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唐人2007年5月7日】【人杰地灵】此情可待成追忆–林培瑞(1)庄生晓梦迷蝴蝶:人们是怎么接受这么大外来影响。
第一集
我在纽约州上州的一个小村子长大,五千个老百姓都是白人,可能只 有那么几个黑人,一两个家庭,别的都是白人。 所以长大都是那种很典型的五十年代的美国的生活,跟亚洲毫无关系。
我爸爸是个教授,他教美国历史,在纽约州立大学。1954年、1959年两年他到印度去教书,我那时候很小,第一次九岁、第二次十四岁。 我跟着爸爸,跟着父母、姊姊、弟弟到印度去,在印度住了两年。我在那儿没有上过学,也学了一点印度的话,南印度的泰米尔话跟北印度的古吉拉特,可是不多。但是给我的印象是,有点不同于美国的那种典型的小村庄上的生活,很不一样的一种生活,这跟我后来对中国感兴趣也是有关系的,因为从小就对亚洲的生活方式有印象。
后来我上大学的时候,我对物理、数学感兴趣,而且我的考试都是物理和数学方面最强,文学、历史方面最弱。所以我念了一点数学、物理,到大学二年级就念的不那么好,也不那么喜欢。 我对语言很感兴趣,后来慢慢的我念了一点语言学。我喜欢外国哲学,从古希腊一直到当代的欧洲的什么 Wittgenstein之类的。我开始对哲学很感兴趣,所以我主修的专业是哲学系。
我上的是哈佛,很多美国学校的哲学系,他对哲学的一个总的一个前提是: 要是把语言怎么用弄通,很多哲学的问题就会好办得多,会容易解决。比如心理和肉体的关系 ( Mind and Body Problem);形式跟物质的关系 (From and Matter) , 这些问题要是你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用的,弄清语言概念就会解决。
庄生晓梦迷蝴蝶
所以我想呢,既然如此吧,我去念一个跟英语很不一样的语言,不像法文,我就选了中文,我就中文那个基本的文法概念、思维方式可能跟英语不同,我可以在相差之间就弄明白一些问题。 想来这个可能有点天真,但我不觉得太天真,是有用的。我一直到现在都是觉得中文的基本的概念跟英文的不一样,而且有一些现象很有趣。
我念了两年中文以后然后毕业了,毕业以后念了一个暑期班、速成科。然后那年到香港,那年是文化大革命的高潮,美国人没法到中国去,我到香港去,住了八个月。然后旅行了东南亚,也到了新加坡、马来西亚,见过很多中国华侨,话也学的比以前流利的多。慢慢的对中国的一切感兴趣,什么文化、历史、语言,吃饭、拿筷子什么的,各个方面都都喜欢极了。
那个时候是大学的最后一年,我申请哲学系的研究所也被录取了,也申请了法学院,我当时也想去做一个法官,我对法官的工作很感兴趣,这用道德去判断社会问题,我觉得很有意思,也申请了。可是一去中国、去香港回来之之后,就改行了。念东亚学,念了一个硕士,然后进了哈佛大学的历史系,念了一个中国历史,现代历史,博士。
我在念博士的时候,对思想史很感兴趣,人们到底怎么理解、怎么接受外来的这么大的影响。从鸦片战争、英国人的大炮、大船,一直到不平等条约,到五四运动,怎么打倒孔家店,彻底改变中国的文化。 我这些问题很感兴趣,对五四时期的文学作品也开始感兴趣。 可是我最感兴趣的是什么呢?是老百姓的思想的变化。因为当时有很多书是写胡适、鲁迅呀什么的很多….包括蒋介石、毛泽东的政治和思想领域,一些伟人的想法,然而老百姓怎么接受、怎么看这个社会的变迁,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