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菲访谈】专访程翔 (4):香港被颠覆警示世界!

【新唐人北京时间2021年12月10日讯】观众朋友好,欢迎收看这一期的《方菲访谈》。香港一直被称为东方明珠,作为国际金融中心,香港一直以来有着自由和法治,也有着独特的文化。然而,在中共接手之后,一切都发生了改变。特别是2020年6月中共《国安法》通过之后,香港的自由几乎丧失殆尽。

那么中共对香港是如何一步一步渗透和颠覆的?这一切对世界是个什么样的警示?

本期节目我们继续请香港资深传媒人程翔先生,为我们解读。

接上文:【方菲访谈】程翔:中共颠覆香港对国际的警示(3)

主持人:那我想请您谈谈就是说呢,就是您观察到的香港的这个新闻自由、言论自由,明显地开始收缩,甚至开始受到打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2004年中共掀起讨论“爱国”定义 制造寒蝉效应

程翔:自我审查的事情早就开始,我经常有一句话说,春江水暖鸭先知,我们做传媒的人呢,最能够感受到传媒的这种自我审查是什么时候开始。一个从中英联合声明签署过以后,就有很多传媒开始改变了,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有一句话,大家都识时务了。

比如说《星岛日报》,他们就把他们的报头,标日期的地方,原来从中华民国多少多少年,改为公元了,这是最明显的,最早的,就是从中英联合声明1984年签署了以后,这种改变就开始了。而且很多报纸就不再称中共为中共了,中共就用中国这样的名称了。

这些迹象早就开始了。然后到什么时候成为一个比较明显的转折点呢?我觉得就是大概04、05年开始,那个时候中共在香港推动了一个什么叫“爱国”?“爱国”的定义是什么?这样的一个辩论以后呢,大家都觉得好像悬在头上的那把刀快要下来了。

因为那个是一个很关键的讨论。原来邓小平对爱国的定义是非常宽松的,就三条。这三条就是说:尊重自己民族、拥护回归、不损害祖国利益。这三条就是爱国。

但是当中共在香港掀起一个爱国的定义讨论的时候,得出的结论当然就是爱国就是要同时爱共产党、爱社会主义制度,这样子大家开始就觉得有一个“寒蝉效应”。觉得你要批评中共,可能就会有后果。所以那个时候开始,我觉得大家就是很明显有一个自我约束、自我审查的过程。

主持人:那大量的比如说电台的名嘴,封麦啊,包括什么人写评论文章的人封笔啊什么,这样的事件是不是发生在国安法通过之前还是之后?

程翔:这是之前。最早封麦的就是郑经翰,就是商台的一个非常出名的一个节目、清谈节目,郑经翰他被人家威胁了。然后李鹏飞的节目也是对中共有很大批评,结果他收到这个深夜的凶铃。就说有人深夜打电话给他说,你太太好喔、你女儿很漂亮喔,你要小心喔,讲这些话。那么结果他就封麦了。

另外一个是黄毓民,黄毓民也是一个经常骂共产党的名嘴。这三个人在回归以后不久,就已经封麦、自我封麦,从此就不在电台上面批评中共。这是大概2002年左右的事情,那时候还没有50万人上街的,这个压力就已经来了。

主持人:是。那您觉得《苹果日报》被关闭是一个什么样的标志性事件?

程翔:《苹果日报》关闭我觉得就是……它是活生生的把一个本来很有销路、经营状况非常好、有足够资金运作下去的一个活生生的报纸,把它掐死。这种掐死对我来说,就像把一个好好的香港硬生生地掐死一样。

国安法通过以后,完全不讲究证据、不讲究程序,把本来一个好好的报纸很无情的、硬生生的毁掉,像类似的作法也应用于香港的教协,教师协会。这教师协会已经是五六十年的历史,在香港是最大的工会,特别是教师工会。

仅仅是《人民日报》一篇文章说它是香港社会的毒瘤,这样子香港政府就取消所有跟教协原有的合作,取消认证、教协办的那些教师进修的课程,然后甚至考虑要取消会员的教师资格。那么你看这样子教协就只能够马上宣布停办、中止。

很多这样的团体都是这样给它活生生的掐死。这种活生生掐死一个团体、一个报纸、一个公民社会组织,其实就是在活生生的掐死香港。

主持人:那您作为资深的传媒人,您本人有没有经历过比如说被人威胁、或者暗示、或者要……感觉到必须得自我审查这种需要?

程翔:当然这些事情肯定是有。比如说有人劝我要少发声啊,这些都有。而且我自己也承受过一些牢狱之灾。你知道我写了一篇文章,揭露了中共在没有征求全国国民同意的情况下放弃了……跟苏联签署新的边界条约,等于就是放弃了苏联本来是承诺要归还给中国的领土,这样的事情让我坐了三年牢。这些对记者的镇压、威胁一直都存在。

再比如说最近又把一个香港很出名的记者的所有著作,全部下架,就是因为这个记者写了一本书,非常全面的分析中共在香港怎么样来压制言论自由、新闻自由,他写了一本书非常详细的分析这二十来个政策,现在这本书已经在香港消失了,变成禁书了。

主持人:这记者叫什么名字?

程翔:区家麟。

港人历经切肤之痛  对中共更认清本质

主持人:好的。推荐我们观众、读者去找这本书看。所以程翔先生,您之前也说过,您说香港其实一直以来是大陆人要逃难的一个据点。所以其实就有好几次可以说是大逃港的事件,就是中国内地人逃到香港,不管是文革,还是土改等等。

其实在香港的人有相当一部分,他们都是经历过中共的这种极权和残暴的,对中共都是有相当认识的。但是我想经过这二年,经过这几年中共对香港这一系列的颠覆,一直到国安法通过以后,我觉得很多香港人对于中共的认识,可能又有不同。所以我想请您谈谈,就您的观察香港人对于中共的认识经历了什么样的一个过程?

程翔:我觉得从回归这个事情来讲,从一开始大家是不情愿的,这种不情愿不仅仅是在香港主流社会里面,这种不情愿的情绪也浮现在左派机构里面。

我可以举二个很具体例子。一个是杨光,大家知道杨光是1967年香港暴动的领军人物,他是香港工联会的理事长,那个时候是带领整个香港左派去暴动、去反抗港英,因为1967年的时候受到中国大陆文化大革命的影响,整个香港的67暴动,其实是大陆文革向香港外延的一个作法。

好啦,这位反英抗暴的人物面对97回归这个问题,他是怎么样态度呢?我有一次跟他聊这个问题,我问他说、你觉得香港的前途问题,最好怎么处理?他说,最好还是留在英国人手上。这个是非常让我觉得诧异的,因为这么一个极左的人。

另外一个人是南洋商业银行的董事长庄世平先生,庄老呢也是一个人大代表,当时我也是有一次问他意见,说应该怎么样好?庄老也是说,最好留在英国人手上。

我举这二个人为例子,而且那个时候新华社有一个叫做黄文放的副秘书长,他受北京委托来香港做一些民意调查,他的报告也说,大家都希望尽量保持现状,就说不要动香港这个问题。

这说明香港回归问题出现以后,这些左派机构的人,因为他们比其他人都更懂中共的运作,他们都觉得、都知道中共的承诺是不可信的。他们这些领军人物都觉得应该是保留现状,那么更不用说社会上的。那个时候很多民意调查,都非常一面倒的说要保持现状。后来呢,

那个时候大家都抱有一个希望,就是说随着中共继续改革开放,对香港这种一国两制包容度会更大。所以希望它一边改革开放,将来它的制度会跟香港的越来越接近,这样子大家日子会更好过一点。所以在很不情愿地情况下都抱有一种希望,就是在民主的基础上来回归,这么一个希望。

结果这种希望到了八九年六四之后,大家都觉得这个希望是破灭了,而且中共也讲清楚八九的事情⋯⋯因为八九的时候香港也是100万人上街,在风雨交加的情况下上街抗议中共镇压学生运动。

所以这个感情的变化,就是一步一步随着中共的政策越来越紧,我们这个失望也越来越严重。

主持人:对,程翔先生我记得前两年在香港游行、抗争中,有不少人见到大纪元的记者,见到我们媒体的记者都会说:你们以前报导中共什么活摘器官或者做的什么很多残暴的事,我们都不相信,我们觉得你们在骗人。他说:现在很抱歉,我真的是当时没有想到中共是这样的,我现在相信你们。

所以给我感觉,其实香港人应该比其它地方的人更了解中共的本质,但是就连这样,他们都没有想到中共会做这些事情。那么在自己经历了这样的一个《逃犯条例》、《国安法》过程之后,似乎今天的香港人真正开始认识到中共的本质了。我有这样一种感觉。

程翔:可以这样讲,因为大家都开始有自己切身的体会,所以都会看到中共做事的那种没有道德、没有信用那种本质。现在在香港很多人虽然发不出声音来,但是大家都默默的在里面,用一种比较消极的办法来抵制;而且现在面临选举很多人都号召大家用白票来表达不满。

这也是反映了香港很多人在消极的抵抗。在你的统治下,大家是消极的抵抗。能够跑出去的人,有幸逃离香港的人,据我所知道大家都在很默默无闻地来做一些铺垫的工作、做一些抗争的工作。

香港被颠覆警示国际社会 中共渗透手法如出一辙

主持人:是。那您觉得香港,大家眼看着被中共这样的颠覆。对于西方社会、对于国际社会,它是一个什么样的警示呢?给出了什么样的警示?

程翔:我经常跟外国朋友讲我自己的经历。我说:20年前香港刚回归的时候我接受邀请到外国去演讲,我请大家关注香港的问题。那个时候我是希望国际社会能共同监督一国两制的落实,好了,20年后我一样是接受邀请去外国演讲,我也请大家关注香港。

但是这次20年后我请大家关注香港已经不仅仅是关注香港,不是为香港,为你们自己。是你们要关注香港,为了了解中共对你们的威胁。

因为我看到中共这20年来改造香港的种种方法,现在都不同程度的应用在你们国家身上。加拿大如此、美国如此、英国如此、澳大利亚如此,这个做法都完全一模一样的。所以我说从香港的非常惨痛的经验,你们要看到你们面临的威胁是什么?

你们面临的威胁就是中共用同样的办法,不声不响地来渗透你们,来瓦解你们的社会。而且你们这个社会很多本来是很好的东西,在中共看来恰恰是你们的弱点。

那么这句话听起来好像很难理解,比如说你们这个社会重视新闻自由,好,中共就利用这个在你们这里到处成立一些大外宣机构。你们这个社会很重视多元、透明,好了等于是向中共大开方便之门,它可以用多元、透明这种机制,在这里成立孔子学院或者是取得你们一些什么重要的情报。

你们这个社会很重视定期的更换领导人,每四年也好、每五年也好。这就给中共每五年给它一个机会来渗透你们,来干预你们的选举,甚至通过种种的手段来取得对他们有利的政策。

比如说我看到中共一个内部的报告,很详细地就说每一个州的议员,大概花多少钱就可以买到一个议席,它这些研究都在这样做。所以你说你每隔几年一个选举,权利的交替,就等于给它一个机会,每几年给它一个机会来渗入你的国家的政治制度里面。

所以我觉得过去你们看西方社会给我们印象是很多很好的东西,但是这些优点在中共看来恰恰是你们的弱点。为它们对你们国家的渗透大开洞门。

西方国家应该好好从香港经验吸收教训,怎么样能够来防止类似改造香港的措施在你们的国家里面实现。

美国切勿对中共抱幻想  中共做事没有底线

主持人:是这样。那美国在其中的这个角色、作用当然很关键。所以最后想问您,谈谈您的看法,就是现在的美国政府比较强调跟中共是一种竞争、合作、对抗。在不同领域可以竞争地方竞争,可以合作地方合作等等。

那么也说,拜登说希望为美中关系加上护栏,意思就是不要发生武力的冲突,特别是在台海问题上等等。您觉得就您的观察,现在这一任美国政府它对于中共的这种做法是否奏效呢?是否能够有起到作用呢?

程翔:其实中共已经很清楚地否决了这种作法。王毅跟美国官员说过要合作就全部合作,你不能够说找一块地方合作,找一块地方竞争,找一块地方来压制。

这两国关系错综复杂,不能够很主观的切一块出来合作,切一块出来竞争,那么剩下来压制,这个不现实的事情。所以有这种不现实的思想,我觉得就是对中共的政策还有幻想,我反而最担心这一条。

我觉得美国政策从尼克森总统访华开始,大家都抱有一种不是很现实的期待。就是说把中共引回到国际社会,让中共能够接受国际社会的价值,让它的规范,能够慢慢把它的专政政权的准则改变。

比如说在人权问题方面、在经济发展方面,大家都有一个比较好的协调。这个原意是好的,但是我觉得不是很了解中共这个政权的本质。中共这个政权它是有一个“把红旗插遍全世界”的这种抱负。在它很穷的时候,就是在文革那个乱七八糟的阶段,它都不时以解放全人类作为自己的目标。

这个老毛时代,很多话都是这样讲的:将来中共要设立一个地球管理部,把地球的事情管理起来。这些它都有文献记载的,他亲口的讲话。那么等到今天习近平他的“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个也是把眼光放到要管理全世界这个目标。

所以我觉得这是共产党从它的理论出发,它有这么一个ambition(野心)。这一点很多外国人都看不透,这样我觉得就很危险。以为把它拉到国际社会大家庭里面,会慢慢让它变得跟大家一样,其实这是个不会发生的事情。

那么对中共做事没有底线这一点,大家也认识不足。我们考虑很多问题都会有一种道德的底线,但是这种道德的底线,我觉得在中共完全是不存在的。

你比如说这次pandemic covid-19就是很明显的,中共自己都已经设立了一个很庞大的防疫措施。它号称在中国大陆,哪怕最偏远的地方发生这个疫情的时候,4个小时之内要传到北京,然后马上采取行动。

这是中共夸口在2003年SARS之后建立起来一个系统。但是因为政治原因,这次covid-19出现的时候,它为了不影响武汉的形象没有报。那没有报的时候,这么一个庞大的一个预防机制就等于报废。

那它为什么不报呢?因为它看政治上对政权名誉、对政权的安全,比所有的东西都更重要。那么这样一来,它就封锁消息、封这个言论,结果导致这个pandemic向全世界扩散。

所以这个东西是我们正常人不会想像到这样做的,正常人一发生这些灾难,第一时间是要去扑灭它,根本不是这样做。所以我觉得国际社会对中共的认识很不够,对中共本质的认识是很不够。

很多人对它抱有幻想,直到今天美国还觉得有些东西可以切出来跟它合作,别的东西切出来跟它竞争然后剩下来的跟它对抗。这个我觉得完全是非常非常幼稚的一些想法。

主持人:是,我觉得程翔先生您说的香港的这个惨痛的这样的一个经历,真的应该是让国际社会更加警觉。

那我想也非常感谢您来跟我们分享,您对整个体制、整个这个过程的了解。也希望您的这些信息能够更广泛地传出去,能够对国际社会起到的更大的影响和作用。今天我们这一期节目时间就只能先到这里了,非常感谢您。

程翔:谢谢你。

好的,观众朋友也感谢您收看这一期的方菲访谈,我们下次节目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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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菲访谈》制作组

(责任编辑:李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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