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赫:危险而畸形的中共财政

2025年,中共称要实施“更加积极的财政政策”。但是,中国经济的走势越来越糟糕,财政窟窿也越来越大,当局的腾挪空间越来越小,想借助财政手段来拉动经济增长,恐怕是饮鸩止渴。本文略说四点。

其一,一般公共预算收入增长率震荡下行,前景不堪

有段时期,中共财政收入两位数增长,约是GDP增速的两倍,那时可算是财大气粗。但2012年后,经济进入“新常态”,一般公共预算收入增速猛掉到个位数了,2019年只有3.8%。2020年疫情突起,财政收入进入了一个更动荡、糟糕的新阶段。

表1显示,2018年以来,财政收入增长率波动很大,震荡下行。其中,税收收入增长有限,从2018年至2024年,7年仅增长了18,571亿元,平均每年仅增加2,653亿元,而且还有2年是负增长,这表明中国经济的大盘确实动摇了。

非税收入呢?震荡更大。四年增长(且有3年增长率超过20%),3年负增长。7年中,共增长了17,779亿元,与同期税收增长额相当。非税收入全国一般公共预算收入的比重,从2018年的14.69%上升到2024年的20.36%。这表明中共财政对非税收入依赖性的大幅提升;而非税收入的增加,往往不具有可持续性,且有恶化营商环境的风险,例如多地政府的罚款收入急剧增长,导致民怨沸腾。

表1:2018—2024全国一般公共预算收入数据

资料来源:中共财政部

其二,卖地相关支出黑幕重重,持续加大财政收支缺口

中共财政收入增长率震荡下行,财政支出却在稳步增加。表2显示,全国一般公共预算支出,2018年来持续增长,收支缺口越来越大。在全国政府性基金方面(主要是国有土地使用权出让收入及其相关支出,由地方政府控制),出现了一个怪现象,支出竟比收入多得越来越多。2018—2020,收入的增长率一直低于支出的增长率;2022—2023,收入的下降速度也远大于支出。2024年,收入下降12.2%,支出竟然增加0.2%。这些都表明国有土地使用权出让的支出一直居高不下,地方政府的相关数据又不透明,这方面黑幕太深。

表2:2018—2024若干财政数据

资料来源:中共财政部
缺口的扩大,可用2024年和2019年相比较。疫情前的2019年,“两本账”的收支缺口合计为55,341亿元(其中一般公共预算收支缺口48,492亿元,政府性基金预算收支缺口6,849亿元),占“两本账”总收入(274,898亿元)的比重为20.13%%;占“两本账”总支出(330,239亿元)的比例为16.76%。

而到了2024年,全国一般公共预算收入219,702亿元,支出284,612亿元,收支缺口为64,910亿元;全国政府性基金预算收入62,090亿元,支出101,478亿元,收支缺口为39,388亿元。这“两本账”的收支缺口合计高达104,298亿元,占“两本账”总收入(281,792亿元)的比重为37.01%;占“两本账”总支出(386,090)的比例为27.01%,也就是政府每花4元钱,要欠一元多钱。

其三,财政深陷债务困境,藏定时炸弹
财政收支缺口越来越大,中共怎么办?最主要的一手,就是发债。一是国债(外债很少,忽略不计),中央政府的;一是地方政府债。2019年末,国债余额168,038.04亿元,地方政府债务余额213,072.26亿元;到2023年末,国债余额飙升到300,325.5亿元,地方政府债务余额飙升到407,372.93亿,四年时间几乎翻番,平均下来,国债余额每年增加33,000亿,地方政府债余额每年增加48,575亿元。

此外,还有庞大的地方隐性债务。中央政府承认的,截至2023年末,全国地方政府隐性债务余额14.3万亿元(去年末当局推出12万亿元地方化债“组合拳”,就是针对这的)。可问题是,地方隐性债务远不止于此(有研究认为:从数据逻辑上看,2023年上半年,在我国,隐藏在企业部门中的地方政府投融资平台有息债务,不会低于70万亿元)。中央不承认的这部分,得地方政府买单,地方政府却买不起,但债总得还(哪怕延期还,总的有个安排),不然就爆雷;如果爆雷,就会引爆金融危机(国债和地方政府债,主要是银行买)。这可是颗定时炸弹。

还要指出的,为缓解庞大的隐性债务,地方政府有一个手段:以城投债券融资为典型指标的预算外融资。但是,城投债逐步进入存量时代,到期偿还量不断扩大,净融资回落。据粤开证券研究,2023年城投债净融资规模为8,756 亿元,同比增长4.3%,却较2021年下降54.2%。而2024年,城投债净融资就由正转负,为-2,584.59亿元。

其四,畸形的财政体系
以上说的都是中共财政的危险,这里再谈下畸形问题。

先看个数据。2024年,中央一般公共预算收入100,436亿元,但中央财政预算显示该年中央对地方转移支付预算数为102,037亿元,转移支付竟然大于中央一般公共预算收入。另外,2024年中央一般公共预算本级支出40,720亿元,这钱又从哪里来?答案是靠发行国债。2024年,国债发行12.4万亿元,主要就用于弥补中央财政赤字,和偿还以前年度发行并于2024年到期的国债本金。中央政府有巨额收入,竟然靠发债来维持运作,也够荒唐的。

一些人认为,中国国债不高,国债信用高、融资成本低,中央政府可多发国债来置换地方债。却忽略了,中央政府也有大量的隐形债务(如2024年金融债券发行10.4万亿元,这最终都得中央政府兜底),中央政府的日子也难过。事实上,中央债务率已高于地方债务率,中央加杠杆更像是挖肉补疮。(参见笔者“中共发行超长期特别国债的背后困局”)

中共财政的畸形,最突出体现在中央和地方之间的结构性失衡(见下图)。有一个段子说“中央财政盆满钵满,省级财政有序运转,市级财政跌跌撞撞,县级财政天天哭喊”,大体如此。

转摘自白重恩等:新阶段的中国经济与财政政策

当今,一般公共预算中,县乡收入占比不到30%,支出占比却约占50%。这么大的缺口,怎么弥补?一靠上面的转移支付,二靠土地财政,三靠乱摊派乱罚款等等歪门手段(表现为前面提到的“非税收入”的暴涨)。这是中共基层政权流氓化的主要诱因之一。

结语

中共财政的总盘子,也就是全口径财政支出(不单单是一般公共预算支出,而是把四本预算以及一些隐性债务对应的财政支出都加总起来),其占GDP的比重,2019年约为38%,仅次于“大跃进”时期。自2020年以来,中共财政持续扩张,不论是政府部门债务余额还是政府杠杆率均已显着攀升,已处于历史高位。

“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中共喊实施“更加积极的财政政策”,不是骗人,就是疯狂、丧失理性了。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观点和陈述。

(转自大纪元/责任编辑:刘明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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