知道观众朋友还有留言在我们的平台上,因为时间关系不能再阅读了,感谢您的收看,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