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敏:中国器官移植不仅仅是费用公开透明的问题

据报导,中共全国人大代表、“肺移植大户”陈静瑜在今次两会上再度建议将器官移植手术费纳入医保、手术费用全面公开透明。

事实上,在中共代言人黄洁夫宣称2015年全面停止使用死囚器官、改为公民无偿捐献以来,“假捐献”时有所闻,甚至已然形成“器官假捐”产业链。

也就是,中国器官移植不仅仅是费用公开透明的问题,供体来源更为优先重要。目前,器官移植中如何有效监管以及确保供体来源的合法性?否则,在纳入医保后,非法器官都可以借着医保给付“洗白”。

就以安徽蚌埠怀远“器官假捐献”案为例。该案曝光于2019年8月,《澎湃新闻》、《新京报》与《南方周末》等主流媒体相继报导。基本案情显示:事发2018年2月10日,53岁的李萍被患有精神病的继子砍伤后送到怀远县人民医院ICU。入院5天后,2月14日,李的丈夫与女儿被告知李萍脑死亡后放弃治疗,两人当天并在一份器官捐献登记表上签了名。2月15日凌晨,李萍的肝脏与双肾被摘除,家属同时获得20万“国家补助金”。之后,李萍的小儿子石祥林却发现“捐献”有假。6月起,石祥林开始向怀远、蚌埠、安徽省市县三级卫健委及公检法机关反映相关情况,并前往位于北京的中国人体器官捐献管理中心查询。这期间,石祥林还把怀远县人民医院ICU主任杨素勋通过中间人给的46万元“封口费”作为证据,安徽省卫健委组成调查组,石祥林并不满意处罚仅止于杨素勋被吊销执业资格。随后,石祥林再向安徽省公安厅、国家信访局、最高人民检察院等部门反映此事,均无下文。直到隔年,2019年4月,石祥林向进驻安徽省的中央扫黑除恶第14督导组递交相关材料,几天后,当地公安局对此事终于正式立案侦查。

2020年8月,安徽蚌埠中院对此案作出宣判,判决书显示:包括4名医生在内的6名被告人“跨省合作”,仅2017年至2018年的一年间,通过“假捐献表”非法摘除了包括李萍在内11个人的器官。案中11人共被摘取了14个肾脏和9个肝脏,再送往黑市买卖。6名被告被判毁尸罪,分别处以有期徒刑十个月到二年二个月。石祥林表示,作为被害者家属,他不接受这个判决结果。

2021年4月,首先刑满出狱的一名医生提出申诉:“我应该属于公派行为”。也就是说,安徽这起器官假捐案法院虽已终审裁定,但事情未划上句号,只是媒体报导就此打住了,也没有进一步追问相关疑点。而这些诸多疑点至少涉及了五大部门或系统,择要如下。

红十字会相关部门。石祥林先是从蚌埠市红十字会获知,怀远县近三年都没有器官捐献案例,继而从怀远县红十字会以及中国人体器官捐献管理中心(以下简称器官中心)得知,母亲李萍的器官没有被录入COTRS系统,器官中心和地方红十字会也都答复石祥林:该案是“医生个人行为”。不过,李萍的捐献器官登记表上没有红十字会人员参与,但尸检鉴定书记载了李萍“捐献器官获取见证记录”是由红十字会开具的,红十字会一方的OPO(人体器官获取组织)协调员有没有共犯?

COTRS人体器官分配与共用计算机系统。据黄洁夫介绍,COTRS系统在全国所有具备器官移植资格的医院强制推行,目前,该系统是移植医院获得合法遗体器官的唯一途径。李萍器官捐献既然没有录入COTRS系统,尸检鉴定书上的病理检查报告却显示李萍肝脏与双肾最终去向北京和天津──解放军第302医院和天津第一中心医院,两家大医院如何接收这来路不明的器官?

卫生系统主管部门。安徽怀远器官假捐案充分表明,各级卫生部门对于非法器官移植不仅缺乏监管能力,甚至官官相护,涉嫌息事宁人、大事化小,如果这次不是中央巡视组介入,这一起调动大半个中国的医疗资源的假捐案,其调查结果就止步于一名县医院的ICU主任。

医院系统。该案已知涉及京津江苏安徽4个省市、6家医院、5名主任医师或专家医师操刀,相当于覆盖半个中国的移植龙头医院与业界大佬。20万买器官、46万封口费,那么涉及到的医护人员又能拿到多少报酬,面对这些巨额报酬,他们在救治李萍的过程中会做什么选择?ICU病患很有可能不再被当作努力救活的病人,而被视作有利可图的器官资源?另外,李萍的器官抵达京津两家移植龙头医院后,经谁主刀,进入了谁的体内,依然是本案最大的谜。

政法系统。在中巡组介入之前,石祥林也曾向最高检察院与安徽省公安厅投诉皆无果。据媒体披露一个细节,怀远县公安局法医曾问石祥林,“你母亲捐献器官,县人民医院给了你多少钱?”而报导则称,石祥林死磕该案就是源于法医的这一句“无意闲聊”。其实这更像是一种习惯性地询问。注意到,李萍被砍伤属于刑事案件,此类涉及刑事案件的人是不允许做器官捐献的,当地警方竟然一年多不予立案侦查,蚌埠中院以侮辱尸体罪立案调查明显避重就轻,所谓公开审理,受害人家属要求旁听庭审均被拒绝,那当地政法机构有没有利益相关?

总而言之,安徽这起器官假捐案揭示,仅一年间11人共被摘取了14个肾脏和9个肝脏,再送往黑市买卖,已经形成了成熟的假捐产业链。

如众所周知,在器官移植当中,从器官匹配、检验、摘除、运输、冷藏、手术等信息链涉及方方面面,资源充足的红十字会协调运作上尚且很吃力,民间黑市是如何做到轻车熟路?特别是器官移植的专业性决定了医院和医生处在核心位置,没有正规医院医生的深度参与,器官买卖不可能顺利完成。

关于中国器官移植乱象,不论是今日的假捐或黑市买卖,还是曾经的“供大于‘囚’”等,都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中国器官移植大事记,2007年1月,中共官方面对国际社会最终改口承认在移植手术中使用死囚器官,而这承认是被动的,是为了转移当时国际聚焦活摘法轮功学员器官黑幕曝光。这也就是近20多年来中国器官移植诸多乱象之源。

安徽怀远器官假捐案受害家属石祥林曾表示,应该以组织出卖人体器官罪起诉涉案的医院医生,而不是故意毁坏“尸体”罪。石祥林的代理律师查阅警方侦查卷宗,并根据嫌疑人在法庭上辩词推断,石母被推出医院,进入做器官摘取手术的救护车内时,有可能还“活着”。这无疑是对法轮功学员的活摘迫害延伸到一般民众的一个例证。

直到现在,中国大陆法轮功学员仍高度暴露在活摘危险中,却得不到国内一家媒体的揭露。惟海外《明慧网》持续披露:今(2022)年1月,佳木斯市法轮功学员刘金萍受到警察威胁“送进拘留所关几天,再给你活摘器官”。2021年5月,牡丹江市一名田姓警察向法轮功学员于长兰保证“决不摘于长兰的身体器官”,却仍将她绑架到骨科医院做了抽血等四项检查。牡丹江市“610”科长朱家滨曾在国际追查组织电话调查时,亲口说他活摘了法轮功学员高一喜的器官,“将器官卖了、来钱快”。这些信息在其他国家都会让媒体高度重视报导、检警机构主动介入调查。

然而,在中国这已经成为移植医疗的最大死角,人们不知道自中共迫害以来,中国大陆法轮功学员到底有多少人惨遭活摘器官而丧生。在目前中国大陆法轮功学员持续受迫害情况下,器官移植领域确实水很深,各地器官来源很多都是中共官方讳莫如深的事。事实如此,活摘真相没有公诸于众,中国器官移植相关数据也不会有公信力。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观点和陈述。

(转自大纪元/责任编辑:刘明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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